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都離開了,張雲也騎著馬向家裡趕去。
張雲回家的時候關璟和孩子還沒有回來,關璟臨走的時候給關大叔家裡留了鑰匙,讓娘親隔幾天便帶著馬嬸過來收拾一下屋子,所以這屋子雖然是有段時間沒人住了,但看著還算是乾淨整潔的。
張雲回到屋裡,先是把炕燒熱了,十幾天沒燒的炕有些返潮,燒起來滿屋裡都是煙,張雲將窗戶和門都打開把煙放出去,然後又去廚房燒了好大一鍋的熱水,準備洗漱一下。
這些日子張雲和親衛隊都是在軍艦上度過的,由於要注意隱蔽,不能暴露目標,他們這些天一直都是在海上行駛的,根本沒靠過岸,也就談不上任何的補給,船上的淡水雖然備的很足,但天知道他們要在海上漂多久,沒有食物還可以在海中想一些辦法,但是沒有水喝真的會死人的,所以軍艦上的淡水實施的配給制度,每天每個人分發到的淡水都是剛剛夠飲用的,至於洗漱什麽的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
所以張雲現在已經有半個多月沒有洗臉、洗澡、換衣服了,他自己都能聞到身上有一股餿了的味道,張雲現在特慶幸現在是三月,天氣還沒太熱,不然以自己現在的這個狀態,肯定是頂風臭十裡。
所以雖然是非常想念關璟和孩子,但是張雲還是決定先把自己收拾乾淨了在去見他們,他可不希望見到媳婦孩子之後,他們的第一個動作是皺著鼻子往後躲。
第76章
張雲洗漱完畢之後,到裡屋找了身乾淨體面的衣服換上,出屋的時看了看日頭,故莫著大約是午時左右,以自己那匹戰馬的的腳力,申時之前到達縣城是沒有問題的,他決定今天就去縣裡接關璟他們,要是今天可以把媳婦孩子接回來更好,要是耽擱一些時間來不及回來,就在關璟的小姑姑家裡住上一晚好了,總之張雲是不想在孤枕難眠了。
邊想著邊出了院子,路過大堂的時候聽到有人敲門,開門卻見是馬嬸過來了,原來有人看見張雲回來了,便去馬嬸家裡告訴了她,馬嬸想著東家家裡既然都回來人了,那給人做活的就不能在白拿著銀錢待在家裡了,於是便過來看看東家有什麽吩咐的。
張雲想了想說到:“我要去縣裡接璟兒和寶妮,今天不一定能回來,家裡有些日子沒有住人了,屋子裡都潮的很,你把院子裡的火炕都熱起來,去去屋裡的濕氣,在買些蔬菜鹵味回來,放到廚房裡備著,我們要是酉時還沒有回來,那就是今個兒不回來了,你就把院門鎖好回家就成了。”
馬嬸聽的連連點頭,用心將張雲說的話都記下,然後問到:“老爺的吩咐婆子都記住了,您就放心吧。”
張雲聞言也不再羅嗦,回身來到馬房,將自己的戰馬牽了出來,一路走到人少的地方之後翻身上馬,向縣城的方向奔去。
那馬在軍營裡關了半個多月了,這回一牽出來就出來就撒歡的直跑,張雲知道它這些天是被悶壞了,也不拘著它,由著它的性子讓它想怎麽跑就怎麽跑,只是把手上的韁繩握緊,控制著馬匹往正確的方向奔走。
馬兒這次的速度真的很給力,隻用了平時三分之二的時間就到達了縣城,張雲遠遠的就看到了縣城土牆,於是收韁勒馬,翻身下地,牽著馬兒繼續前進。
那馬兒顯然還沒有跑盡興,不斷的搖晃著大頭提醒張雲注意它,張雲用手不斷的撫摸著馬兒的耳後和脖子,安撫了好一會之後,戰馬才算是安靜了下來,乖乖的讓張雲牽著它入城了。
關璟的小姑姑家張雲是去過的,就在今年拜年的時候,這才沒過多久,路還是熟的很,路過點心鋪子的時候張雲進去買了些茶果和甜品,張雲畢竟是晚輩,空著手登長輩的門不是件禮貌的事情。
關璟的小姑夫何家住在縣城的東北角,也是一處二進的院子,卻要比張雲家大的一些,何家是祖孫三代住在一起的,何家的老太爺擅長數術,一直在縣衙裡從事稅負計算的一些職務,算是一名刀筆吏。
何姑父是長子,也繼承了父親的天賦,便子承父業也進了縣衙,從事著這一方面的工作。
這份工作雖然看著體面,卻不算是官職,有些人做到死也不過是些不入流的刀筆吏而已,只有那些做的及其出色的,或是得上頭賞識的,或是有些背景的,才有機會成為錄事獲得官階。
就比如說何家的老太爺,做了近四十年的刀筆吏,在大前年的時候才轉正成為了從九品的錢糧錄事,這還是上屆縣太爺看在他為縣衙奉獻了大半輩子的份上,特別恩賞的。
張雲牽著馬來到了何府的門前,輕輕的扣響了大門上的銅環,不一會一位使喚婆子將門打開,她在正月的時候見過張雲,知道他是府裡的親戚便說到:“小哥你先等一下,我去稟報東家去。”說完門也沒關,便像院子裡走去了。
張雲站在門口,等著主人家出來,不一會,關璟的小姑夫便一路疾走著向大門迎過來了。
見到主人家出來,張雲抱拳之禮到:“給姑父見禮。”
何家的小姑夫連忙將他扶起說到:“自己人何必這麽客氣,快進屋。”邊說邊向身後的仆從是眼色,叫他把張雲的戰馬牽進後院去。
那馬有些脾氣,不肯讓陌生人牽它,張雲在它的後頸處拍了好幾下,它才不情不願的跟著那仆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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