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頓,又緩緩道:“當著我的面喂,我給你把關。”
謝危自然沒什麽意見,他把幼崽往兩人椅子中間的桌子上一放,笑眯眯道:“行,有爹把關我更放心了,我現在就喂。”
他取了一片藍色花瓣伸到幼崽嘴邊,“張嘴,啊——!”
鳳元坤:“……”
他眼角余光悄悄瞥了眼闕殷。
闕殷一手支頤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一雙上挑的鳳眼緊緊盯在他身上,似笑非笑的彎了下唇角。
鳳元坤……鳳元坤屈辱的張開了嘴,啊嗚吞下了那片花瓣。
濃鬱的水靈起霎時在嘴裡炸開,和體內被封印的火靈氣轟然相撞!
鳳元坤死死的憋住了,硬生生用幼小的軀體抗下了這股小小的爆炸,黑豆眼裡水光盈潤。
你們欺負本……欺負崽!
闕殷不為所動,慢悠悠道:“繼續,多吃對他身體好。”
謝危乖巧的又遞出去一片花瓣,“來,張嘴,啊——!”
鳳元坤:“……”
雖然說到了他這個境界,再多的水系靈植也只能讓他拉個肚子,一晚上就恢復了,造成不了什麽嚴重的後果,但這也實在是……
憋屈。
闕殷不再關注他,視線看向底下等候已久的合歡宮弟子。
“說說吧,情況如何?”
粉霞恭敬的一禮,道:“情況比較複雜,這次的滅門之案雖然只是發生在末流小門派身上,甚至最大的人數也才只有兩百人,但數量有點多,一月之內已有二十八門被滅,聽說仙門的小門派那邊和妖族一些小族也有被滅的,具體情況我沒去過,所以不太清楚,單說魔門這邊。”
她理了理思路,繼續道:“這些門派大致分兩種死法,一種是被吸乾精血而死,另一種是被人以極其殘忍的手段虐殺致死,死前似乎受過刑訊逼問,一個門派都是單一一種死法,似乎有兩撥人在動手,後一種雖然殘忍,但在魔門這種弱肉強食的地方也算是比較常見,但前一種……”
她攤開掌心,一捧粉紅色的靈氣聚攏在掌心,聞之便有股嬌豔靡亂的味道。
“……有點像是合歡宮的雙修之法吸食人精血過度而死,外面很多人以為是我們做的,剛剛路上和幾個人打起來了,人倒是教訓了一頓,但這事還沒查清楚,他們隱藏得太深了,我仔細查過那些門派,但事後已經被人清理過了,我沒找到什麽線索。”
闕殷冷冷的哼了一聲。
合歡宮的雙修之法自他坐上這位子後就沒再出過人命,栽贓嫁禍的嘴臉未免太惡心了一點。
鳳元坤剛剛咽下一片水藍色的花瓣,承受了一波小小的靈氣撞擊,謝危又喂了一片青藍色的草葉。
“……”鳳元坤憋屈的吞下了。
謝危皺著眉,道:“都是這一個月內出現的?”
粉霞點頭,“對。”
謝危“唔”了一聲,撓了撓下巴,“未免也太巧了,我才剛回合歡宮一個月。”
“不巧,就是衝著你來的。”闕殷淡淡道,“有些人想要魔主這位子想瘋了,本來還可以慢慢等本尊什麽時候收徒,結果你突然變強大了,坐不住了。”
他緩緩坐直身子,眉心微凝,思考了片刻,道:“說起來,最近外面是有一些強大的氣息出現,似大乘又不似大乘,怪得很,宴會不出意外應該不會太平靜。”
謝危驚訝道:“什麽宴會?”
他不過出去綁架了一隻崽崽回來,怎麽感覺合歡宮都出了好多大事?
闕殷便和他解釋了一遍,末了一笑,道:“你可得給我爭氣點,我收不收徒就取決於你了,未來的魔主大人。”
謝危:“……”
他無奈的歎口氣,倒也沒拒絕,畢竟身份在那放著,以前是讓人看低了,正好借著這次機會給爹爭口氣,不過……
他道:“既然宴會注定不平靜,那我們還要繼續……”
“自然要繼續。”闕殷下巴一抬,冷哼一聲,“便是大乘,本尊也不懼了他們,躲在暗處還煩得很,就等著他們出來了,倒省得本尊一個個去找。”
謝危搖了搖頭,“我知道爹自然厲害,可他們既然敢來,怕是有對付你的法子,小心總是沒錯的。”
闕殷“嗯”了一聲,懶洋洋的卷起一縷發絲在手裡把玩著,漫不經心道:“崽崽說的有道理,那就把妖王叫來吧。”
“噗——!”
正在努力吃葉子的鳳元坤一個不小心吐出了一股小火苗,幸好反應及時,連忙用翅膀捂住了嘴,嘴角邊緣冒出一縷縷淡淡的煙霧,飄呀飄,飄呀飄……
謝危驚訝道:“水汽化霧?這是有點效果了?”
鳳元坤雙翅捂著嘴,被嗆得眼睛都冒出了點水意,眼淚汪汪點點頭——是的是的!
闕殷手指一扔,拋給了他一顆水靈果,“那就繼續。”
鳳元坤:“……”
鳳元坤兩隻小翅膀抱著果子,委屈巴巴的啃果子吃,吃一口打一個嗝,體內一個小爆炸,炸得他身體一顫一顫,就像是哭了。
本王這輩子沒受過這委屈!
等本王恢復了,本王要找你拚命!
他咬牙切齒的吞果子,宛如在吞著自己的仇人,謝危還在一旁勸道:“慢點慢點,吃得這麽猛,沒人和你搶。”
鳳元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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