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雷克還在這裡,大概率會暴跳如雷,用最難聽的話大聲罵他們幾句。如果他有魔法天賦,甚至可能當場和幾個人對打起來。
可洛德拿著法杖沉默了一會兒,猶豫著說:“對不起,我只是……”
再往後的話他說不出來了。
他雖然不是計劃的主導者,卻也默許了雷克的決定,還幫了他。他不可能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雷克身上。
洛德想了想,露出一個苦笑,他把法杖放到旁邊的架子上,舉起雙手,有點難過卻也坦然:“我的魔法能力只能算一般,既然你們已經發現了,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說著,卻也止不住地開始害怕。
雖然他對林恩有過幾絲同情,但對方到底是個已經審判完的殺人犯。他也有同事擔任過審判的聽證人,跟他繪聲繪色地描述林恩是怎麽從法庭上逃出去的。
也許雷克是對的,但現在說什麽都晚了,還好雷克應當是安全的。
格裡諾的表情隨著洛德的反應奇怪起來,他抿了下唇:“洛德教授,也許你理解錯我的意思了。”
“我們想去奧爾什丁,”他說,“你能幫我們嗎?”
“這……”洛德放下手,遲疑地說,“雷克他因為特麗克斯所長的事情,所以對你有很大的敵意,但我並不是不能幫你們。”
“按照原來的安排,我不參加特殊行動組的話,該在這裡當班,肯定是會讓你們過去的,但……”
洛德轉頭看向碎了一地的石板,剩下的話不言而喻。
僅僅是換掉傳送陣的目標地點,重新刻繪一小部分傳送陣,他和雷克就用了三天時間,林恩到達的時候都沒有乾完。
現在整個傳送陣都被格裡諾炸毀,全部都要重刻,就算有兩個工人,也至少需要一個星期才能完成。
“雷克在的廢棄基地離這裡有四十多公裡,雖然道路已經廢棄了,但如果他們走得快,明天甚至今天晚上就能到這兒。”
洛德搓了搓手,他可以幫他們,但如果雷克來了,他肯定要站在雷克和特殊行動組那一邊。
這時,旁邊的林恩和伊文一邊聽著,一邊把雷克的夾克口袋翻了個差不多。
林恩提著輕了至少兩千克的夾克,看著地上零散的一大堆紙頁和各種物品,無奈,有趣,又覺得好笑:“傳送陣的圖紙找到了……他裝的東西可真不少。”
格裡諾疑惑地嗯了一聲,也走過去看熱鬧。
伊文一隻手裡抓著幾張紙,另一隻手拿著個小水晶瓶,裡面裝了大半瓶紫色的藥劑。
“這個應該就是解毒劑,雷克早上喝了一些,還剩下這麽多。”他把瓶子收回去,又攤開那些圖紙,“這些是傳送陣的圖紙……這個是原版的,這個是改動後的。”
兩張紙上分別畫著兩個極為相似的古傳送陣,除了抬頭的標題外,乍一眼完全看不出差別。
在圖紙中傳送陣的左下角,有人用紅字墨水筆標注出了二者的不同,每處不同旁邊都有幾行小字,筆跡工整嚴謹,解釋具體的差異所在。
“這些注釋……”格裡諾說。
“傳送陣是我改的,這些東西也是我寫的,”洛德歎了口氣,“我怕雷克看不懂。”
“那只需要將傳送陣按原來的這份圖紙複原就行。”格裡諾將圖紙還給伊文,“……那這些是什麽東西?”
地上還有一堆呢。
貝拉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的小巧硬皮本:“我這個是特殊行動組的工作證,名字是……阿達爾伯特·雷克。”
“不只工作證,”林恩看著地面上的一堆東西,輕輕點了點下巴,“還有特殊行動組的官方授權文件和計劃書;和奧爾什丁的通信記錄;一大堆法陣圖紙,目前還看不出用途;墨水筆和小筆記本,寫了一半,不知道是什麽的草稿;一包符文,在失序區裡全部都失效了。”
“有半張紙看起來像是撕碎了的學生論文,還有這個……”林恩伸出手,隔著面具都能看到他的無奈,“是個鑰匙扣,但應該不是他的。”
修長白皙的手指上赫然掛著一個正在微笑的粉色小熊,磨得有點褪色。
“雷克有個正在上中學的女兒。”洛德給他們補充。
“那就說得通了。”林恩把鑰匙扣和那些零零散散的小玩意放在一起,“還有一些文件,目前沒搞清楚是做什麽的,讓伊文慢慢研究吧。”
“……”格裡諾,“他是怎麽裝得下這麽多東西的?”
他只是看到雷克昨晚將圖紙和解毒劑裝進了口袋,才想著要搶了他的外套,卻沒想到仿佛搶了個無底洞一樣,差點連特殊行動組的檔案一並拿回來。
“他一直有這個習慣,說這樣隨身帶著就能隨時開始工作。”洛德歎了口氣,“你們找到的圖紙的確就是傳送陣原來的圖紙,但是這些石板……”
“雷克花了兩天才勉強學會怎麽刻,我完全沒有接觸過。”他問,“你們打算怎麽做?”
“你只要幫我們注魔就好,不需要擔心這些。”格裡諾不卑不亢,抬了抬拿著法杖的手,“魔法可以解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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