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這麽一個隨意的動作,讓所有士兵全都不寒而栗,識時務者立刻收回了武器,仿佛什麽都不曾發生,而反抗者,則被宴會的智能機器人電擊後拖了出去。
所有參加晚宴的人都是一愣,他們都是各地的貴族富商,自是聽說過葉梟安的種種事跡,此時見他毫無預兆就殺了塔爾烈,心裡氣憤對方太狂妄的同時,又有種唇亡齒寒的恐懼感。
這人會不會屠殺了整個宮殿?這又不是沒有先例!這人就是個惡魔!
“對我下藥,愚昧無知。”葉梟安很想摔了手中的紅酒,但視線突然瞟到角落裡的人,目光中帶著深深的克制和打量。
那找茬的蟲族已經不再了,只剩下那名“服務員”在自顧自擦著身上的酒水,還有手上沾染的一點血跡。
被反殺了嗎?
葉梟安勾出笑來:這人的打扮也太拙劣了,他難道不知道自己的氣質一點也不像一名服務生嗎?
那種精心訓練過的站姿、由內而外的氣度、滲入骨髓的上位者氣勢,哪一點像一個服務生?反而比在場的蟲族更像一個貴族。
看那暴露在面具下揚起的下巴和手上帶著的白手套,無不展示著他的矜貴,就像一朵高貴又清冷的雪蓮,讓人想要握在手裡揉搓,直至榨出甘甜的汁水。
哪怕葉梟安在蟲星見慣了各種各樣的美人兒,但他此時依舊覺得,視野中的那張臉,獨屬於凌裴的那張臉,哪怕只是露出了一個下頜,也完勝其他所有人,是頂級的禁欲美人。
吃過這樣的美味,普通人又怎麽入得了他的眼。
難怪蟲星上不少人都說他眼高於頂,畢竟想找到一個能媲美這人的人,他還真找不出一個。
不過……眼下這人此時的狀態並不是最好。
他看起來,消瘦了不少。
那一頭他曾經呵護備至的長發此時掛著酒水,正披散在瘦削了許多的肩頭。
隱隱約約能看見的白皙肩頭……打濕的衣服…
葉梟安眯著眼,盛滿殺氣地看向凌裴四周的蟲族,那些人一個個都目光灼灼地盯著凌裴被酒水濡濕露出來的鎖骨和肌膚。
很顯然,凌裴吸引到的人並非他一個。
太讓人煩躁了!
葉梟安手指有意無意地敲擊著座椅扶手,手中的紅酒差點直接朝那些人砸過去,但到底,他忍住了。
他陰沉著臉,看著凌裴露出來的脆弱不堪的脖子,看著那青藍色的靜脈血管毫無聲息地掩蓋在薄薄的皮膚下,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柔弱感,讓人想就這樣直接掐死他。
穿這麽少,還打濕了!
該死的,這些人竟敢覬覦不該惦記的人。
要不要都殺了,反正都是些沾了蟲命的蟲子…不行,殺光了整個蟲星就亂了。
煩!
此時,一部分離得較近的人聽到葉梟安剛剛說的下藥的話,頓時回想起塔爾烈對前者殷勤諂媚的態度。
一時間,他們心思百轉,怎麽可能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於是紛紛尷尬地垂著頭,不敢露出臉上一閃而逝的驚愕。
塔爾烈竟然給葉梟安下藥!?
真是要快活不要命啊!
“給我下藥,也不是不行…”葉梟安突兀的聲音再次響起,所有人的視線頓時齊齊望了過來。
他說話間,一直盯著凌裴,此時凌裴也注意到落在身上的滾燙視線,剛抬起頭就與葉梟安來了個四目對視。
霎時間,兩人好像屏蔽了所有人,用觸手可及的距離互相對視著。
凌裴瞳孔微微一縮,沉寂了許久的心臟好像被這個眼神喚醒,開始充血跳動,就在他下意識想要叫出對方的名字時,葉梟安打斷了他。
“你,”葉梟安的目光帶著戲謔和一絲諷刺,他抬起手指,指著角落裡,服務生裝扮的凌裴,“過來。”
凌裴望著金光下的葉梟安,他敢肯定,對方認出了他,那現在,這人是什麽意思?
是想公開他的身份,讓在場的蟲族為他們的上一任蟲帝報仇嗎?
他捏了捏手指,壓下心裡的疑惑,一步步走了過去。
無論怎樣,他都要過去。
直至站定在葉梟安身旁,他方想開口,又再一次被打斷。
“喂我喝。”葉梟安將手中的紅酒舉起,示意眼前的人握住,那高高在上的模樣像極了一位掌握殺伐大權的君主。
凌裴微愣,他一直注意著這邊的事,當然知道這杯酒水被放了藥,正常人知道有藥肯定不會喝,但葉梟安…怎麽偏偏反其道而行?
“沒聽懂?”冷冽的低沉聲傳來,凌裴回過神來打了個寒顫,顫抖過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麽。
他低頭看著葉梟安,難以置信這人的氣勢已經強到這種地步,這種連一句話都讓人不敢反駁的地步,還有眼裡那抹若有若無的血腥氣息,是殺戮堆積出來的。
四周的蟲族都靜靜地看著兩人,他們心裡恐懼又好奇,但最後好奇心佔據了大頭,不少人強忍著心中的懼怕,開始悄悄傳遞眼神:這人是誰?
“有藥…”凌裴接過酒杯剛想直接倒掉,卻被仿佛預料到他舉動的葉梟安先一步握著手腕製止了。
葉梟安眯著眼,好整以暇地盯著他:“所以才讓你喂我喝?你敢倒我的酒,我就讓外面的小七將軍腦袋開花。”最後一句威脅的話,幾乎是貼在凌裴耳邊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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