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危驟然一僵。
司昆退後幾步,淡淡道:“祝你好運。”
說罷,轉身就走。
然而沒走成。
見到火焰的小鯨魚掙扎得更凶了,司昆一個沒拉住,小鯨魚搖擺著尾巴歡天喜地衝入火焰裡“嗷嗚嗷嗚”大口吞吃了起來。
司昆:“……”
司昆催動契約強行召回,“回來!”
小鯨魚嗷嗷叫著,極不甘心的被一路拖了回去,塞入契約空間關禁閉。
被這麽一耽擱,司昆剛剛的霸氣蕩然無存,他黑著臉一甩袖,轉身便走了。
身後謝危慢悠悠道:“雲霄君光臨寒舍,沒什麽好招待的,只有一顆留影石以作紀念。”
司昆謔地轉身。
謝危已然站到了院牆上,他一手扛著刀一手拿著顆留影石,笑道:“我想這東西應該很多人都想看吧,堂堂雲霄君光臨他最嫌棄的人寒舍,還是躺在床上這麽一副樣子,嘖嘖嘖,不知道別人會怎麽想呢。”
他說完,一躍跳下了地,道:“我現在就去拿給師兄師姐們看!”
司昆:“……”
於是等合歡宮的人歡天喜地終於找到自家小師弟又可以開啟一場追逃的時候,驚訝的發現有人比他們更早一步在追殺他。
那身影……
粉衣女子粉霞疑惑道:“我怎麽瞅著有點像……雲霄君?”
她師妹綠依道:“不是有點像,根本就是吧。”
這群人同時怒了。
小師弟只有自己能欺負,別人也跟著欺負算怎麽回事?
然而還沒等他們衝上去算帳呢,前方的身影突然一個轉身,朝著他們出了一劍,幾人臉色大變,連忙各展手段抵擋,然而一招之後,前方的兩人都不見了蹤影。
白鏡和司流正在客棧整理床鋪。
他們家那位長輩生活起居極為講究,用的都是最好的東西,客棧裡床上原來鋪的東西都被他們收起來了,轉而鋪上了一整套極品冰蠶絲,枕頭也是用的上好的南煙暖玉。
茶具,桌椅,地毯,床簾,地毯,凡是能移動的東西都被換上了最好的,不能移動的也都收拾得乾淨整潔,等一間屋子收拾完,兩人同時松一口氣。
白鏡坐在桌上給自己倒了杯茶,歎口氣,道:“也不知師叔找沒找到那人。”
司流哼哼道:“這麽久沒回來,肯定是找到了,小叔也真是的,幹嘛親自去找,他往這裡一亮身份,保準那人立刻舔著臉過來了。”
白鏡搖了搖頭,“師叔可能有什麽計劃吧,我們等著就是了。”
“吱呀——!”
門被推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兩人立刻站起身,恭敬叫道:
“師叔!”
“小叔!”
司昆點點頭,臉色雖然不太好,但說話時語氣還是挺克制的,淡淡道:“先去打探清楚這裡的情況。”
兩人對視一眼,眼底都有些驚訝——這是沒追到?
卻也不敢說什麽,恭敬點頭後便退出去了,臨走不忘把門關上。
屋子裡沒人後,司昆這才低頭看向身側的七殺劍。
透明纖細的劍身被封在劍鞘裡,動也不動,宛如死物。
司昆看了好一會,手放在劍柄上,往外一拔……
沒拔動。
這就是他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了。
剛剛一路追著謝危過去,快追到人時本打算出劍,哪想拔了個空。
七殺劍賭氣了,封在劍鞘裡死活不出來!
天知道當他打算氣勢恢宏的揮出一劍時,本命劍死都不配合到底有多尷尬。
只能慶幸謝危當時正好背對著他逃命沒看到,不然又得刺他兩句。
發生這種尷尬的事情後,司昆也沒心思再去追謝危了,便轉身回到了客棧裡。
他看著裝死不動的七殺劍,冷笑一聲,道:“你信不信我把你熔了重鑄一把?”
七殺劍不理他。
司昆沉默一會,道:“我數三聲,你再不出來,我真熔了?”
七殺劍繼續不理他。
司昆:“一,二,三!”
七殺劍繼續不理他。
司昆:“……”
半晌之後,房門一開,司昆攔住正好路過的小二,問道:“最近的鐵鋪在哪?”
小二:“……出門直走再右轉有一家李記鐵鋪,生意挺好。”
司昆淡淡道:“多謝。”
他按照小二的指引來到鐵鋪面前,離得老遠就是一股熾熱的火氣撲面而來,“鐺鐺”的打鐵聲不絕於耳,還有燒紅的鐵塊放入冷水後“哧啦”騰起的冷氣。
司昆皺了下眉,站在外面沒進去,見有小二在門口招呼生意,便扔給他一塊上品靈石,“把你們最好的鐵匠叫出來。”
小二一見那靈石,眼睛當即一亮,知道是有大生意上門了,連忙笑道:“得嘞,您稍等!”
片刻後,一個胸前圍著皮布,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走了出來,見到司昆先是一怵,臉上的笑容更加恭敬了,“貴客找我?您有什麽要求?”
司昆低頭看了眼七殺劍。
七殺劍依舊紋絲不動。
司昆抬起頭,扔給了他一份圖紙,“一個時辰我要看到成品。”
大漢手忙腳亂的接住,打開一看,紙上畫著一把長刀,刀身呈紅色,其上描畫著朵朵紅蓮,透著一種華美又大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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