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他不厭惡, 甚至還算很好的享受到了。
就是他有點糾結司昆的反應。
雖然當時很混亂,但他還是模糊地記得他恍惚間瞥到的一幕:
隱隱發紅的眼睛,潮紅一片的皮膚, 粗重混亂的喘息, 青筋暴突的額角,眼角手臂不時顯現的帶著紅意的龍鱗, 還有那熾熱到幾乎能把人灼傷的……吻。
謝危下意識撓了撓鎖骨, 那裡仿佛還能感覺到那一口仿佛要把人吞吃進去的一樣的噬咬。
他記得他當時狠狠踹了司昆一腳, 結果把人弄得更凶了,氣得他啞著嗓子罵了好幾句,到現在嗓子都疼。
他抱著一隻大大的烤肉腿坐在地上,一邊啃著肉一邊觀察著司昆, 在他的上半身和下半身之間來回晃悠, 表情裡混雜著濃濃的不解。
這就是所謂的“男人的上半身和下半身不是一個生物”?
不得不說, 司昆厭惡他的勾引這個常識,已經根深蒂固的種在了他的心裡, 任憑外界風吹雨打,它自巍然不動。
他猜來猜去,愣是把看似最可能的那個猜測毫不猶豫給忽略了。
司昆頂著他詭異的打量,一句話也不想說。
心累。
他擔心緊張了半天,也不過就是擔心謝危知道他的情意後會怎麽對待他,但搞了半天,這人連他到底什麽心思都不知道!
世界上怎麽可以有這麽筆直筆直的人?
簡直匪夷所思!
總感覺他已經卡在了那臨門一腳上,只需輕輕一戳就會泄露。
但剛剛的混亂好像已經用盡了他所有的勇氣,直至現在他都不太想說話。
兩人之間氣氛詭異,其他弟子也噤若寒蟬。
尤其是剛剛信誓旦旦說雲霄君“不行”的紫劍,尷尬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沒想到啊,萬萬沒想到啊,竟然真的沒有做到底!
不僅少宮主決絕到寧願斬情根也不想和雲霄君睡,就是雲霄君最後也把持住了底線。
眾人看著司昆的眼神不自覺帶了些憐憫。
太可憐了,這是有多不受待見,都那樣了還不想和他睡,還斬情根!
不愧是抗刀的男人,夠狠!
半晌之後,還是司昆先耐不住寂寞。
他突然一伸手攥住謝危的手腕往過一拉,用力到甚至指骨都泛了白。
謝危“嘶”一聲抽了口氣,手裡沒啃完的烤肉都掉到了地上。
他剛要憤怒地瞪眼,一抬頭就對上了一雙黑沉沉的眼睛,那眼裡仿佛所有光線都被吞沒了一樣,中間一線窄窄的豎瞳幽深陰沉,隱約還有點可怕。
謝危要出口的話頓時就吞了回去,還打了個莫名其妙的冷顫。
司昆居高臨下看著他,一字一頓道:“我沒有嫌棄你,如果我嫌棄你,我剛剛就不會去管你。”
謝危下意識道:“那沒嫌棄你剛剛躲什麽?”
“……”司昆咬牙道:“沒什麽!”
他深吸口氣,拚命抑製住將某些人壓下去狠狠親一口讓他明白自己心意的衝動,忍得眼角都有點發紅。
“我只是不希望你將我去當成一個幼崽對待!”
謝危眨了眨眼,總算反應過來了,恍然道:“哦,你在鬧別扭,不是嫌棄!?”
司昆:“……是!”
謝危懂了——所以他才會有那麽激烈的反應啊。
男人嘛,那種意亂情迷的情況下有個什麽反應也很正常,何況他長得又不差,沒點反應才奇怪。
懂了之後他又怒了,猛一推司昆胸口,道:“那你不會早說,害我誤會那麽久有意思?都多大人了怎麽還和小時候一個樣……”
他猛然住嘴,不太自然地撇開話題,哼道:“你都知道咱倆以前那些破事,怎麽還在這個敏感的話題上這麽鬧騰,沒大沒小的,我看你就是欠收拾!嘶!松手,你握得太緊了!”
他一邊哼著一邊自然而然的帶過這個話題,一手揉著被握紅的手腕,歎了老大一口氣,“嘴上說著不想被當小孩對待,怎麽看著就是個小孩脾氣呢,唉!”
司昆:“……”
弟子們:“……”
所有人都用一種一言難盡的眼神看著他。
被看的人毫無所覺,站起身打量一圈,疑惑道:“我那麽大隻狐狸呢?怎麽剛剛出來就沒看到?”
“……”羅雲指了指他剛剛啃的那條烤獸腿肉。
謝危一怔,大驚失色,“……你們把它宰了烤肉?”
羅雲嘴角一抽,還沒說話,突然不遠處“嘩啦”一聲水響,一隻白色的大狐狸叼著一條肥美的大魚遊了上來,乍一眼看到謝危,頓時張嘴發出一聲輕靈悅耳的叫聲。
“鈴鈴~鈴~”
然後嘴裡的大魚就掉到了海裡。
羅雲無語地說:“萬劍宗的規矩,不吃有靈智的東西,我是想說這肉是你的大狐狸獵來給我們的。”
謝危一瞬間陰雲轉晴,朝著海裡揮了揮手,笑道:“我沒事了,先上來吧!”
天惑白狐在海裡撲騰了好一會,終於又把大魚叼到了嘴裡,一躍跳到了半空,抖了抖滿身濕漉漉的水珠,踏著空氣幾個縱躍就來到了謝危面前,嘴裡叼著那條肥美的大魚就往謝危懷裡一杵。
“鈴~”
那意思——吃!
謝危笑眯眯摸了摸它的腦袋,剛剛還陰鬱的心情頓時開朗起來,笑道:“我剛剛吃了你打來的瘦腿肉,這條待會再吃,我得去煉化狐狸血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