溫山眠最後看了眼小女孩真誠的眼睛,以及她腦袋兩側純白的羽毛,還有身上灰白色的鳥羽服飾。
其實這女孩黑色的眼底有種莫名堅定的力量感,而這服飾又在同一時間將她襯得童真又美好。
溫山眠於是試著摸了一顆淺綠色的小圓球--他天然對綠色有好感。
放入口中,軟皮一破,甘甜的果水便立刻纏上舌尖。
見他吃下去了一顆,小女孩於是又推了推果盤,像是在催促他快點吃後面的。
溫山眠本來就喜歡甜,這果子的顏色還好看,身體對其欲望又高,一顆顆吃得都有點入迷了。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忘記自己內心一開始的疑問。
這小女孩為什麽要救他?
溫山眠把問題問出口,女孩也不知有沒有聽懂,歪著臉露出了一個糾結犯難的表情。
好像在猶豫著什麽。
水果是很好吃,但一次也不能吃太多,這是獵手的習慣。
所以三顆之後,溫山眠便停下了手裡的動作,耐心地等待面前糾結犯難的小孩。
就見許久之後,她才好像終於找到了方式一般,眼睛一亮,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裡木塔。”她說。
“嗯?”溫山眠一愣,待小女孩又重複了一遍,才遲疑地指指她道:“你叫裡木塔?”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後拍著自己胸口又重複了一遍:“裡木塔。”
旋即她又張開雙臂,在空中畫了一個巨大的圈,好像要將屋子之外的東西也全部包容進去,旋即道:“摩斯塔達。”
溫山眠:“……你叫裡木塔,這裡是摩斯塔達?”
從溫山眠的口中聽見了兩個熟悉的詞眼,裡木塔似乎很滿意,笑起來:“嗯!”
旋即,她笑眯眯地指了指溫山眠,歪頭道:“噠啦?”
溫山眠停頓了半秒。
他其實還是聽不懂,但卻不妨礙他會意,對方應該是在問他的名字。
雖說初見時便產生了劇烈的紛爭,現下內心也有不少疑惑,但不論如何,安靜的住所和端來的水果以及自我介紹,都是友善的開端。
仿佛是在為溫山眠拉開這個島嶼的新篇章,他於是給了裡木塔一個和善的笑容:“溫山眠。”
然後指了指身側的先生:“秦倦。”
裡木塔的目光對上秦倦,對他有好奇卻又顯然被畏懼蓋過,隻低低喃了一句:“今卷。”
溫山眠聽見後一愣,還沒來得及笑,就聽見裡木塔緊接著衝他歡脫道:“瓦薩面!”
溫山眠頓時垮掉:“……”
“瓦薩面噠噠!”
“……”
蒼天繞過誰。
*
自我介紹結束後,草屋外便傳出了一陣異響,像是有什麽重物被放在了地上。
裡木塔轉頭,旋即很快便應聲跑了出去,頭頂柔軟的鳥羽在空中劃出弧線。
也不知是這果子太好吃了,還是眼下的環境著實比船上舒適太多。
溫山眠吃完那幾顆水果之後,總覺得身上似乎清爽了不少,總之沒有之前那麽難受了。
他一向不是慣著自己身體的類型,發現好一點後,便立刻試圖從床上走下來。
說到這點,其實之前他是非常不好意思的。
裡木塔估計比阿地也大不了兩歲,溫山眠還從來沒有被這麽小的小孩照顧過。
別人坐在下邊,他卻穿著裡衣坐在床榻上,那場景別提多叫人難為情了。
如今稍稍好了一些,裡木塔也出去了,他自是要起來穿好衣服,回頭再好好和人家交流的。
一個月的航海讓溫山眠的頭髮長長了不少,他此前在船隻上因為身體不適,都沒有好好觀察過。
現在終於抵達了安穩的陸地,才發現頭髮已經能從腦後的脖頸延伸到肩部,柔軟地垂下了。
與此同時,額頭的碎發也漸漸能遮眼,需要往後抓或者往旁邊撇。
可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溫山眠:“……”
他下床下得很艱難,大腿根部有一種難以言喻酥麻感。
伸腿下床的時候險些覺得裡側的大腿是木的。
這種觸感他之前起身的時候就隱隱約約有一點,可那時溫山眠卻沒太在意,隻以為是生病造成的無差別發熱。
如今大幅挪動腿腳,這觸感幾倍增強,他才意識到不對勁。
於是抬頭不可置信地朝先生看過去,然後果不其然地發現--
先生身上的紋路退了。
有這一現象擺著,此前秦倦饜足的情緒便漸漸變得不太對勁。
溫山眠伸手一摸光潔的脖頸,旋即不可置信道:“您,您是不是咬了?咬得哪裡啊?”
秦倦視線落在他身上,像是剛吃下食物裡最好吃的一部分,整個人都是舒展的:“明知故問。”
溫山眠:“我是不可置信……”
秦倦落向溫山眠的腿根,懶洋洋地勾了勾唇角。
他將小孩一路抱回來時,溫山眠身上因為之前的戰鬥已經很髒了,還沾上了別人的血,很難聞。
裡木塔似乎也這麽覺得,於是便緊接著端來了水,還附帶毛巾。
秦倦自然不可能讓其他人做這種事,於是自己上手。
可紋路實在是太燙了,讓他覺得溫山眠身上的每一處肌膚都在引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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