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瀾焦急道:“怎麽辦?他們馬上就要到了!”
“怎麽辦?”滕玉君殺氣騰騰,“事已至此,沒有退路了,那就殺吧!”
他驟然一拂袖,就要將謝危掃落岩漿池,沉寂不動的金焱獸卻突然低下頭,整顆巨大的頭顱都擋在謝危身前。
它衝著滕玉君吼了一聲,然後轉過頭張開嘴,叼起謝危的衣服把他整個人提了起來,凌空越過岩漿池放到了自己的龜背上。
土雞一路安撫,“沒事沒事,大個子保護你,你不會有事!”
謝危對土雞還是信任的,便沒有反抗,任由金焱獸把自己放到了凸起的一座土丘上,和禦獸宗的人隔開了一段很遠的距離。
期間所有人都沒動,滕玉君眉頭皺得死緊,手中藤蔓握了又握,還是沒有出手。
他看著金焱獸,語氣忍不住衝了一點,“你就不能聽一次話嗎?就不能妥協一次嗎?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
金焱獸沉默的看著他,紅色的眼睛堅毅溫和,不動如初。
滕玉君眼眶微紅,倏地轉身,抬頭看向頭頂。
穹頂之上的震顫越來越厲害,突然一塊地方猛地炸開,土石滾落,煙塵漫天,隨即唰唰唰飛出幾道人影,各個身著淡黃色法衣,為首之人容貌俊美,一派風流,手拿一柄折扇輕輕扇著,一副貴公子模樣的打扮。
是金燁。
謝危“嗖”一下站起身,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一瞬間感覺那人有種詭異的熟悉感,好像在哪見過似的,仔細一看,那五官卻是很陌生的,倒是那扇折扇的動作有點眼熟。
金燁似乎感覺到了他的視線,忽而轉頭看向他,隨即朝他露出一個笑,“美人,好久不見。”
謝危額頭青筋猛地一跳。
艸!姓邵的!
金燁掃視底下一圈,微笑道,“各位午安,我來取獸血了。”
滕玉君眉間戾氣一閃,冷笑道:“金焱獸是我們的,誰準你動它!”
金燁微笑,“那就各憑實力吧。”
他取出曜日鏡,對準金焱獸一照,剛剛還沉默溫和的巨大神獸頓時不安的嘶吼了一聲,謝危能感覺到它渾身的靈力都在暴躁不安的躁動著,皮膚上紅色的岩漿脈絡一鼓一鼓的跳動,整個龜殼都在因痛苦而簌簌發抖。
“豎子爾敢!”
滕玉君頓時暴躁的衝了上去,和金燁打成了一團,其他人也不甘示弱,一個一個相繼飛出,半空很快就亂成一團。
謝危坐在龜殼上,體內靈力半點使不出來,他輕歎口氣,看向面前的岩漿,猶豫著要不要進去洗個岩漿澡,加快一點煉化速度。
“我勸你不要進去,”土雞臉色沉沉,“這岩漿被他們做了手腳,會抽取所有種類的火焰,金焱火可以,你的紅蓮業火也可以,雖然只是部分火焰,過後可恢復,但你也會虛弱一段時間。”
謝危看向半空亂成一團的戰鬥,幽幽道:“雖然我知道禦獸宗肯定有苦衷,但就衝著他們這態度,我不太想幫忙。”
土雞歎氣,“誰說不是呢,都說過不能綁架人了,還非要動手,這麽欠揍,就該狠狠地揍一頓!”
大概因為金燁忙著戰鬥,曜日鏡沒再取出來,金焱獸的暴動慢慢停了下來,整隻龜的氣息都虛弱了很多。
它慢慢轉過頭,巨嘴張開,對著謝危輕輕吸了一口氣,霎時間一點點紅色的火星從他身上飄散出來,被金焱獸吸入了口中,謝危頓覺體內的金焱火淡了很多,金紅色火焰頃刻間佔據完全的上風,開始以極快的速度煉化起來。
金焱獸吸了那一口就不再動了,這次它眼睛的顏色都黯淡了一些,整隻龜的氣息都虛弱到了極致。
它輕輕的衝著謝危叫了一聲,謝危能聽懂它在說:“我不能亂動靈力了,剩下的靠你自己了,抱歉。”
對著這麽隻神獸,誰也沒法冷得下心。
謝危摸摸它的龜殼,笑道:“我懂,你先歇著吧,不怪你。”
金焱獸緩緩點了下頭,疲憊的閉上了眼。
謝危看向金焱獸身周繁瑣的鎖鏈,“這東西不能卸?”
土雞聲音沉沉,“卸了它會死。”
它見謝危一臉迷蒙,輕歎口氣,道:“大個子想自絕生機啊。”
此時此刻,禦獸宗大門口。
一道手提長劍的黑衣身影一步步踏上台階,每踏一步,腳下黑色劍氣肆虐,台階便碎裂成蛛網。
他裹挾一身森寒殺機緩步走來,身周劍氣繚繞,宛若殺神降世。
一隻小小的鯨魚尾隨在他身後,狐假虎威的昂起腦袋做出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嗷嗚!
小哥哥我搬救兵來救你啦!
大門正中,韻琴仙子抱琴而立,輕歎口氣,“雲霄君此來為何?”
司昆腳步不停,淡聲道:“救人,救獸。”
韻琴仙子道:“人無事,獸無需你救。”
司昆緩緩補充,“還有殺人。”
韻琴仙子一滯。
司昆緩緩拔劍,抬劍指她,“那就先從你開始吧。”
第29章
“嘭!”
半空一道身影狼狽的砸落下來, 在地上陷落出一個深深的大坑。
韻琴仙子抱著破敗的斷琴艱難的坐起身,看著半空緩緩降落的身影,眼底的神色有些複雜。
司昆手持長劍緩緩走近, 身周劍氣繚繞,劍尖指她,“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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