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危雙手抱刀環胸而立,笑道:“這倒是奇了怪了,隻許你兒欺負人家,不許人家欺負你兒,金宗主好大的威風,這仙門是你的一言堂不成?”
金灼厭隨意一揮袖,並不覺得這話有什麽不對,“我現在才是仙主,仙門自然由我做主,他們實力不足,怨不得他人。”
謝危“哦”了一聲,點頭,“的確,實力不足,怨不得他人。”
司昆回頭看他,有些驚訝於謝危這麽容易妥協。
花瀲眉目一冷,看著謝危的眼神也有點不太對。
金灼厭眼中露出一抹驚訝,隨即又心情很好的笑了起來,“你能明白這個道理就好,修真界弱肉強食,成王敗寇,哪來那麽多天命公道?”
謝危微微一笑,緩緩抬手,“是啊,所以公道必須要我們自己討,比如現在。”
他輕輕打了個響指。
“嘭——!”
一捧烈焰忽而燃起,掀起的氣流帶起劇烈的狂風,將金灼厭的衣服頭髮猛然向前吹起。
他倏然睜大了眼,驚訝至極地回頭看去。
藍渺和金烈身上驟然燃起恐怖的火焰,兩人在火中淒厲的慘叫,極力催動靈力去滅身上的火,然而火焰遇到靈氣反而以更加恐怖的速度燃燒起來。
金灼厭連忙一揮手,黑色煙霧漂浮而出,將兩人團團包圍,火焰以很快的速度熄滅,但兩人身上被燒的慘不忍睹,經脈俱毀,丹田受創,一身修為都化為烏有。
這比殺了他們還要讓人難受得多。
金烈當即就崩潰地捂著頭,痛苦道:“我的修為!我的修為都沒了!”
“啊——!”
藍渺猛然一聲尖利的大叫,聲音帶著濃濃的淒厲,猛然就朝謝危衝了過去,帶著一股不管不顧的瘋狂架勢,“謝危我和你沒完,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然而剛跑了幾步,她所有的靈力猛然潰散,再也無力支撐,整個人就從半空中跌落了下去。
無人救她,就連冰玉宮的弟子都呆站在原地,像是已經被嚇傻了。
靠著實力肆意妄為,一朝失去修為,沒人上去補刀已經夠好了,足可見她往日人緣。
金灼厭整張臉都扭曲了,驀地回頭看向謝危。
不止是他,其他人也都對這突然的變故驚訝至極,花瀲眼裡露出一絲暢快之意,看著謝危的眼神明顯有了亮光。
金灼厭咬牙切齒,“謝危!你欺人太甚!”
謝危微微一笑,原封不動的將他的話還了回去,“修真界弱肉強食,成王敗寇,哪來那麽多天命公道?我欺負他們就是欺負他們了,誰讓我比他們實力高?”
金灼厭怒不可遏,“你……你……”
謝危卻是倏然收了笑,眼神冰冷地看著那兩人,淡淡道:“藍渺屢次欺我,禦獸宗出手毫不留情;後來又進攻合歡宮;此次更是妄圖拿下我修煉,我雖不想枉造殺孽,但若別人欺到我頭上,我也不會留情,至於金烈,死在他手裡的遺族不算少,一點都不冤。”
金灼厭冷笑一聲,“可笑,若不是遺族掠奪天地規則導致天地有缺,天地何能法則不顯?遺族合該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代價,我兒拿他們修煉天經地義,又有什麽錯!”
他往前一踏步,身上一瞬間被一股恐怖的黑煙籠罩,這是要動手的節奏了。
謝危冷嗤,“可笑,不過是為自己的掠奪找理由罷了,還真信了。”
司昆冷聲道:“對付這種人,不必多言。”
他一抖劍身,黑色劍氣繚繞身周,森寒冰冷,鋒銳可怖。
氣氛劍拔弩張,雙方不甘示弱的對峙,似乎下一刻就要打起來。
就在這時,謝危忽而慢悠悠道:“司昆啊,你要是贏了,就把他給宰了,要是輸了,我也就不去青雲仙境了,畢竟沒你的保護,我有點怕。”
話落,他很認真的想了想,覺得不該這麽乾巴巴的嘴上說害怕,於是又像模像樣的抖了兩下,還縮了縮肩膀,做足了“害怕”的姿態,嘴上淡定道:“嗯,害怕。”
司昆:“……”
司昆嘴角抽了一下,沒有榮幸到,反而還全身汗毛都立起來了,一瞬間那股子戰意就消失了大半。
事實證明有些人是真的不適合裝弱,真的會嚇到人。
然而這句話落後,金灼厭臉上的暴怒卻忽而滯住了。
像是謝危的話提醒了他什麽,他的目光堪稱是一寸寸地落在了謝危身上,眼神格外地深沉詭異。
謝危眯起眼睛,淡定自若地笑,“金宗主,金灼厭,你想我進青雲仙境嗎?”
他齜牙一笑,“你欺負我們,讓我害怕,我就不進去了。”
金灼厭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
他冷笑道:“你進不進,與我有何乾系?”
“是嗎?”謝危有恃無恐,伸手一拍司昆,“去仙舟,掉頭回萬劍宗,青雲仙境危機四伏,恐怕還會崩塌一次,咱們不趟這次渾水。”
司昆雖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也配合地轉身,帶著謝危就往仙舟飛去。
他們很快就進了飛舟,巨大的仙舟徐徐轉彎,眼看就即將掉頭。
忽而,半空一道聲音響起。
“且慢,少宮主,你既然會萬劍訣,允你進去也無不可,我們不會針對你。”
巨大的仙舟驀然一停。
謝危轉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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