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蘇驚鵲嘲弄笑出了聲。
用她們的關系威脅黎幽出國的事兒?舒子秋腦袋裡裝的都是些什麽?未免也太可笑了。
再聯系兩個視頻中的內容,蘇驚鵲腦中的邏輯線立刻清晰了。
所以就是舒子秋發現了她們的關系,以此來威脅黎幽,並且騷擾她,想脅迫她和他在一起。然後黎幽不僅錄了視頻保留了證據,中間黎幽那段怯怯的聲音,也明顯是裝出來引他上鉤的。
而且最後黎幽實在忍不了之後,還用打火機把他嚇得應激了。黎幽甚至保存了他屁滾尿流的狼狽照片。
……忽然有點不知道到底是誰在欺負誰了。
黎幽是佔上風的那個就好。
蘇驚鵲到這時,終於長長地松口氣。
但她依然覺得心疼。
心疼得要命。
“幽幽,別擔心。”蘇驚鵲壓著輕柔的聲音,安慰道,“舒子秋他看到了就看到了,就算他在學校裡說了什麽,也影響不到什麽。出國的事,我們不是還沒定下來嗎?就算已經確定了,也不可能有影響的。”
“像他說的霸凌一類的事情,更不可能發生。至少在海大這種地方,抱著他這樣想法的人才是萬裡挑一的。”
“是他的問題,和我們無關。”
“我知道。”電話那頭,黎幽依然在走廊上,不過不再抱著膝蓋蜷縮在陰暗角落裡,而是走到欄杆那頭,在太陽下,看著面前一片開闊的青草地,和蘇驚鵲輕聲說話,“我都知道。”
聽見電話那頭蘇驚鵲柔軟的聲音,黎幽的情緒已經漸漸恢復。
“我不怕他,也沒有擔心什麽。我剛剛只是……只是覺得委屈。”
蘇驚鵲立刻就明白黎幽的委屈究竟是哪兒來的了。
第一次在學校裡被騷擾,第一次遇見這麽奇葩的人,能不委屈難過嗎?能不驚惶嗎?
黎幽很乖地說:“不過鵲鵲陪了我這麽久,我現在已經好啦,不、不委屈了。”恢復了一貫的活潑輕快。
蘇驚鵲看著車窗外不斷後退的建築,眸光微微下沉,仿佛隔著數千裡距離,看到了黎幽乖巧懂事的笑顏。
這時的蘇驚鵲卻隻想,立刻回到海城,到黎幽身邊,將她擁入懷中。
相關話題暫時到此為止。
“吃午飯了嗎?”蘇驚鵲輕聲問。
黎幽那邊頓了一下:“……還、還沒。”
她解釋道:“剛剛下課舒子秋就來了,我還沒來得及去吃飯。”
“那還不快去吃。”蘇驚鵲怕黎幽沒胃口,“想吃什麽?我點外賣過來,必須給我吃完哦,我監督你。”
“唔……”黎幽想了想,“不用不用,我去食堂打包雞排飯回寢室。”
“嗯呢。”蘇驚鵲點頭。
黎幽繼續道:“給鵲鵲拍照。”
蘇驚鵲拉長聲音,眉眼彎彎:“好
……
蘇驚鵲和黎幽聊了一個多小時,掛斷電話時,蘇驚鵲正好到機場。又和黎幽發幾條消息,蘇驚鵲便關掉手機登上飛機。
抵達海大時,已經是傍晚了。
蘇驚鵲在海大逛過許多次,這會兒已經能熟門熟路地找到黎幽寢室。她看一眼消息,黎幽今天下午沒有課,這會兒正在寢室裡自習。
蘇驚鵲打個電話過去。
黎幽立刻接通:“鵲鵲!”
“在哪兒呢?”蘇驚鵲抱著手臂,靠在她們寢室的樹下。
“在寢室。”不等蘇驚鵲問她在幹嘛,黎幽就立馬接著道,“在看書!”
“鵲鵲你呢?”
蘇驚鵲眉毛輕佻:“你猜猜?”
“嗯……”黎幽咕噥著猜,“在準備出門晚餐了嗎?”
蘇驚鵲中午忙完出差的工作,按照以前的慣例,一般和組上的人一塊兒慶祝會兒,在那邊吃完晚飯,
“猜錯了。”蘇驚鵲輕松地笑,“黎幽幽,你看看你們宿舍外呢?”
“唔?”黎幽立刻猜到什麽,不敢置信地走到宿舍陽台上。
從蘇驚鵲的角度,正好能看見一顆小腦袋從二樓陽台探出來,朝她這裡望過來。蘇驚鵲靠著樹乾,懶散地朝黎幽招招手。
她聽見聽筒中,黎幽驚喜地呼了一聲,電話掛斷,陽台上那個小腦袋也消失了。
蘇驚鵲等了一下,黎幽飛快地從單元門裡奔出來:“鵲鵲
黎幽一下子躍起來,奔進蘇驚鵲懷中,腦袋用力埋在她的脖頸處,鼻腔裡發出一聲激動的“唔”,像是快要哭出來。蘇驚鵲心臟怦怦跳著,她抱緊黎幽的腦袋,手指撫摸過。
“唔……”抱了很久,黎幽才抬頭,甕聲甕氣地問,“你怎麽來了?”
電話裡,蘇驚鵲一開頭就說立刻訂機票回海城,可黎幽立刻拒絕了她,後面黎幽說明發生了什麽,情緒也恢復了,她以為蘇驚鵲不會再來了。
“因為我想陪在幽幽身邊呀。”蘇驚鵲語氣輕緩,又心疼,去牽黎幽的手,“我的小朋友今天受委屈了。”
手指輕柔地觸在一起。
黎幽先是埋頭悶悶地“嗯”了一下,耳根通紅,又立刻搖頭,對蘇驚鵲笑:“都已經過去啦。”
蘇驚鵲看著她的眼睛,認真說:“可我心疼。”
沉默片刻。
黎幽手指一點點反握住蘇驚鵲的手,握得很緊。她腦袋往前傾,又往下,直到貼在蘇驚鵲左心上,聽見一聲一聲撞擊般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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