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景奕風花了兩天時間通知老顧客,然後也沒借故拖延,第三天就正式搬遷了。
他從米盧口中得知提姆大叔原本有一輛角馬車,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賣出去了。於是出錢把那輛角馬車從商人手裡買了回來,這樣以後店裡人進出方便,買菜送貨也可以趕車去了。
提姆大叔早上過來,看到熟悉的角馬車眼睛都紅了,不停地用大手撫摸著角馬的鬃毛:“老夥計,又看到你啦,沒想到咱們還能一起乾活兒。”
他的語氣裡是止不住的愧疚,顯然他已經把角馬視作了自己的夥伴,如果不是逼不得已,相信他絕不會賣了它。
那匹角馬卻不管那麽多,看到自己的趕車人,一個勁兒地用大腦袋去蹭他,口中發出輕快的鼻響,尾巴熱情甩動,四個蹄子也在地面踢踏個不停。
“噢噢,老夥計,當心點。”看到車廂差點被拉翻,提姆大叔連忙拽住馬韁:“你可別把咱們店主的東西摔壞了,不然以後可沒這麽好的雇主了,知道嗎?”
他這話雖然是玩笑的語氣,但經過前晚的聚餐,和看到自己熟悉的角馬老夥計,他已經打從心底認可了景奕風。
在他的安撫下,角馬果然安靜了下來,輕輕地打著呼哨,似乎在回應他。
一人一馬默默溫情了一會兒,提姆大叔想起自己的工作,就趕緊進店幫忙收拾去了。他的腿雖然瘸了一條,但力氣可比景奕風和米盧大多了,幾乎不用他們插手,扛著堆滿雜物的大木盆就輕松地出了門。
老班尼躲在看熱鬧的人群裡,看著店裡的東西一樣樣被搬出來,特別是看到景奕風把照明用的燭台都卸了,店裡重新變得暗沉沉、灰撲撲,他的臉都黑了。
他以為景奕風背後起碼站著一個煉金大師,既然這樣,他也用不著這麽小氣吧?一些不值錢的小物件就算了,這照明用的燭台都拿走了,他以後還怎麽做生意!
然而景奕風比他想象的更摳門,當他看到身材高大的趕車人開始拆牌匾,老班尼是徹底繃不住了,站出來就想阻止。
“哎喲,別拆了!我說景先生,你們都去更大的店做生意了,這塊小牌匾就不用拆了吧?”
米盧:“為什麽不能拆,這塊牌匾是我們家先生自己定做的,上面還寫著他的名字呢。”
老班尼支支吾吾,看到拆下牌匾之後露出的破損痕跡,無理取鬧道:“你看,你們裝了又拆,把我的門頭都弄壞了!”
“你那個門頭,之前都不知道換過多少牌匾了,現在倒是心疼起來了啊!”出乎景奕風的預料,隔壁唐娜大嬸竟然搶在他們前面幫忙懟了老班尼。
她這話一出,周圍的居民們都不忍了,紛紛出言——
“我說老班尼,你看人家小吃店的生意好提前收鋪子就算了,現在還講究起人家拆牌匾來了,你說你要不要臉?”
“你這個店之前都租不出去,要不是景先生心地好,不計較你的租金貴,誰願意租你的鋪子!”
“前面租你鋪子的人不是因為租金貴,就是被你指手畫腳煩得搬走的吧?你這個鋪子都租過多少人了,還想讓人家還你一個新的不成?”
“景先生,你放心,我們都給你作證,老班尼的門頭本來就是壞的,他想訛你的錢沒門!”
“就是,我們西奧多可沒有這麽不要臉的人!”
老班尼被大家堵得老臉漲紅,他雖然胡攪蠻纏,但雙拳難敵四手。何況他把店鋪收回來是要自己做生意的,把人都得罪了,他還做個屁的生意!
老班尼被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氣走了。
景奕風對著人群拱了拱手:“多謝大家仗義執言,以後蘭花巷的街坊去新店,一律九五折優惠,也算是感謝大家以往對小吃店的支持了。”
聽他這麽說,蘭花巷的居民們紛紛拍手歡呼起來,每個人臉上都是與有榮焉,感覺小吃店能開起來,少不了他們的慷慨。
昨天還說小吃店搬得太遠,懶得過去的居民,已經打定主意找機會過去光顧了。
只有他們蘭花巷居民才有的優惠,結帳的時候還不得羨慕死主街那些人!
而且那個小龍蝦是真香啊!小吃店的人吃了大半夜,那個香味就飄蕩了大半夜,自從吃到茶葉蛋之後,好久沒被洇濕的枕頭又一次被口水淹沒了……
安斯艾爾瞥了景奕風一眼,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有了景奕風這個對比,不會做人的老班尼今後恐怕要被街坊們嫌棄死了。
別看他們昨天還在嫉妒小吃店,一旦它真正搬走,他們懷念的就只有小吃店的好來了。
天天好吃的離得這麽近,走兩步還不用像那些傭兵們大早上過來排隊,景奕風這個老板人還好,對誰都客客氣氣的……換成老班尼那個臭脾氣的倔老頭試試?
難怪他們反應過來之後,就全都開始幫著小吃店說話了。
這其中要以唐娜大嬸為最,自從小吃店開張,他們和隔壁的雜貨鋪生意都好了很多。如今小吃店被老班尼逼走,他們不會想以前鋪子沒人租的時候生意也照樣做,只會嫌棄老班尼沒有景奕風手藝好,沒有他會招攬客人……
老班尼的生意越差,他們越會針對他,可以想象老班尼開店以後雞飛狗跳的生活了。
馬車趕到新店,瑞迦娜早已經把店裡上下打掃乾淨,等候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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