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嵐想起什麽:“當初教團裡有幾個監督是從伊利亞來的,他們不是為了拉維,但同樣想解決失序區的問題,所以我們接納了他們。”
“就是因為他們,我們才會去偷墜落星輝的。”
那時候狂信徒教團內部分為兩派,以埃嵐為首的想去偷墜落星輝,另一邊則不太願意,還爆發過不小的衝突。
正是有來自伊利亞的幾個人的支持,埃嵐才能佔據上風。
“可能這就是區別。”瓊恩想起來還覺得驚奇,“伊利亞離拉維這麽遠,竟然還能有影響。”
“看來是好的影響,那就夠了。”埃嵐蹦蹦跳跳地走到前面,伸了個懶腰,“我帶你們去城外,那裡有我們的失序區實驗基地!”
失序區將拉維包圍得很緊,遠的離拉維城區幾十公裡,近的則只有不到五公裡。坐上新一代的魔力引擎車,不到十分鍾就能到達失序區的邊緣。
“距離太近,沒必要設立傳送陣。”埃嵐從車上跳下來,高興地衝遠處揮了揮手,“伊索爾德,事情進行得順利嗎?”
另一位教長帶著一批狂信徒站在遠處,用法杖回了一個璀璨的煙花讓她放心。
“順利就好。”埃嵐帶林恩三個人走過去,“你們看,這就是我們這兩年來的成果。”
城區外的平原上,狂信徒用特製的材料破開土地,拚出了一個又一個巨大的法陣,如海岸線蜿蜒直到遠方,又逐漸向外侵蝕,在某些地方連成無邊無際的圖案,一眼望不到頭。
兩年之前,狂信徒正式啟動了他們的計劃。
他們對墜落星輝進行特殊處理,讓它的魔力與周圍的法陣震蕩,並將它引到拉維城外的失序區邊緣。
在失序區邊緣,這些連成一片的法陣接收墜落星輝的魔力,單位空間內的魔力量也越來越多。
狂信徒再將這些魔力引渡進失序區,一點一點地進行著與失序區的拉鋸戰。
埃嵐指了指他們剛剛走過的地方,那裡是大片的法陣:“你們看,失序區兩年前曾經擴張到了那裡,如果我們不行動,可能再過十幾年,就會蔓延到城區。”
“但是,”她又指了指身前法陣消失的地方,開心地笑著,“我們不僅阻止了失序區蔓延,還成功讓失序區後退了一千二百米!”
“只要給我們足夠的時間,給我們更多的技術,能夠更充分地利用墜落星輝,”她堅信不疑,“我們就能讓失序區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讓失序區後退,這是一百多年來都沒有人能夠做到的事情。
狂信徒們真的已經找到了可行的方法。
“你們把這件事告訴過別人嗎?”瓊恩問,“告訴其他城市……這麽大的發現,如果奧爾什丁知道了,也許會來幫你們。”
埃嵐聳了聳肩:“沒有,兩年前我們第一次成功的時候,我的確派了一隊人去奧爾什丁。”
“我記得那時候正是夏天,他們到了奧爾什丁後,發現奧爾什丁並不在關注失序區,而是在意著魔力風暴。”
她說:“他們認為新一輪的魔力風暴很快就要來了,滿心滿眼都在想著怎麽預防魔力風暴,不太關注我們,對我們也沒有好感。”
“這不奇怪,畢竟我們偷了墜落星輝,做出的成果也是用墜落星輝,最終決定還是不告訴奧爾什丁,先自己研究。”
她對幾個人笑了笑,情緒有些複雜:“墜落星輝只有一塊,每個城市附近卻都有失序區。知道的人多了,就容易產生矛盾。”
“墜落星輝歸誰?怎麽試驗?在哪裡實驗?每一個問題都能吵很久,拉維卻沒有多少時間了……我們是拉維人,必須先救拉維。”
面對可能到來的滅亡時,每個城市都是自私的。
埃嵐像個真正的小孩一樣,低著頭踢腳下的小石頭,石頭順著法陣的線條咕嚕嚕地滾到遠方,被她施法拉回來,再重新踢走。
格裡諾目光追隨著滾走又飛來的石塊,皺起眉,想到了什麽。
“兩年前的夏天,”他問,“具體是什麽時候?”
“八月中旬?”埃嵐把小石頭扔到地上,“十二三號,我記得當初發生了很大的魔力震蕩,把好多市民都嚇著了。你問這個做什麽?”
格裡諾搖了搖頭:“沒什麽。”
林恩敏感地瞥了他一眼,很快收回目光。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兩年前格裡諾就是這個時間點醒過來的。
伊利亞對他施加了停滯魔法,他才能安穩地度過一百八十年。格裡諾卻是在伊利亞的魔力風暴後莫名睡去,又在兩年前莫名醒來。
他們曾討論過這個問題,一致認為格裡諾睡過去,是因為被魔力風暴影響後,他吸收的岩層之血發生了某種未知的變化,卻始終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突然醒過來。
現在看來,應該就是狂信徒們的實驗。
墜落星輝和岩層之血是同一種物質,他們對墜落星輝的實驗影響到了遠方的格裡諾,陰差陽錯把他喚醒了。
這些事情對狂信徒並不重要,林恩很快把它揭過去,問:“奧爾什丁覺得魔力風暴可能會再次降臨,你們對魔力風暴有什麽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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