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別跟他說什麽禮儀和王室臉面,他臉都沒了!
其實也是景奕風太溫和無害了,他要是不順著安斯艾爾安慰,他可能抹一兩滴眼淚也就過去了。景奕風一配合,安斯艾爾又是個臭美又傲嬌的,可不就越安慰越糟糕嗎!
景奕風:“……”
好吧,哭不是問題,只是等哭完了,他不要又嫌丟臉才好。
安斯艾爾哭了一刻鍾左右吧,然後聲音就小了,抽泣也漸漸停歇,但他沒有動,還是維持著將腦袋埋在景奕風胸前的動作。
景奕風也有點尷尬,輕咳一聲:“好了嗎?”
安斯艾爾裝死不答,像是睡著了。
景奕風也不想催他,可是:“調製鹵湯米盧還沒學會,他一會兒看不到我,可能又要過來了。”
這話一出口,效果是立竿見影的,安斯艾爾身形一閃就消失在了儲藏室門口,隻留下一句:“我突然想到我還有事,出去一趟。”
景奕風追出去,只看到他落荒而逃的背影:“……”
“先生,你終於回來了,安吉呢?”
米盧看到重新出現在廚房的景奕風,好奇地問。
他剛剛好像聽到了安吉的哭聲,不過他又覺得不可能,安吉受了那麽重的傷都沒吭一聲,而且他可是尊貴的魔法師,那聲音說不定是從隔壁傳來的。
廚房十分悶熱,灶上的幾口大鍋“咕嘟咕嘟”響個不停,安吉熱得紅頭脹臉,臉上的汗水抹了又抹,眼睛依舊睜不開,難怪他會以為自己聽錯了。
景奕風也怕把這孩子熱壞了,連忙讓他去外面涼快一下,剩下的交給他。
“安吉出去了,應該是有別的事。”景奕風又解釋了一句。
“哦。”米盧抓了抓腦袋。
夜深之後安吉一直沒有回來,景奕風有點擔心,但他又不知道去哪裡找,站在店門口張望了半晌,除了酒館街那邊亮如白晝、喧聲震天,大部分居民都已經入睡了。
他歎了口氣,把店門關上了。
第二天凌晨五點,小吃店的大門就被人拍響了,是豆腐坊送豆漿的工人。
他們把一大桶豆漿和一大桶豆乾送進廚房就離開了,景奕風今天沒吃大力丸,就只能先把豆漿舀出來一些,剩下的再倒。
但他還沒動手,安吉就出現了:“我來。”
經過一晚上的心理建設,安吉的表情還是不怎麽自在,景奕風透過頭巾縫隙瞄了一眼,小心翼翼地問:“能行嗎,不然我們一起抬?”
安斯艾爾用行動證明這點小事他還沒問題的,他偷偷用了一點魔力,控制著桶自己懸浮起來,省了很多力氣。
“昨晚去哪兒了?”
安斯艾爾眼神飄忽了一下:“回去拿了一點東西。”
其實不止,他回到跟王級火焰巨蠍戰鬥的地方看了看,因為魔獸都被驅趕到外圍去了,那個地方反倒很安全。
他幸運地找到了一些傷藥和一瓶完好的魔力回復藥劑,然後又布置了一下戰場,偽裝成慌不擇路往無盡森林中心逃去的跡象。
從來沒有人能平安穿越無盡森林,而且就算穿越了,北邊也是一片死亡沼澤,就讓他那些好下屬費勁地去找吧,受傷的毒尾火焰蠍王可是非常凶殘的。
“下次別出去了,晚上不安全。”景奕風沒有追根究底,隻關心地說了一句。
“嗯。”安斯艾爾想到昨晚自己幹了什麽,又開始臉紅。
景奕風看他這麽乖巧,也不想把他惹毛了,轉移話題道:“你不是想要喝新鮮豆漿嗎,一會兒煮沸了,給你和米盧先來一碗?”
安斯艾爾:“我也沒有很想喝……”
“原來是我誤會了,米盧肯定很想喝,你要是不喜歡,我就都拿給米盧了?”景奕風笑瞥了一眼。
安斯艾爾果然一臉氣悶:這人就不能誠心一點?明明是給他的,憑什麽又變成給米盧那個小屁孩的了!
偏偏這時候米盧還跑進來拱火,他伸進來大半個身體:“什麽都給我?”
安斯艾爾瞪了他一眼:“沒什麽,你聽錯了!”他改主意了!
“……”米盧不滿地撅了撅嘴,這家夥不僅吃得多,脾氣也太大了!
等待豆漿煮沸的間隙,三人都坐進了店裡,米盧長凳上晃悠著雙腿,冷不丁地道:“先生,我昨晚好像聽見隔壁有人哭啊?”
他都快忘了這回事了,但昨晚越想越不對,他們左邊是老裁縫瓦爾納的店鋪,他們家除了瓦爾納和唐娜大嬸,就只有三個健壯的兒子。
右邊的雜貨鋪就更簡單了,只有五十多歲的店主,總不會是他一個人喝醉了酒在哭吧?
安斯艾爾身子一僵,景奕風連忙:“可能是刮大風吹的,米盧你聽錯了吧。”
又站起身:“豆漿應該好了,我進去看看。”
安斯艾爾看他急忙回避的舉動,有點羞惱,又有點想笑,變成“光頭”的最後一絲怨氣也消散了。
啊,真的是他聽錯了嗎?
米盧抓了抓腦袋看著他們倆,有點莫名其妙,總覺得這兩人有什麽他不知道的秘密?
第22章
托那些藥劑的福,幾天之後,安斯艾爾成功地從魔法學徒恢復到了……初級魔法師的水平。
自從他開始上工,景奕風也發現了留下一個魔法師的好處,每天都有冰用就不說了,安吉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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