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灼厭滿意地笑了,“自然如此。”
極天帶著兩位長老進了祭塔,穿過門上的禁製後,頓時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與此同時,身旁一個穿著黃色法衣的金法宗弟子立刻迎了上來,恭敬道:“極宗主這邊走。”
三人隨著他的引領往前走去,一路邊走邊看,眉頭不自覺越皺越緊。
這是一片火焰岩漿的地獄。
暗紅色的岩漿在兩旁咕嚕嚕翻滾出滾燙的氣泡,裡面浸泡著幾具巨大的動物骸骨,隨著岩漿的湧動不停上下起伏,空氣裡還飄蕩著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兩側更遠的地方駐守著大量的弟子來回巡邏,被他們看守的是一個個鎖的嚴嚴實實的牢房,裡面隱約能看到一大團幽暗巨大的身影,奇怪的是它們從始至終動都沒動一下,如果不是能感覺到一點生命氣息,差點以為死了。
整個塔內散發的氣氛莫名讓人喘不上氣。
壓抑,沉悶,絕望,麻木。
地上散發著一縷縷熱氣形成的白煙,蒸騰在天空匯聚成一團厚重的陰雲,像是一塊巨石壓在心頭,沉甸甸的,壓抑極了。
三人的嘴角掛著禮貌的笑容,眼裡的神色卻是慢慢冷了下來。
這三人就是花瀲,謝危,和司昆。
花瀲讓司昆同意的條件就是帶他一起進去,因為他極度不放心謝危的安危,以他現在的遺族身份實在是太過惹眼了,偏偏謝危又似乎很信任他,花瀲想了想,乾脆還是跟來了。
好不容易才團聚,他要親自看著這人才放心。
於是他用迷魂術套取了極火宗宗主的身份信息,就這麽帶著偽裝成極火宗長老的謝危和司昆大大方方進了祭塔。
但眼前所見,要比他們想象中還要糟糕得多。
謝危左右看著,狀似不經意道:“不知這裡可有什麽規矩?我們初來乍到,萬一不知道犯了什麽忌諱就不太好了。”
那弟子神情並不怎麽恭敬,一路上也沉默不語,只是悶頭帶路,這會兒聽到謝危說話,才側過頭看向他們,語氣也是不鹹不淡的。
“這裡三步一禁製,十步一警戒,如果沒有通行令寸步難行,記住我現在給你們帶的路,除了這裡哪裡也不要去,否則丟了性命別怪我沒提醒你。”
花瀲似怒似嗔地瞪了那弟子一眼,“唉,你這人,怎麽說話的?”
極火宗宗主的容貌本來就不差,花瀲更是個極品,在他的有意勾引下,那弟子被這一眼看得不由自主心魂一蕩。
他語氣一緩,臉上也多了點笑,“極宗主,我說的沒錯,這塔是仙主親自煉製的,受他心魂所控,他心念一轉就能知道塔內的所有情況,尤其是今天這種盛事,仙主肯定時刻在關注塔內的情況的。”
他稍微湊近了一點花瀲,聲音微微壓低,“除了我引你們走的這條路,其它地方千萬別去,尤其是那些關押遺族的牢籠……”
他指了指兩邊牢籠,“除了獲得宗主令牌的人,不然除非控制塔心,或者破壞了整座塔,這些牢籠即便大乘來了也破不了。”
三人表情立刻微微一變。
花瀲眼神微沉,笑容卻越發明媚了起來,“哦?不是說來者是客嗎?仙主不打算邀請我們參觀一遍這座塔嗎?我對遺族很是有些興趣呢。”
他微微一頓,伸出一根纖白修長的手指,在那弟子下巴上輕輕一勾,語氣輕柔,“或者,你帶我們去也行啊?”
那弟子眼神頓時變得迷茫起來,喃喃道:“不……不行……宗主有令……”
花瀲漂亮的桃花眼裡似乎有絢麗的花瓣在旋轉,每轉一圈,那弟子的眼神就更加迷茫一點,最後瞳孔完全放大,神智都不知道飄到了哪裡。
花瀲微微笑著,一根手指抵在那人肩膀上,將人朝謝危一推,“半個時辰,遇到敏感的事情或許會提前蘇醒,不過……”
他眼神朝謝危身上一掃,似笑非笑,“我記得合歡宮的功法天生自帶魅惑效果,以你的姿容,稍微施展下也比我的迷魂術要好的多吧,之後的路要你們自己走了,我相信你絕對可以迷惑得了他。”
謝危:“……”
司昆:“……”
兩人參考著花瀲迷惑人的模樣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
一身紅衣的謝危眼波柔媚,紅唇微勾,扭著妖嬈的身段笑著對一個陌生人吐氣如蘭……
司昆“唰”一下沉下臉,幽幽掃了眼那滿臉迷茫的弟子,殺氣騰騰道:“還是直接搜魂吧。”
當然這只是一句氣話而已,對於被下了禁製的內容,搜魂是搜不出來的。
謝危搓了搓手臂上爆起來的雞皮疙瘩,牙根都有點發酸,“合歡宮功法……”
他光是想想那場景都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這對於一個直男來說實在是太可怕了!
他晃了晃腦袋,強製自己正色起來,左右一掃發現四周沒人,便道:“速度快點,金灼厭隨時都可能注意到這裡,我們抓緊時間。”
花瀲一瞬正色,揮袖甩出兩片花瓣,落地便成了謝危和司昆現在的模樣,只是眼神有些呆滯無神。
司昆和謝危各伸出手指在兩個傀儡眼睛處輕輕一點,渡入了一部分神魂進去,傀儡的眼神立刻就變得生動起來了,甚至修為也都在偽裝後的合體期。
花瀲打量了一圈,看不出什麽破綻,點頭道:“不錯,我就先帶他們走了,堅持一個時辰沒問題,你們自己注意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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