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精神力的藥…”凌裴說著,想起自己剛剛做的決定,心想,其實吃不吃也無所謂了。
葉梟安盯著他半闔眸翹立的睫毛,心裡有些悵然若失,他抬了抬手腕,強迫凌裴又抬高了下巴,這次幾乎是仰起頭與自己對視。
“藥方拿來我看看。”
凌裴的眼睛是葉梟安最喜歡的,黝黑的虹膜像似最珍貴稀有、最奢華精致的黑寶石,注視人的時候帶著冰冷寒意,偏偏每次這雙瞳仁收縮的時候,他都能瞧見裡面不一樣的情緒。
外人眼前的凌上將高貴、冷酷、不近人情,而他眼裡的凌裴確是克制、隱忍、禁欲,讓人忍不住想要打破那層防護,讓這人眼裡的克制和隱忍全都染上水霧徹底破壞掉。
“不用了…唔!”
葉梟安盯著凌裴,果不其然看見他猛烈收縮的瞳孔,裡面反射的月光帶著點點星光,煞是迷人。
他壓著凌裴的腦袋加深這個吻的時候心想:這人憑什麽就能這麽簡單勾起他的欲望。
“不給就算了,你休息吧。”葉梟安舔了舔嘴唇,看著臉色發白的人,按捺住蠢蠢欲動的原始反應,起身離開了臥室小院。
凌裴愣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抬手摸了摸唇,神色看上去似乎還沉溺在那一吻中。
這對他而言是最好的助眠藥物,心許他能得到一個無夢的高質量睡眠。
第二天,凌裴離開了蟲星,葉梟安並沒有親自去送他,只是望著消失在天際的飛船出神。
“要命,我好不容易逮回來的,你又給放跑了。”在葉梟安身旁,一名身量修長,銀發紅眸的男子霸佔著沙發,有些不悅道。
這人外貌妖異,眉眼豔麗,銀色的長發隨意披散在沙發上,血色的瞳仁正釋放著強大具有威懾力的氣息,可惜同在一個屋簷下的葉梟安壓根不受什麽影響。
這人正是和葉梟安打了一架的蟲帝,此時他正面色陰沉地趴在沙發上,一邊的翅膀被人撕扯得慘無人道,雖然上了藥,卻依舊有血水滲出。
不用懷疑,下手的人就是站在窗邊的葉梟安。
“他的存在會干擾我的計劃。”葉梟安收回視線,抬手間,書桌上的一疊資料就落入了他的手中,他掃了兩眼,分配出去的太空站已經快要完工了。
蟲帝一聽他的話,嗤笑一聲,正想說什麽,葉梟安將資料卷成圓筒挑起了他的下巴道:“傷好了就把帝殿打開,你真正的金庫應該在那裡面吧。”
“你這就有點貪得無厭了。”蟲帝皺了皺眉頭,要不是葉梟安和他同為一方星域之主,他又打不過,他早就把對方手上那一枚儲存戒搶走了!
那裡面的東西本來就是他的!
葉梟安橫了他一眼,轉身繼續處理起事務來,處理過程中他總是不免看向手指間那枚儲存戒。
這是凌裴離開前給他的,說是補償,他當時不想要,但凌裴說有很多錢他才收下,但他以為可能也就以億為單位,誰知竟然是兆。
雖然比起蟲帝的煙霧彈小金庫來說差了點,但對於壽命只有幾百年的人類來說已經是一筆非常豐厚的底蘊和積累了。
他都懷疑凌裴是不是去洗劫了那個大家族。
“喂,你幫我個忙我就把帝殿打開。”
葉梟安頭也不抬道:“說。”
蟲帝瞬間來了興致,半爬起身:“你幫我把什錦月弄暈帶過來。”
葉梟安手一頓,抬起頭看了過去:“你想幹嘛?”
“玩啊,不然能幹嘛,什南比我預計的死早了,但是那張臉我還沒玩夠呢。”蟲帝忿忿道,“要不你給我克隆一個出來,我要求不高,長得一樣就行,其他脾性什麽的我自己□□。”
“……”葉梟安臉頰抽了抽,“什錦月是你兒子而且他現在是蟲星的王,還有伴侶。”
不知道墨妮知道了會不會和蟲帝拚命。
這般想著,葉梟安看著蟲帝眯起了眼,他忽然覺得之前在綠星見到的蟲帝和此時的蟲帝或許不是同一個人,又或者,那時候蟲帝被打壓著,收起了利齒,現在的才是真正的蟲帝。
不念舊情,放蕩不羈,無論多深的羈絆,他揮揮手,動動嘴皮子就能灑脫離去。
虧他還以為這人有點心呢……算了,他又不是沒看過蟲帝的記憶,一堆寵物。
什南,不過是其中之一,或許只是當時最喜歡的一個罷了。
這樣其實也挺好。
無情一點,反倒是一種解脫。
“那又怎樣?他繼續做王也行啊,我又不和他生孩子,我只是享受過程,其他的都無所謂,要不是他那張臉我才不要他。”蟲帝說的沒心沒肺,語氣輕佻。
葉梟安放下手中的資料:“我正在和他通信,要不你自己和他聊聊?”
說著,他將視頻調轉方向,只見投射視頻裡,與蟲帝對視的什錦月臉色一黑,瞬間關掉了視頻。
“……”蟲帝眨了眨眼,頗有些無辜地看著葉梟安,“他什麽意思?”
葉梟安睨了他一眼:“顯而易見,他不想和你玩,你想玩,自己出去玩,別找我的人。”
蟲帝一聽這哪成,這裡可是他的地盤,憑什麽他還要被葉梟安威脅,他從沙發上起身,走到兩步靠在書桌邊緣上打量葉梟安。
半響伸出手指用鋒利的爪子在書桌上劃了一道白痕,狀似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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