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戶的家主果真是找林殊文複原亡妻所刻的木雕,還把原品帶了過來。
那一塊檀木上所刻,是副鄉間田野小景。
炊煙人家,河岸蜿蜒,小孩在岸上放鴨子,還有坐在窗戶旁織布的婦人,田裡耕種的男人。
再尋常不過的農園小家之景,雕刻的人技術雖不算老道,勝在蘊藏靈氣,從普通的農戶一家可窺見下刀的人傾注了多少真摯的感情和心血。
而檀木磨損了一塊,壞掉的地方正是河邊成群結伴的鴨子。
商戶的家主道:“初見公子做的木簪,令鄙人想起最初心蕙刻的這塊檀木,若公子願意,可否能幫鄙人圓了這份遺憾。”
口頭上說還不算,連買賣契約都備好了,林殊文可以當場過目,如若滿意,落筆簽字即刻生效。
林殊文沒做過生意,對買賣契約的內容看不明白。他沒有貿然答應,而是拿著契約讓嚴融之替自己看看。
對方看完,告知自己可以接這樁生意,林殊文一忖,當日就簽字答應了。
八十兩酬金,若事成之後,林殊文還是第一次掙到那麽大一筆錢。
送走商戶,夜色漸起。
秋後的晚風乾燥,林殊文舔了舔乾澀的唇,臉上無端泛癢。
夜裡和嚴融之用飯時,林殊文忍不住撓了幾下臉,嚴融之瞥下竹筷拉住他的手:“很癢?”
林殊文道:“不妨事,每年入秋都會如此。”
等回了房,嚴融之等林殊文沐浴後牽著他走到床邊坐下,從櫃子翻出一瓶瓷罐。
林殊文問:“這是?”
嚴融之道:“往皮膚擦一些,可以滋潤肌膚,也能止癢。”
林殊文乖乖仰著臉讓男人替自己擦,待到領口往下時,他聽到對方問:“腰當真不酸不疼了?”
甫一點頭,手腕子就被男人壓在枕邊。
林殊文睜圓雙眸,松散的衣襟開了一片。
嚴融之照著露出的肌膚親吻,隔著柔軟的布料,掌心慢慢安撫摩挲懷裡微微顫抖的身子。
“嚴融之……你、你想……”
林殊文話沒說完,咬著唇把聲音咽下。
嚴融之吻上他的唇,低聲道:“這次不疼也不酸,咱們再試試。”
一陣濕潤的黏合,林殊文顫顫悠悠用胳膊抱緊男人的肩膀。
“嗯……”
作者有話要說:
待修~
本來今天想請假,想了想還是爬起來寫了……掐著點搞完。
第53章
秋夜深靜, 已經過了飯點的時辰。
涼風吹起窗紗,開了窗散散味道,灌入的秋風讓抱著被褥靠在墊子上晃神的少年回籠幾分清醒的神智。
門被人推開, 嚴融之打了盆溫水進屋,見林殊文清醒不少, 放下水盆後把燈芯抽長,火光瞬時明亮許多。
他垂眸, 目光落在少年探出被褥,隨意曲起的腿上, 掌心輕撫那截腳踝, 繼而拿起軟布用溫水打濕,替林殊文擦了擦。
方才林殊文還迷糊得沒什麽神智時就被男人抱在懷裡把藥上了,他盯著軟布包裹的小腿,不由蜷起腳趾,待對方放手,才又微微松開。
嚴融之道:“晚上沒用飯, 在床上吃還是去小廳。”
林殊文啞聲應:“去小廳。”
他攏了攏衣物,彎腰準備穿鞋下床,卻見男人在他面前半蹲下, 拿起鞋襪替他穿好。
此刻少年的臉和脖頸仍泛著紅, 耳後根又燙了起來。甫一起身, 腰和腿險些使不上力氣。
嚴融之扶著他:“能走嗎。”
林殊文含糊道:“能走, 我自己走過去。”
繞過屏風, 走出寢屋的門,小廳的桌上已經擺放有冒著熱氣的粥和菜。
椅子上鋪放著柔軟的墊子, 林殊文有些扭捏地坐下, 身後並無任何壓迫的不適, 方才拿起白色瓷杓安安靜靜地喝了幾口粥。
他的發端仍有少許濕潤,見狀,嚴融之從架子上取下一張乾淨的棉布,站在身後替他撥起密發耐心擦拭。
林殊文道:“你也坐下來吃。”
嚴融之弄乾少年發上的汗濕,方才陪他吃一會兒。
幾分飽後,林殊文就不吃了,手邊還多了一杯參湯。
參湯是滋補養元的,這兩次結束,嚴融之總會喂他喝。
他想問對方不喝麽?轉念一想,參湯補身子,嚴融之已經不需要補了,再補下去……
林殊文幾口抿光杯盞裡的湯,告誡自己不能再胡思亂想。
褥子和枕頭換過一套新的,用藥草熏過後彌留著非常淺淡的澀香,有寧神的效用。
林殊文坐在書案看了一刻書,時辰太晚便熬不住了。他揉揉雙眸回到床榻躺下,很快,沐浴完畢的嚴融之走了過來。
他仰頭迷糊地望著對方,下意識順著被嚴融之攬入懷裡的姿勢,主動把臉靠近,輕輕貼住面前的胸懷。
嚴融之注視幾乎睜不開眼的少年,將下頜抵在他發頂上,低聲道:“休息吧。”
林殊文閉眼,迷迷糊糊中抓住腰側的手指:“你也睡,嚴融之……”
擁了擁懷裡溫軟乖巧的少年,嚴融之閉目,倦意很快襲來。
比起服藥,用外物佐以睡眠,不如抱著林殊文睡效用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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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裡忙秋收持續了兩個多月,林殊文有時會過去幫忙,更多的時候窩在院子裡雕木頭,盡力把檀木上破損的地方做到最合適的複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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