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雞鬼精鬼精,一路專挑犄角旮旯走,謝危幾次都差點追丟,眼見著一條小巷子即將到頭,前方就是一條大路,謝危眼睛一亮,卻見那雞剛剛衝出去,驟然又衝了回來,“咕咕”叫著一下撲了他滿懷。
謝危手忙腳亂的接住,拎著兩個雞翅膀指著它怒道:“我的種子!你把我的種子吐出來!那可不是給你吃的……喂喂喂你幹嘛?”
土雞翻個白眼,雞爪在他身上一蹬,別說那一爪還挺有力,竟一下掙脫開謝危的束縛,一頭鑽進了他胸口的披風裡,團成一團不動了。
謝危怔了怔,平靜的評價,“色雞!”
土雞氣得在他胸口踹了一腳。
謝危深吸一口氣,哼笑著點點頭,“行,你能,回去就給你做成燒雞賠我的種子!”
他轉身要走,剛走出巷子,眼前一隊著禦獸宗弟子服的人突然從大路上走過,眼見著旁邊小巷子裡有人,便一抬手露出一張圖,圖上畫著一隻熟悉的土雞。
“道友有沒有見過這隻雞?”
謝危看著那幅畫,詭異的沉默了一下。
他問:“這隻雞怎麽了嗎?”
來人冷笑一聲,“偷了我們一點東西,要它還回來!”
“……”謝危一本正經,“沒見過!”
來人狐疑的看他一眼,又在他胸口瞄了一眼,總覺得那團鼓鼓的不太對勁,這也不是個女人啊,怎麽看怎麽奇怪。
謝危見他眼神不對,立刻轉過身雙手抱胸,裝作一副警惕的模樣道:“非禮勿視,謝謝!”
來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看到隨著謝危動作,好像有幾根絨毛從披風縫隙裡漏了出來。
他眯眼仔細看了看,那團東西好像也知道自己暴露了,突然蠕動了一下,接著一隻熟悉的雞頭從領口露了出來,很無辜的衝著他“咕咕”叫了一聲。
現場一瞬間突然變得安靜如雞。
不,雞還在咕咕叫。
來人沉默一會,突然暴怒,冷笑道:“原來是你指使它偷東西的!”
謝危:“……艸!”被隻雞坑了!
他試圖解釋,然而來人並不準備聽他解釋,直接一揮手,指著他道:“把他給我抓起來!”
謝危暴躁了!
瑪德!有完沒完!一天到晚的都被追三次了!!每次都是不同的人!
他自然不會束手待斃,悍然……轉身就跑。
運轉靈氣會被合歡宮抓住啊啊啊!
土雞你等著被吃吧你!
他打算跑遠一點,跑出鎮子拉開距離就好動用靈力了,然而身後這群人修為很高,動用靈力追捕的效果是他趕不上的,眼看著就要被追上了。
謝危轉過一個彎,眼神一狠,剛準備拔刀,突然旁邊半開的窗子裡伸出一指修長白皙的手,拉住人一把就將人拽了進去。
禦獸宗一夥人剛轉過一個彎,突然停住腳步。
眼前一片空空蕩蕩,遠處行人來往,卻不見那人的蹤影,只有邊上半開著一扇窗戶。
領頭之人皺著眉頭走過去,剛要問人去了哪裡,見到那人,立刻一怵,頭皮都發麻了。
司昆一襲整潔的黑衣坐在窗邊,手裡捧著一本書正在看著,見到來人,緩緩抬眼看來。
那雙眼幽黑深邃,無波無瀾,沒有任何人類的情感。
他淡淡道:“有事?”
禦獸宗一夥人同時腿一軟,領頭之人乾笑一聲,“我……我們在追捕一個人,既然雲霄君在這裡,我……我們就不打擾了,告辭!”
說罷,不等司昆說什麽,連忙轉身就跑。
屋子裡。
謝危一臉愜意的躺在床上,臉頰在床單上蹭了蹭,眯著眼道:“真舒服,鋪點羽毛就更舒服了,啊!爽!”
司昆關上窗戶,回頭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幕。
他面無表情的想:回頭就讓白鏡重新把床單換了,順帶把床也換了。
謝危可不管他怎麽想,他蹭夠了,便伸手入懷,從披風裡掏出一坨圓滾滾的毛絨絨,打算和它好好算帳。
毛絨絨被掏出來的時候還有點懵,一臉迷糊的抬起腦袋,雞臉上沾滿了種子,嘴裡哢啪哢啪停不下來,胸前鼓鼓嚷嚷一大坨,一看就是吃撐了。
謝危隻覺腦子裡“轟”一聲響,整個人都傻了。
土雞歪了歪腦袋,一臉無辜,“咕?”
謝危呆了呆,突然“嗖”一下爬了起來,舉起土雞上下猛烈搖晃起來,崩潰道:“我的種子!你還我的種子啊啊啊啊啊啊!”
土雞被他搖得都快升天了,也崩潰的慘叫:“咕咕咕咕咕——!”
司昆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猛然道:“閉嘴——!”
一人一雞的聲音戛然而止。
謝危側過頭看了他一眼,特平靜道:“哦,抱歉,把你忘了。”
司昆:“……”
他下意識握緊了腰側的七殺劍劍柄,拔了一下沒拔動,這才反應過來他把這人拉進門的目的。
謝危盤腿坐在床上,把暈乎乎的土雞抱懷裡一下一下順著雞毛,下巴一抬斜睥他一眼,道:“說吧,拉我進來做什麽?”
那是一點都沒感激司昆的救命之恩。
想也知道這人沒那麽好心,小肚雞腸睚眥必報殺神在世自戀狂魔動不動就說人勾引他!還喜歡誤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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