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危眼睛一亮,想都沒想就把耳朵湊了過去,整個人幾乎都貼在了他身上,“快說!”
司昆呼吸一滯,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白皙精致的耳朵,眼瞳一瞬間收縮成了豎瞳。
他閉了閉眼,勉強穩住呼吸,嘴唇湊到那耳朵邊,輕輕地說了一句話。
謝危猛然睜大了眼睛。“真要這樣?”
司昆點頭,“只有這樣。”
謝危的臉色都有一瞬間的扭曲。
兩個人的姿勢此時看起來格外的親密,像是耳鬢廝磨一般,比剛剛和謝危和孔維嘀嘀咕咕的時候還要親密得多。
至少是看起來。
司昆眯起眼,朝著底下的孔維瞥去一眼。
隱隱暗含挑釁示威。
孔維:“???”
這人眼抽筋了不成?他什麽意思?要打架?
日常的牛頭不對馬尾式溝通。
第70章
司昆第二天就要告辭了。
第一天他就和闕殷說明了去意, 闕殷自然不會阻攔,他只是有點擔心謝危會因為失去好友的陪伴而心情抑鬱,當天晚上還特意去明輝宮找謝危準備談話。
結果明輝宮除了一隻孤零零的孔雀和一顆待出殼的金焱獸的蛋, 再無第三個生命。
孔維抖抖索索地說:“他他他他今天中午不知道和姓司的談了什麽, 就跟著他回雲清軒了。”
闕殷眉梢一挑,“哦?”
雲清軒就是萬劍宗一行人所住的地方。
幼崽形態時小奶龍時不時會叼著鳥團子回去睡覺,在謝危能恢復人形之後, 他就再也沒在雲清軒過夜了。
今天卻罕見地去了,這不由讓闕殷有些意外。
難道是舍不得人走,今晚抵足而眠了?
這倒是很有可能的樣子。
知道司昆的身份後,這段時間他差不多也弄清楚了當初謝危會追著司昆跑的原因, 以前還以為崽崽喜歡人家,時不時還調侃兩句,現在知道緣由後也釋然了。
畢竟是自己養大的小奶龍, 離別時會不舍是再正常不過的。
今晚就交給他們告別吧。
闕殷想清楚後, 便悠悠然又回了玄月宮。
而此時的雲清軒。
主殿早就熄了燈,一夥弟子們卻誰都沒睡, 鬼鬼祟祟地聚在院子各個角落裡藏好, 全都眼神火熱地看著主殿的方向。
白鏡小聲道:“我覺得我們應該瞞不過師叔吧, 大乘的神識,外面掃一眼就都知道了。”
司流道:“怕什麽?大家夥都在呢,被抓到大不了小罰一次,但這機會千載難尋, 你難道不想知道小叔是怎麽有道侶的?他可是第一次和人形的少宮主過夜啊!人形的!”
白鏡嘴唇動了動, 掙扎半晌, 還是道:“……想!”
司流嘿嘿一笑,“那就待著唄, 你是沒看到少宮主進雲清軒時那表情,滿臉都寫著不情願但又必須來,還是一路被小叔拉進來的,我就想知道小叔到底是怎麽把人家帶來的。”
白鏡一言難盡地看著他,覺得司流這小身子裡似乎燃起了什麽可怕的火焰,眼神都有點詭異的興奮。
不就是兩個人過個夜麽,至於這麽興奮?
……好吧,其實他也很興奮。
這天造地設的兩個人終於有點在一起的苗頭了啊啊啊!
但是屋子裡好像都沒什麽動靜啊。
好奇死個人。
一群人直至待到了第二天早上太陽出來,一個個無精打采,再也沒什麽探究的興趣了。
“吱呀——!”
主殿的門被打開,謝危打著哈欠一臉困頓地走出來,對著陽光伸了個懶腰,剛抬起手,頓時“嘶”一聲捂住了腰,整張臉都扭曲了。
“唰——!”
一眾弟子瞬間支棱起來,各個眼睛放光地打量著他們,就差跑過去噓寒問暖了。
司昆隨後出來,極其自然地伸手一摟,將那截細窄勁瘦的腰身整個圈在了懷裡,手放在他後腰輕輕揉了揉,掌心點點藍光氤氳,透過衣服進入了謝危體內。
他問:“如何?”
謝危不動聲色地往前走了一步,扭了扭腰,道:“好多了。”
司昆收回手,點點頭,道:“我們去找魔主吧。”
他抬眼朝四周掃了一圈,眼睛一眯,“待了一晚還沒夠?你們是打算在這裡常住?”
院子裡有一瞬間的寂靜。
下一刻,草叢裡,石頭後,屋子頂,柱子後,甚至水裡都陸陸續續有人冒了出來,所有人的表情都有點訕訕的,鵪鶉似的低著頭走過來,各個一身露水濕不伶仃,模樣別提有多可憐。
謝危樂了,“你們這是在以身養露嗎?大可不必,我對從人身上滑下來的露水不感興趣。”
眾人:“……”
謝危笑著揮了揮手,“好了,走吧,萬劍宗離這裡有點遠,再晚出發路上就不好走了。”
眾人一怔,隨即一個個目露感激。
這是在給他們解圍啊!
這麽好的少宮主,必須讓雲霄君追到手啊!
眾弟子打了雞血般興奮起來,一個個朝著謝危拱手行禮,退到兩邊讓他們先過。
謝危便一臉微笑地當先出了院門。
司昆幽幽掃了他們一眼,眾人頓時一個激靈,但最後他還是沒說什麽,邁步就跟了上去。
白鏡看著他們的背影,小小聲道:“師叔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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