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把人當工具使用了。】
葉梟安糾正:“梨花,這叫合作共贏。”說著,他打開魏威給他發的郵件,就是關於跨星銀行的籌備工作。
他快速掃了兩眼,用精神力控制ID手環進行碼字回復:[很不錯,但細節方面你再敲打琢磨一下,盡快擬出一個更詳細的章程來。]
梨花見他回信息,趴在沙發扶手上,突然想起被葉梟安用鎖鏈鎖在床上的人,那藥劑是它拿出來的,它有點擔心普通人扛不住,而且…那藥應該稀釋著服用,誰像宿主這樣直接一瓶猛灌的。
讓它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它冷哼一聲,在葉梟安回完消息後,不悅地甩了甩尾巴:【還不回去?小心你哪天計算善意幣計算到他身上,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他是指誰,毋庸置疑。
葉梟安聽見這一句抬起頭來,臉上松懈的神情刹那間又繃緊了,正在要不要遠程監控中徘徊。
而這時,臥室小院裡,凌裴喘著氣息,一身衣服早已濕透,在病體和藥劑的雙重折磨下,他身上的冷汗像似淋雨一般不斷滾下。
他虛弱地睜開眼,淚眼朦朧中恍惚看見了一個黑影。
他意識有些模糊,身體一直在抖,在被一波波劇痛攪得天翻地覆後,脆弱的身軀早已潰不成軍,顫抖是身體的反應,已經不受他控制。
若不是手腳被鎖鏈束縛著,嘴裡也被嵌入了口枷,他或許真的會在自己身上抓出一個個血窟窿,也可能,他根本提不起一絲力氣。
這種只能等待劇痛來臨,只能在昏沉中感受身體被疼痛拉扯,卻沒有任何辦法能抑製的時光,比他曾經在戰場上幾度病危還難以忍受。
像…像他小時候在實驗星的日子。
“唔嗚…”微弱的低吟出聲,伴隨著脖頸間暴起的青筋,床上的人如一條擱淺的魚兒又開始了徒勞的掙扎。
說是掙扎,其實也不過手臂上的肌肉因為劇痛而痙攣顫抖,帶著鎖鏈微微晃動了兩下而已。
凌裴死死盯著眼前的黑影,渾身肌肉繃得像拉滿的弓弦,在漫長的幾個時辰裡沒有得到絲毫的松懈機會。
他必須繃緊,不能有片刻的松垮,否則那些無孔不入的疼痛能瞬間瓦解他的意識,摧殘他的神志。
可是看見眼前的黑影,他心裡已經無法抑製地開始叫囂。
結束了嗎?葉梟安……
結束了嗎?
他真的…很疼…
止疼劑…他需要止疼的東西。
“裴…”然而,眼前的黑影根本不是葉梟安,是凌錦!
凌錦看著被束縛的人,目光晦澀,他想給凌裴解開手上的鎖鏈,卻在看清這人的狀態後不敢隨意動作。
凌裴聽見他的聲音,瞳仁微微一縮,唇青臉白的面孔僵滯了片刻,最後,他認命一般攥緊了早已掐滿淤青的手指。
不是葉梟安。
【當然不會是他,凌裴,他或許正通過監視器看著你呢,看著你徒勞地掙扎,看著你忍受痛苦,這就是他想要的。】
第140章 凌裴會死?
【當然不會是他,凌裴,他或許正通過監視器看著你呢,看著你徒勞地掙扎,看著你忍受痛苦,這就是他想要的。】
葉梟安…還沒有解氣…
可是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沒準他只會把你的一切痛苦當做賣慘,他早已不信任你。】
“唔!”又一波劇痛徒然高漲,凌裴四肢驟然繃直,胸腹隨著急喘而劇烈起伏。
他仰起頭露出了脆弱的脖頸,豆大的汗珠不斷滑落,在早已濕潤的床單上暈染出一朵朵水花。
“裴!”凌錦手足無措,他不知道該怎麽辦,最後他解開了凌裴口中的圓球,正要詢問,就聽見後者沙啞低聲道,“出去!”
“裴……”
“沒有用…你出去。”凌裴咬著唇瓣忍著劇痛,幾乎在咬下的一瞬間,血腥味就彌漫了口腔。
凌錦僵愣在原地,看著床上的人微微抽搐的身體和揚起的頭顱、殷紅的嘴唇,一時間竟然移不開眼。
這是他熟悉的凌裴,被冰冷的器械鎖住身體,所有的自由都被掌控和挾製,包括每一次呼吸的頻率和胸膛起伏的弧度。
在實驗星,他見多了這樣的實驗品,而最讓他難忘的莫過於自己的本體,凌裴。
被禁錮的凌裴總是睜著一雙不甘示弱的眼眸,只有疼極了才會揚起頭顱,讓人看見那纖細脆弱的脖子,每到這時,凌裴的墨發總是濕漉漉地貼在臉頰上,凌亂卻帶著破碎的美。
當年有不少實驗官都對凌裴產生過不該有的念頭,但他身後站著蟲帝,這才避免了一切。
可是,無論實驗官怎麽折磨,那些冰冷的機械從來沒有讓這人流過淚。
凌錦死死盯著此時那人眼角淺薄的細細淚痕,那延伸進鬢角的痕跡無一不讓他震驚。
裴,哭過了?
“你做什麽?凌錦!”凌裴看著凌錦像似入魔了一般走近,最後竟然俯身舔去了他眼角的濕意,他扭過頭,低聲呵斥,“滾下去!”
凌錦回過神來,眼中帶著刹那的慌亂,但隨後他雙手握拳,手背經絡暴起,他按住凌裴的雙肩,俯下身,低聲乞求:“我帶你離開吧,裴。”
他的嘴唇抑製不住地在顫抖:“留在這裡,你會被他折磨死的,你知道他要做什麽嗎?他簡直是瘋了,他和蟲帝竟然主動去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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