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昆怔怔的看著那朵火蓮,陷入了呆滯。
那人送他的東西很多,親手做的卻不多,他說他練了一種功法,體內開了一朵紅蓮,等過幾天蓮子熟了就送他一顆,據說那東西可珍貴了,可以隔斷功法之間的聯系,只是可惜時效有點短,不足一個月就廢了,他還唉聲歎氣好久,說要好好研究改進一番。
然而幾天過後,再見之時他卻鮮血淋漓,命不久矣了。
當時他手心握著一顆蓮子,笑著說:“等它開花的時候,我就回來看你啦。”
那是他最後送他的東西了。
他視若珍寶,一直珍藏,即使知道他只是在哄他,畢竟他親眼看著他魂飛魄散,不可能再回來了,但他心裡一直有個念頭隱隱約約的提醒著他。
蓮花開了,小師叔祖就回來了。
現在花開了,人呢?
司昆眼眶微紅,豁然抬頭看向謝危。
謝危被他這眼神嚇了一跳,他這會兒也有點心虛,畢竟人家這蓮子一看就很珍貴,但卻莫名其妙在他手裡開花了,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啊!
他試探著道:“我試試能不能把它取出來?”
司昆眼神在他身上打量一圈,隨即在心裡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小師叔祖是何等經天緯地的鬼才,怎麽可能是眼前這貨,這人從出生到現在的資料都能查到,合歡宮一點都沒遮掩,完全和小師叔祖沒有一點關系,而且以前那副到處勾引他的柔媚模樣還歷歷在目呢,他實在沒法把這樣低劣的人和小師叔祖那樣的人聯系在一起。
把這兩人放在一起比較就是對小師叔祖的侮辱!
雖然現在的謝危的確是順眼了一點,但也僅僅是一點點而已,絕對比不上小師叔祖!
司昆深吸一口氣,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還抓著謝危的手呢,連忙一臉嫌棄的扔開了,道:“你最好想辦法把花取出來,不然……”
他冷冷的看了眼那隻手,大有我一劍剁了它的意思。
謝危心裡火氣直冒,但也的確是自己理虧,他忍了半晌,幽幽道:“可能剁了花就謝了呢?”
司昆:“……”
別說,還真有這可能。
他額角青筋突突跳了下,猛地一甩袖,轉身走了。
走到門邊時他腳步一頓,眸子微垂,語氣難得溫和了點,“那是我很重要的親人留給我的種子,望你珍重。”
說罷,他一開門,門外正杵著兩道身影,正是白鏡和司流。
屋內有結界,兩人被攔著也不知道屋子裡發生了什麽事,見人出來,眼睛同時一亮。
“師叔!”
“小叔!”
司昆輕輕頷首,道:“另開一間房,出去說。”
兩人雖然有點好奇,但還是乖巧點頭。
門被關上,屋子裡只剩了謝危一個人和一堆靈物。
謝危若有所思的看著手心這朵火蓮紋身,輕歎口氣,“幹嘛非得往我身上鑽?這下好了,憑白矮人一頭,腰都直不起來嘍!”
火蓮紋絲不動,宛若死物。
謝危無奈,暫時沒管它,看向懷裡這三隻靈物。
吃貨小鯨魚,戀愛腦七殺劍,以及一只欠他債還暈乎著的土雞。
他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小鯨魚和七殺劍,突然靈光一閃。
他好像知道司昆會出現在他小院床上的原因了。
為愛出走的劍和魚和主人在宿敵的床上狹路相逢最後被宿敵撞到什麽的,謝危光是想想都要笑出聲。
“噗……還真是冤種主人和他的純純大冤種劍魚。”
他笑著搖了搖頭,便正色起來開始乾正事。
土雞先不說。
謝危先和小鯨魚講條件,“這樣,你聽他的話,我定期給你投喂火焰,放心,等我修為高了,即使咱倆相隔很遠我也能給你把火焰送到,保準讓你經常肚皮鼓鼓,你看如何?”
小鯨魚想了想,也和他提條件,“嗚嗚嗚!嗚嗚!”
光隔空送火還不行,隔一段時間還得親親抱抱舉高高!還得給我擼肚皮!
謝危:“……行,我盡量。”
小鯨魚高興的翻肚皮求擼。
謝危一邊擼鯨魚肚皮一邊看向七殺劍,繼續談判,“紅蓮刀的意願不是我能左右的,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一點,紅蓮刀最討厭背叛違逆主人的武器。”
七殺劍猛地一個顫抖,像是驚恐至極。
謝危又給了它一點糖,“但是如果你聽你主人的話,我會經常叫紅蓮刀出來和你玩,它要揍你還是躲你還是和你相親相愛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所以能不能讓它喜歡你到主動來找你,就看你這段時間的表現了。”
七殺劍嗡嗡震顫了下,突然“嗖”一下飛起來,朝著屋外就衝出去了。
主人主人主人!我可聽話了!你快來讓我出鞘啊!我一天能出無數次鞘!我超乖!
謝危笑眯眯的打了個響指:“小樣兒,搞定!”
小鯨魚歡呼的拍起魚鰭,“嗚嗚!”小哥哥萬歲!
謝危嘴角一抽,心道:這叛主叛得有點明顯啊,你能活到今天也是個奇跡了。
兩個條件就這麽簡單的解決了。
土雞在旁邊旁觀了一切,幽黑的小豆眼若有所思的看著他,那眼裡竟透出一絲開了靈智之物才有的靈動睿智。
它還在想著事情,突然謝危把目光轉向了它,陰森森一笑,“輪到你了啊,吃我種子的事情還沒和你算帳呢,清蒸還是紅燒呢?這身羽毛看著質感還不錯,鋪床上應該很舒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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