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剛剛還和自己交流談話,它才剛剛恢復本體,千辛萬苦跑來救自己的小夥伴,卻如此快得就要凋零了。
它明明有可以活命的機會!
謝危幾乎用出了全部的力氣,用盡全力往前一躍,卻還是差了一段距離。
他眼中露出一絲悲戚。
電光火石之間……
“噌——!”
一柄剔透瑩潤的長劍從遠空飛來,劍柄在青鸞的鳥喙上狠狠一撞,“嘭”一聲響,直接把那長長的鳥喙從胸腔裡撞了出去。
青鸞一個沒飛穩,暈頭轉向就從半空掉了下來,正好落到了謝危躍起在半空的方向。
謝危連忙伸出雙手朝青鸞探去。
“轟——!”
一人多高的大鳥狠狠砸在懷裡,謝危抱住青鸞在龜殼上滾了幾圈卸去衝力,最後終於半跪在地停了下來,連忙低頭看它。
青鸞鳥喙上都是血,胸腔破了一個大洞,周圍的羽毛都被血染紅了,萬幸它還沒來得及取火心,除了胸口的皮肉傷,沒有傷到根基。
謝危頓時松出口氣,“還好還好,命保住了……”
“青鸞!”
滕玉君一身狼狽的撲到青鸞身上,還沒發表一點淒慘的感想呢,青鸞猛地一個打挺坐了起來,氣得渾身羽毛全都炸起,整隻鳥都像要殺人似的。
“哪個王八蛋……咳咳……呸……”它吐了一口血,怒道,“哪個不長眼的阻止本神鳥取火心,我好不容易鼓起一次勇氣我容易麽我,誰打斷了我……”
“我。”
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
青鸞呆呆的看著一步一步緩緩走來的人,看著對方一襲整潔乾淨的黑衣,看著對方一襲森冷寒涼的殺機,看著對方那凌厲俊美的面容,以及他手中一柄剛剛從半空中飛回來的劍。
青鸞白眼一翻,差點暈倒。
謝危沒好氣的拍了把它腦袋,“膽子這麽小還搞什麽自絕,一個人就把你嚇破膽了。”
青鸞整個身體都痙攣了一下,被氣得不輕,但又不敢吭聲。
滕玉君從儲物戒裡掏出藥粉給青鸞止了血,這才站起身來警惕的看向司昆,隨即又看向司昆身後的韻琴仙子。
韻琴仙子搖了搖頭,示意他過來說話。
兩人站在一邊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什麽,謝危也沒在意,他把青鸞放在地上讓它休息,便站起身來看向司昆。
兩人對視一會,謝危忽地笑了,“來救我的?”
司昆瞥開眼,看向大地金焱獸,“救獸。”
謝危點頭啊點頭,“我懂,順帶救我而已。”
司昆眉角隱隱的抽了一下,竟然也沒反駁。
他上下打量了眼謝危,見到他手上的淡紅色金焱火脈絡,眉心一皺,毫不避諱,直戳人心,“你太弱了。”
謝危有被傷害到,他捂了捂心口,憤憤道:“我一個平平無奇的小金丹,你堂堂合體大佬,我當然沒你強,我不信你金丹的時候也和你現在一樣厲害!”
司昆:“……”
本君不和你這個假金丹一般見識。
他抬頭看向半空中。
在他到來的那一刻,所有的打鬥便都停止了,禦獸宗的人在半空中圍著金焱獸站著,金法宗的人遠遠的站在另一邊。
金燁的曜日鏡已經收起來了,他看著司昆,歎笑著搖了搖頭,“看來今天是必須有一場大戰了啊。”
他一揮折扇,轉身直接撤了,“我在外面等你們。”
一眾人沿著來時的路回去了。
司昆沒出去,他看向金焱獸,道:“回你的本體,我將你送走,自今日起,禦獸宗再無大地金焱獸的存在。”
這一句話頓時讓所有人都震驚的看向他。
謝危也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滕玉君當時就氣得怒發衝冠,“雲霄君這話是什麽意思?金焱獸是我們的,誰都別想從我們手裡奪走它!”
司昆瞥他一眼,“即使它會因此喪命?”
滕玉君一滯。
金焱獸低低的吼了一聲,示意司昆繼續。
司昆道:“遠古遺族只有到大乘才會擺脫任人魚肉的命運,你暫時無法到大乘,現在也已暴露,保全禦獸宗和你唯一的辦法就是將你送走,我最近對空間法則略有領悟,我可以保證他們找不到你,只是……”
他眼一抬,道,“作為幫助你的代價,從此之後,你不再歸屬於禦獸宗,你屬於萬劍宗。”
謝危一抬手,“等等,先打住,辦法是好,但它轉移後你怎麽壓製它反噬的火焰?”
司昆瞥了他一眼,“……也屬於你。”
潛在意思,你解決。
金焱獸低著頭沉思起來。
謝危眼睛一亮,當即打了個響指,“可以!”
既解決了問題,又惡心了把討厭鬼,兩全其美啊!
青鸞虛弱的躺在地上,舉起兩隻翅膀“啪啪”鼓掌,“我也覺得可以。”
滕玉君堅決不同意,“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想對它不利,它不能離開我們的視線,只有我們才能保護它,只有我……”
“吼!”
金焱獸衝著滕玉君吼了一聲,紅色的眼睛裡滿是不讚同。
滕玉君就這麽愣在那裡,過了半晌,眼眶漸漸就紅了,“你……你真要跟他走?”
韻琴歎息一聲,轉過了頭。
宗瀾等禦獸宗弟子也全都眼露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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