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對不是一個生疏於戰鬥的人。
這是長年累月在生死線上奔赴行走而鍛煉出來的戰鬥狂人!
這是一個把戰鬥當成家常便飯的人!
這一點只要不瞎,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
而看出的一瞬,也意味著沉默。
這人,完全難以和以前那個嬌滴滴的大美人聯系在一起,這是一個全新的人格,如果他沒被奪舍,那他合該被魔主如此寵愛。
他有這個資格!
“轟——!”
忽而場上形勢一轉,金紅色刀光猛然在半空狠狠一劈,蕩開三道攻來的身影,趁著這一刻空隙,謝危手握長刀舉重若輕般在半空揮了起來。
起舞一般的優雅美麗。
每一道刀光都帶出重重殘影,幾道刀光組合在一起,在半空形成一朵金紅色的蓮花。
接著,嘩然綻放!
“轟!”
一片花瓣射出千百刀氣,百片花瓣,有萬千刀氣從天而降,化作壯麗又浩瀚的刀雨,滴滴殺機,片片鋒銳,以鯨吞之勢悍然一卷。
“轟隆隆隆隆!”
三人被漫天刀光覆沒,一時之間連人影都看不清了。
擂台之外的眾人早已看呆了。
有人低聲喃喃道:“我恍惚間好像看到了明尊……”
有人反駁,“明尊的九重刀法不是這樣的,我親眼見過,雖同樣很壯麗,但刀勢偏狠,一刀相當於九刀,你想想往人腦殼上連敲九下的感覺,沒把人打死也快震死了。”
還有人道:“和九重刀法不相上下,如果這是他自創的,我稱一句鬼才!”
更有人道:“之前那個說人家少宮主肌肉屠夫惡心的,現在臉疼不疼?這容貌這氣質這表情,嘶!我就沒見過比他更帶勁更美的人!”
葉懷呆呆的看著,臉上是濃濃的驚歎,他喃喃道:“原以為我已經進步夠快了,你的速度比我更快啊!”
萬劍宗弟子早已都看呆了。
他們之前還想著謝危又在用另一種方式勾引他們的雲霄君,現在一看這場面……
這勾引個屁啊!人家哪用得著勾引,就這修為這容貌這天賦,倒貼都願意啊!
他們恨不得雲霄君下一刻就把這位少宮主給綁回去!
即使不是自己的,看看也好啊,多養眼啊……
一大部分人臉都紅了,定力好的也忍不住頻頻朝半空的身影看去,眼中異彩連連。
高台之上。
司昆雙手不自覺握緊,眼中是濃濃的驚豔,“這一刀很美。”
闕殷眼眶微濕,輕笑著道:“當然美了。”
這是那三天裡,那個臥病在床的孩子為他的爹專創的一套刀法,刀名……
“蓮開九重,”謝危緩緩開口,“封天刀法第二式。”
他輕輕笑了一聲,仰起頭來,歎息般接上了下一句,“花落不悔啊。”
蓮開九重,花落不悔。
此生無悔做你兒。
闕殷眼睛一眨,眼角一滴淚水悄然滑落。
半空中的刀光徐徐散去,露出中間狼狽不堪的三人。
炎陽魔君粗重的喘息著,身上衣服被劃得血淋淋的,還帶著恐怖的燒傷。
血泣子有屍傀給他擋著,勉強還好,但八具屍傀幾乎也損壞殆盡了。
情況最好的竟還是修為最弱的閻初輪。
他除了身上身上有些刀傷,氣息倒是還好,有那詭異的火焰護體,刀氣上帶的火壓根傷不到他。
三人眼裡俱都帶著火氣,看著謝危的眼神都快將他扒皮抽筋了。
謝危眉梢一挑,緩緩抬刀指向他們,“我再出一刀,你們若還能站得起來,收徒之事,你們隨意。”
三人眼神一動。
炎陽魔君道:“隻一刀?”
謝危歎息著點點頭,“畢竟我是揍過大乘的男人啊,用出全力就是欺負你們了,對吧?”
三人:“……”
瑪德,更氣了。
謝危微笑起來,扛起長刀,笑道:“對付你們,一刀夠了。”
這赤.果.果的鄙視激得三人額角青筋一跳一跳,炎陽魔君本就脾氣暴躁,這會兒是再也忍不住了,暴怒道:“本君無需你……”
“一刀就一刀。”閻初輪沉聲道,“你出,我們接。”
血泣子從始至終沉默著,這便是默許了。
炎陽魔君呼哧呼哧喘了好幾口氣,理智總算佔據上風,眼前這人他們的確不是對手,再糾纏下去只會敗得更慘。
一刀就一刀,一刀之後如果還站著,入這一局就值得,面子已經不重要了。
他深吸一口氣,狠狠點頭,“你來!”
謝危雙手握刀,緩緩舉起。
炎陽魔君身周忽而出現數根火柱,排列組合成一套防禦陣法,將他緊緊護在其中。
血泣子陰沉著臉色,手猛地在半空一劃,一具巨大的獸形白骨突然從那空間波紋裡緩緩浮現出來,渾身散發著強大駭人的恐怖氣息,牢牢將血泣子保護在身下。
這是他最強大的本命屍傀,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比八具屍傀加在一起還要厲害,可一旦受傷,他也會受到反噬。
閻初輪長劍一抖,身周透明火焰越聚越多,最後化成一隻巨大的喜鵲模樣,只是這喜鵲長了七雙翅膀,看起來有點奇怪。
四人皆是蓄勢待發。
謝危身周的氣勢逐漸攀升,紅蓮刀上金紅色火焰滾滾燃燒,鋒銳的刀芒一吞一吐,似有恐怖刀意醞釀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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