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面不改色地道:“我說的是這邊。”
他側身讓出了白義。
那兩人一起看了過來,表情先
是迷惑,很快變得驚訝、震驚了起來。
屋頂上的海豹跳了下來,變回了人形,是一個幾乎可以算得上二十年後的鬥的翻版的獸人。
他看了看白義,表情逐漸凝重嚴肅:“你是……”
白義猶豫了一下,把當初和鬥交流的時候說的內容再次說了一遍。
那中年亞獸聽著聽著,表情逐漸悲傷驚歎。
中年獸人也凝重地點點頭,看著白義,張口了幾次還是沒能說出什麽。
鬥看父親和亞父的表情,已經知道了答案,但還是問道:“我不記得我有弟弟走丟了,你們記得嗎?”
中年亞獸和獸人對視了一眼,低聲道:“你確實沒有弟弟走丟……你走丟的是個哥哥。”
白義和鬥一起怔了一下。
“你出生的二年之前,我們有了第一個幼崽,是個很可愛的小海豹。”中年亞獸有些傷感地回憶道,“可是一個多月之後,部落附近發生了一次小地震,慌亂中部落裡丟失了很多幼崽,其中就包括了我們的孩子。”
中年獸人沉聲道:“我們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他,只能當做他在地震中不幸遇難……後來才有了你和雪球。”
鬥下意識看向了白義,微微皺眉:“可是義好像還沒有成年。”
白義也覺得很奇怪,在幾個人的視線中變成了獸形。
白白胖胖的大海豹出現,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獸人亞獸顯然也沒有見過這麽大的幼年海豹,頓時露出驚訝的表情。
中年獸人繞著白義轉了兩圈,露出了有些困惑的表情:“為什麽都這麽大了還沒成年?”
他們成年海豹的白色胎毛會褪去的,怎麽會還是這種白胖白胖的大雪球?這樣怎麽下水抓魚吃?
他再次變成了獸形,在白胖海豹身上耐心地嗅了嗅,最後點點頭,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是我們的幼崽的氣味。”
雖然時隔多年,但屬於他們血脈的氣息他絕對不會認錯。
中年亞獸看著白義,很想上來抱一下,但還是強行忍耐了下來:“不著急,我們慢慢來、慢慢來……”
……
找回了原身的雙親,白義一開始有些焦慮不安的心情也慢
慢平複了下來。
他看了眼鬥,在鬥臉上看到了難得的怔忡。
他倒是能理解鬥的心情。
本以為找回來的是個弟弟,沒想到是個哥哥。
白義也覺得不可思議——鬥不論氣質、身高、力量都比他更像一個成年獸人,為什麽他明明更年長,卻沒有鬥發育得這麽好?
白義低聲問:“鬥什麽時候成年的?”
他們的亞父名叫霜葉,一邊用一種骨刀切著凍魚,一邊笑道:“薄冰部落的首領來請鬥去找他們部落走丟的獸人的時候,鬥才成年沒幾天。”
“噗!”
噴了的不是白義,而是丘。
他咬著一根魚尾巴,震驚地看著鬥,結結巴巴地道:“你、你這混——家夥,最近才成年?”
這不就說明,他和鬥這樣那樣的時候對方還沒成年嗎?
鬥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看過我的獸形?”
“我、我哪知道那是沒成年的樣子!”
白義忍不住笑了一聲。
他這個弟弟真是有意思。
霜葉將切好的魚片遞給了白義:“這是我們這裡最好吃的凍魚,窈窕準確的位置才能凍出來,你嘗嘗。”
聽起來似乎是生魚?白義在地球上吃過生魚片之類,也談不上討厭,但確實沒什麽感覺。
不過凍魚片入口的瞬間,白義就知道自己想錯了。
經過冰凍之後,魚肉的蛋白質會發生冷凍變性,導致做熟之後口感下降。然而這種還帶著冰渣的生凍魚片,肉質緊致,入口有股沙沙的口感,咀嚼之間來自深海魚類的鮮美逐漸溢出,還帶著天然的微甜,不像烤魚或者燉魚一樣一開始就濃香四溢,但越咀嚼越能品嘗到香甜。
白義吃了一口就眼前發亮。
霜葉看白義喜歡,很高興地把剩下的魚片都給了他:“多吃點,回頭讓雪球再做。”
白義記得雪球是他們家年齡最小的孩子,比鬥小二歲,現在還沒成年,只是過來之後還沒見過:“雪球這麽小就會做魚了?”
“雪球這孩子比較特別,別人家的亞獸到了這個年齡都在打扮自己,尋找心儀的獸人。”霜葉笑著道,“這孩子不務正業,就喜歡研究
這些魚啊、肉啊怎麽做才好吃,還說以後要找一個能帶他去別的地方逛一逛的獸人,因為聽說在熱一些的地方都是生火烤魚來吃的。”
雖然是嗔怪的話語,但霜葉的口吻中滿是驕傲,顯然對這個孩子也很滿意。
白義問:“雪球現在在哪?”
“他平時會去後面的冰窟那裡研究怎麽處理魚,欽就是去把他帶回來。現在我們部落處理魚的手法都是他教的,包括刮掉鱗片、切掉腥味的東西等等。別說,還真比以前好吃多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