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何口齒含糊地說話,還閉著眼睛,翻身抱住辛久就把臉湊過去親他。
辛久趕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仰著身子向後撤:“還沒刷牙……”
薑何迷迷糊糊地把眼睛睜開,有些委屈地眨了眨;忽然猛地向前探頭,在辛久的手背上響亮地吻了一下。
辛久猛地睜大了眼睛,滿眼不可思議。
薑何臉色無異地起身在床上坐起來,緩了一會兒,回身拍了拍辛久:“那你快去吧,我一會兒再親一次。”
辛久先去洗漱了。薑何則去了大臥室;把髒掉的床單被套換下來,都一股腦扔進了洗衣機裡,才在辛久之後進了洗手間。
薑何前一天晚上從浴室出來之後,又因為別的事情出了些汗;之後沒洗澡就直接睡了,早上起來多多少少有點不太爽利。
薑何看時間還早,乾脆快速地又衝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才出來。
打開洗手間門的一刹那,薑何就聞到了直撲面門的烤麵包的香氣。
薑何連頭髮都沒來得及擦,就快步朝廚房走去;果然見辛久正端著兩個餐盤準備出來,裡面裝著兩份三明治。
薑何趕忙伸手從辛久手裡接過來一個,沒忍住把鼻尖湊近聞了聞,笑著抬眼看辛久:
“你做的嗎?”
辛久點點頭:“嗯,我看好像來得及,就隨便弄了點吃的,我們去茶幾那邊吃吧。”
之前薑何還會雷打不動地每天去健身房運動的時候,辛久也會在家隨便烤兩片吐司麵包當早餐,在上班的路上邊走邊吃。
但真正像這樣,在陽光明媚的早晨,正兒八經地裝盤,坐在薑何家采光充足的客廳裡,這麽有“儀式感”地吃早餐,好像確實還沒有過。
“我很久沒做過三明治了,看冰箱裡有什麽能用的就都放進去了,也不知道味道怎麽樣。”辛久在客廳地茶幾旁邊坐好,拿起自己盤子裡的三明治有些擔心地打量。
薑何原本想拿一邊的矮凳坐下的,可看到已經席地而坐的辛久,又看看自己剛換好的褲子,薑何很快改了主意,直接也席地坐在了辛久旁邊:
“那上次做是什麽時候?是誰比我先吃到了你做的三明治?”
辛久輕聲笑了,偏頭用胳膊肘輕輕撞了一下薑何:“是當時兼職的咖啡店的客人!不要什麽醋都吃。”
“哎喲?”薑何佯裝驚訝,也偏頭看向辛久,開玩笑般酸溜溜地說道:“這麽久的事情都記得?那你今早剛欠了誰一個吻,還記不記得了?”
在說情話的領域,薑何的嘴上功夫總是完勝辛久;辛久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臉一下子紅了。
“啵!”
辛久忽然湊過去,在薑何的嘴唇上啄吻了一下,又迅速撤回去,低頭咬了一大口手裡的三明治。
好吃嗎?
辛久的腦袋暈暈乎乎的,嘗不出味道。
這次換薑何成了愣在原處手足無措的人。
真的太可愛了,好想再親一下……
但想要深吻的話已經來不及了,辛久有每天固定的上班時間,得快點吃完出門。薑何只能“忍氣吞聲”,親昵地捏捏辛久紅透了的耳朵。
“謝謝咯!”薑何朝辛久晃了晃自己手裡的三明治,彎起眼睛朝辛久笑了一下:“盤子和廚房我來收拾,你去店裡吧。”
婚前試愛這個階段,比薑何的想象還要美好。
可以合理合法地剝掉辛久的衣服,親吻別人平時看都看不到的皮膚;可以名正言順地吃到辛久的“愛心早餐”,然後像個已經成立的新家庭一樣,共同分擔家務。
合並帳目的話,好像他們很早之前就開始做了。辛久每月的工資都打在薑何的卡上;辛久每一筆錢也都是經由親屬卡,直接從薑何的帳戶裡扣款的。
只是每月有3500的限額。
想到這一節,正坐在櫃台後面,看著攤開的書神遊的薑何差點打了個激靈。
薑何立刻把手機掏出來打開了,當即把給辛久的親屬卡修改成了最高限額。
嗯,這下就完美了。
薑何看著屏幕,情不自禁地慢慢彎起了眼睛——
完全就是他幻想中的婚後生活。
“叮鈴……”
趙以溫和辛久都在裡間做定製的花籃,薑何見來了客人,便主動從櫃台後面站起來招呼:
“您好,請問……”
看到進來店裡的人,薑何臉上由於婚姻幻想而產生的笑容瞬時全僵住了。
“戴老師……?”薑何驚訝得睜圓了眼睛,連他自己都聽得出他說話時聲音的顫抖。
面前已然兩鬢染霜的男人輕輕笑了,抬手拍了拍薑何的肩膀:“薑何,這麽久不見了,還記得我是誰啊?”
“當然!”薑何有些惶恐地稍稍欠了欠身:“肯定沒有人會忘記自己的博導的;反倒是老師您,居然還記得我……”
“你我不會忘了的,”戴義宏把搭在薑何肩膀上的手放下,深吸了口氣,問道:“這些年怎麽都沒告訴我你現在在這兒啊?這地方還是別的學生跟我說的,要不是這樣,你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準備見我了?”
“我……”因為當年推薦信沒交出去的事,薑何對戴義宏懷有愧意,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他的栽培,低著頭歉疚地說:“這麽多年,也沒搞出什麽名堂,甚至壓根兒不做研究了,哪兒還有臉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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