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瞅著那店鋪之上“仁濟堂”三個字,忍不住哼哼一笑,一副找茬樣走了進去。
“啪——!”
“哎呦喂!”
一道人影從裡面飛了出來,直直砸向謝危。
謝危下意識伸手一拂旋身一轉卸去衝力,兩人便穩穩的站在地上。
他低頭一看,眉梢一挑,輕輕笑了,“哎喲,熟人啊!”
這人中年模樣,修為只有金丹期,個子挺矮,膀大腰圓,留著長長的灰白胡子,頗有種介於商人和大夫之間的不倫不類的感覺。
這便是這仁濟堂的店主,趙三福了。
那雙小眼睛朝謝危一瞥,便先露出個笑來,“是您啊,多謝道友救命之恩,小人日後定會報答您的恩情,告辭!”
謝危一把拉住他肩膀,笑眯眯道:“不用日後,現在就可以。”
趙三福一僵。
謝危笑容逐漸猙獰,“把騙我的靈石還!回!來!”
趙三福渾身抖如糠篩。
卻不是對他的。
面前的店鋪裡緩緩走出來一個眉目囂張的金衣少年,身後還跟著幾個著淡黃色法衣的人,一看就是同一個門派的。
金法宗,地位僅次於萬劍宗,和萬劍宗一樣是三大頂級門派之一,一直致力於抓捕遠古遺族開啟磐月神宮,落到他們手上的遠古遺族非死即傷,和萬劍宗關系很不好。
領頭的少年是金法宗宗主兒子,金旭,其余人都是他的師弟。
謝危腦海裡忽而冒出關於這夥人的信息。
這人調戲過原主。
謝危皺眉,從原主的記憶裡勉強扒拉出一個片段。
那是個傍晚黃昏的河邊,他好像是又勾引不成被司昆扔出來了,傷心的跑到河邊以淚洗面,最後一個想不通,跳河了。
當然跳河只是單純的跳河,作為修士是淹不死的,他只是想讓河水淹沒煩惱,快速轉移情緒而已。
他就這麽仰面躺在湖水上,呆呆地看著天空發呆。
但偏偏有人很沒眼色。
一搜裝飾奢華的大船從湖上遊過,正好路過謝危身邊,船頭甲板上站著個眉目風流囂張肆意的金衣少年,見著湖裡的人,頓時眼睛一亮,“喲!這兒有個美人!快給小爺我抓上來!”
身邊呼啦啦一瞬間跳下很多人,在謝危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把他圍住了,七手八腳的把他抬上船拎到了金衣少年身邊。
那金衣少年就是金旭。
他手裡拿著把折扇,笑眯眯往謝危下巴上一杵,再一挑,上下左右打量了下那張臉,最後評價道:“臉倒是漂亮,就是這眼神怎麽這麽魅?總感覺玩兩下就壞了,太弱,經不起折騰。”
“那還不簡單,”身邊有人笑道,“送去給家裡那夥人調教個幾天,保準你玩得舒服。”
金旭嫌惡的皺眉,“送給他們,那還不得連皮帶骨給吞了,小爺我還玩什麽?”
他不情不願道:“算了,我自己調.教,拿鞭子來。”
“啪!”
一道鞭影落在身上,泛起火辣辣的疼痛,他拚命掙扎,但無濟於事,鞭影還是不停落下,最後疼得狠了,不知哪來的力氣掙脫出一隻手臂,讓他碰到了儲物戒。
再之後他把身上所有的法器都一股腦扔了出去,鬧的動靜有點大,被還沒走遠的司昆察覺到了,一劍就掃了過來。
司昆冷笑一聲,“我雖看不慣他,但更不喜這等恃強凌弱之事,要麽滾,要麽留下兩隻手,你可以自己選。”
金旭自不會和他硬碰硬,不甘心的走了。
自那之後,他就更沉迷司昆了。
因為那次是偷偷跑出宮的,他爹把他關起來不讓他去找司昆,是師兄師姐挨不住他的請求偷偷放他出來的,為了避免其他人受牽連,他就沒和親爹告狀。
加之金旭也不知他的身份,因此除了司昆,誰也不知道合歡宮的少宮主還被金旭欺負過。
這段記憶被深埋角落,如果不是遇到金旭,謝危也不會費勁的從角落裡扒拉出來。
他眯著眼睛看著那人邁步走出來,唇角微微勾起,緩緩笑了。
金旭卻沒注意到他,他眉眼囂張的看向胖乎乎的趙三福,冷笑一聲,“既然敢坑我,就得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給小爺狠狠地揍他!我不說停,誰也不許停!”
他身後一眾弟子緩緩走出來,各個臉色猙獰眼神狠厲,一看就沒少乾這種事。
趙三福臉色慘白一片,連忙道:“各位,我承認我賣貴了,但我的東西是真的啊,我已經把靈石還給你們了,求求你們別打我,小人知錯了,真的知錯了,少宗主您就饒了我吧……”
金旭一瞬間暴跳如雷,宛如被觸到逆鱗般猛地暴躁起來,“知道我是少宗主,那你他.媽還敢騙我!是不是看不起我!”
他指著趙三福道,“給我打!狠狠地打!把他這破店鋪都給小爺砸了!”
趙三福都快哭出來了,“不……饒命!我給你們靈石,我還有很多靈石……”
謝危幽幽道:“那靈石還有我的,別把我的靈石賠進去,謝謝。”
趙三福一抖,對著他就是不住鞠躬,“道友啊,您就別添亂了,沒看到他們都快揍人了嗎?”
謝危道:“那是不是他們不揍人了,你就能賠我的靈石了?”
趙三福愣住,“這……你能應付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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