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看推車裡的小寶,見小寶盯著天上飛舞的雀鳥,便低頭吻上林殊文的眉心,啄吻至柔軟清甜的唇瓣。
這一年多嚴融之幾乎是克制著欲。念過來的,隔著夏衣摩挲林殊文的皮肉,呼吸逐漸低沉。
林殊文摟著男人的脖子,方才溢出聲音,掀開的眸子恰好對上小寶濕潤明亮的眼睛。
“……”他試圖推開嚴融之,“小寶看我們……”
嚴融之側目,讓管事先來照顧小寶,自己則把林殊文抱回寢屋。
他道:“從去年暑夏等到今年。”
縱然還是白日,嚴融之這會兒很堅定地抱著懷裡的人進房,一時控制不穩力道,扯壞掌心下柔軟的夏衣。
他握住林殊文勻稱白淨的腳踝,拖向自己。
第89章 番外養崽小記 (完)
七年後。
院子裡清清靜靜的,管事圍在門外,幾次想進屋幫忙,都被小少爺製止了。
他歎氣一聲,把落在庭院的紙鳶木馬玩鼓收好,春光暖融融的,幾隻喜鵲落在牆簷,花香伴著鳥語,為院落平添熱鬧。
林殊文最近要替一家商戶雕門柱上的花紋,用過早飯就去對方宅邸看了,做了記錄,趕在午時前回到家裡。
管事迎上:“公子回來啦。”
林殊文在前廳洗手,轉到主人的院落。
他先敲門,喚道:“小瑾。”
板著腰姿勢規矩端坐在矮榻的少年扭過頭,起身繞至林殊文右側,聲音脆脆的開口:“爹。”
嚴瑾雖然才七歲,性子卻穩妥細心,自從懂事起,知曉他爹左耳聽不見,每次說話都會靠在右側才開口。
林殊文攬著他的小肩膀,寬慰又慶幸。
寬慰的是小孩子明事理,這七年極少鬧過他和嚴融之,慶幸的則是孩子沒有像他一樣出生就患有耳疾,從小就健健康康的。
過去幾年,林殊文很少管束嚴瑾,只要他不傷害旁人,不做違背道德的事情,余下時候,想怎麽玩都可以,林殊文更是做了許多小孩愛玩的東西,庭院隨處可見。
不過五歲以後,嚴瑾就不怎麽玩了。
嚴瑾道:“去學堂的紙筆孩兒已經都收進書袋裡,一件未落。”
原本林殊文打算回來後替孩子收拾的,聞言,唇角翹起,笑道:“小寶真勤快。”
嚴瑾小臉一繃,半晌,認真道:“孩兒已經七歲,爹就不要再喚孩兒小寶了……”
從外頭回來的嚴融之踏入門內,聽到嚴瑾這句話,就道:“在家裡怎麽叫不行,殊文高興就好。”
嚴瑾默默地想:好吧,他爹喜歡最重要。
於是商量:“那在外頭可以不這麽叫麽。”
林殊文一忖,答應。
畢竟孩子漸漸長大,在外頭或學堂裡會結交新朋友。
如今正處在長自尊心的時候,興許不想自己在外人看來較為幼稚,情有可原。
七歲的嚴瑾雖然已有小大人的模樣,可到底還是個孩子,這些年習慣跟在長輩身邊,乍一分開,頗有些不知所措和茫然。
盡管只是白日分開,下了學堂就回家,但他仍感到彷徨。
他四歲起就跟爹和阿父分開睡了,聽他阿父說,在他三歲的時候本就該獨自睡的,還是爹求情,讓他夾在長輩中間多睡了一年。
所以自認為很懂事成熟的嚴瑾想到要跟長輩分開,垂著腦袋,把不舍掩藏在眼眸底下。
深夜,沐浴過後的林殊文被嚴融之攬著腰躺下,衣襟一松,溫熱正欲覆上,他迷離的眸子晃了晃,似是父子連心,攀在嚴融之肩膀的手輕輕將人推開。
嚴融之濃重的氣息微斂:“怎麽了。”
林殊文合起衣襟,穿鞋下床。
他站在門後拉開門栓,低頭與小孩對視。
“小寶。”
嚴融之跟來,皺眉。
“怎麽不回房裡睡覺,跑到門外杵著乾站。”
林殊文牽起嚴瑾的手,詢問:“可是睡不著,或想跟爹睡一起?”
嚴融之眉頭跳了跳,不等孩子回話,林殊文兀自道:“小寶打四歲起就不同我睡了,他明日要去學堂,興許有話想跟我說。”
於是把嚴瑾帶上床,嚴融之沉默。
嚴瑾躺在他爹身側,爹身上有股溫暖柔軟的香味,讓他感到安心。
於是湊近許多,觸及他阿父深邃的眼睛,默默將想攥著爹衣擺的手指收好。
嚴瑾這會兒雖然難得想黏著他爹一會兒,但黏人時刻仍是比較內斂沉默的,不是那種想到什麽就說什麽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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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在寢屋跟林殊文睡了一宿的嚴瑾恢復常態,早起洗漱,穿好春衣,背上書袋,頭髮打理得整整齊齊,吃完早飯就想著去學堂。
林殊文跟嚴融之送他進馬車,一家三口到了學堂門外,招來不少視線。
送嚴瑾到階梯前,林殊文道:“下了學堂我跟你阿父還會來接你。”
嚴瑾點頭:“孩兒知曉了。”
目送嚴瑾步行上階梯踏入學堂,林殊文轉身回到馬車。
他擔心嚴瑾不適應學堂,嚴融之道:“瑾兒聰明,能應對過來。”
成親十幾年,林殊文跟過去變化並不大,眸子杏圓明亮,還會有天真的時候。
即使嚴瑾都長到七歲了,若不說出去,都看不出他是個有七歲孩子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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