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裴一臉冷漠地看著他們,沒表情道:“拿去,離開。”
“不不不,這是凌少爺的,小少爺不能吃,不是,我的意思是小少爺最近不能喝飲料。”
凌裴聽出些許東西,強硬地將飲料遞給凌延希,半路被女仆截住,他不慌不忙,只是面無表情道:“要麽,他喝,要麽,你喝,你選一個。”
“不行!不行的!小少爺不能喝,我…我也不能喝…”
“那我替你選。”說著,那時快,凌裴直接單手將凌延希從窗外拎了進來,掐著他的臉頰將那杯飲料強灌了下去。
“嗚嗚…叔…咳唔!…”
“啊啊啊!!快來人啊,凌少爺要謀殺小少爺,快來人啊!”
凌裴冷著臉將幾乎整杯飲料都灑掉的凌延希扔出了窗戶,隨後冷漠地看著匆匆趕來的侍衛和仆從焦急萬分地帶著凌延希去洗胃治療。
那個時候,他才知道,原來,他努力想要回來的地方,根本沒有人期待他回來。
那天之後,他帶著辰布衣離開了老宅,去了莊園。
——
回到當下,凌家主一死,無異於凌裴向以凌家為首的貴族宣戰。
但奇怪的是,凌七、辰布衣、萬凱等人竟然站在了他的對面。
“什麽?凌裴被一隻蟲獸帶走了?”
此時,蟲星的半月盆地內,一座搭建在湖邊的小別墅裡,葉梟安閑情逸致地吃著今早剛摘的草莓,聽著從首都星傳來的信息,有些驚異地挑了挑眉。
路丁格西和凌錦造出連接網絡後,奧妮就負責起了兩星的溝通,一旦首都星有任何重要信息,她都會首先聯系葉梟安。
在聽到葉梟安疑問的語氣後,她點了點頭,繼續將收集的信息說出來:“是,凌裴與蟲族聯系密切的流言蜚語幾乎在首都星已經成了婦孺皆知的事,好些高層貴族還親自爆出他一直與蟲族有來往,更甚者……有些說他研究前往蟲星的航道其實就是在策劃一場威脅首都星的計劃。”
葉梟安似笑非笑,示意她繼續說。
“網上還有些閑言碎語說凌家主就是因為想揭穿他,結果被他殺了,不僅如此,傳聞他還搶走了凌家世代積累的寶庫,此外,我還遠程調查到,那隻帶走他的蟲獸好像是…蟲帝錦。”
葉梟安撚著草莓的手一頓,抬眸看向奧妮。
蟲帝錦?又活了?這麽頑強,真是打不死的小強。
奧妮肯定地點了點頭,隨後道:“這事是在首都星某個實驗基地發現的,我讓凌錦幫忙黑進去看過,確實是蟲帝。”
“那就有意思了,他帶走了凌裴,這麽一來,凌裴頭上這頂鍋可就扣得實實在在了。”葉梟安輕笑,“昔日神壇上的神成了人們口中的叛徒,呵呵,真有意思。”
“葉少,”奧妮頓了頓,說出自己的疑惑,“我覺得他那些手下的態度太反常了,突然就叛變太不合常理。”
“這很合理。”葉梟安擦了擦手,說道,“他的身體和精神力都不足以支撐他繼續留在那個位置,而且他也並不打算留在首都星,既然如此,就算扛了所有人的怒火又如何,被背叛了又如何,只要凌七和辰布衣那些人依舊把持著軍權,他就依舊是凌裴。”
哪怕…外人眼裡那些人已經背叛了他。
奧妮愣了愣,是這樣嗎?
“行了,你為了監視首都星那邊有好幾天沒休息了吧?去休息吧。”
“是。”
沒多時,什錦月似乎有所感應,來半月盆地找到了葉梟安。
“他復活了。”
葉梟安漫不經心笑道:“活了就活了唄,怎麽?怕了?”
什錦月搖了搖頭:“他回來定然會肅清一切,我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一支蟲族軍隊在蟲星附近,但我始終捕捉不到,他們肯定是蟲帝的人。”
“所以呢?”
“若是我遭遇不測…”什錦月攥緊了手指,用乞求的語氣道,“請你保護墨妮。”
葉梟安思忖片刻,應道:“可以。”墨妮當然不能死。
此時,慢慢靠近蟲星所在星系的一艘星艦上,蟲帝錦正慢悠悠在甲班上閑逛。
這艘星艦原本是凌裴的私產,但現在是他的東西了。
“嗞———”隨著蟲帝鋒利的爪子沿著機械表面劃過,一道道刺耳的摩擦聲在廣闊的甲板上響起。
將東西都做完標記後,蟲帝步伐悠閑地返回了控制室內。
“嗨,小寶貝,感覺怎麽樣?”
凌裴被半吊在屋內,他睜開眼,皮膚上細膩的汗珠沿著臉頰、脖頸,一路在他鎖骨窩內聚集。
“你這身體真不行,不就進行了幾個躍遷就流這麽多汗,嘖嘖。”蟲帝甩了甩手,原本鋒利的爪子全都收了起來,只剩下修剪齊整的圓滑指甲和骨節分明的手指。
凌裴冷汗涔涔,眼前一陣陣發黑,但眼眸中注視蟲帝的寒意卻是絲毫不減。
“你對我下手倒是利落,但是你不死,我便永遠可以再生,凌裴,有時候我覺得你什麽都不怕,但有時候又覺得你惜命的很。”
“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模樣,嘖嘖,要不是你的身體經不起折騰,我早就把大卸八塊重新組裝了。”
凌裴耳邊嗡嗡響,雙臂被吊得發麻,頭昏眼漲之下,眼前出現了無數虛影在肆意暢笑。
他隻感覺五髒六腑都被一雙手殘忍揉搓,疼得連叫疼的力氣都沒有,意識也漸漸開始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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