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譯見他神色遲疑,牽著他站起來,撩起衣擺查看。
南燈吃下那麽多,胃部平平坦坦,一點摸不出來。
他昨晚也吃過一些東西,還喝了牛奶,到現在也沒去過衛生間。
吃下去的東西,好像就這麽不見了,這一點和兔子頭一模一樣。
所以南燈從魂體變成了人,也不是普通人。
連譯眉間輕皺,整理好南燈的衣服:“有哪裡不舒服,立刻告訴我。”
他讓南燈自己去客廳看電視,關上廚房門讓小紙人出來洗碗。
南燈當鬼的時候喜歡看電視,現在卻不怎麽感興趣了,這會兒太陽還沒出來,他跑去陽台吹風。
一隻麻雀飛了過來,落在陽台的欄杆上。
南燈屏住呼吸,微微睜大雙眼看著麻雀,躡手躡腳靠近。
麻雀根本不怕他,甚至像是當他不存在,歪頭站立。
南燈毫不費力地抓住麻雀,輕輕捏在手裡打量。
麻雀也不掙扎,任由他動作,乖得像一隻玩偶。
南燈摸著它頭頂柔軟細膩的羽毛,忍不住湊近聞了聞味道。
連譯過來正好看見這一幕,及時叫住他:“南燈,不能吃。”
南燈這才松開麻雀,把它放回欄杆,麻雀如夢初醒般飛走。
連譯走過來,南燈背著手認錯:“我不是想吃……就是有點好奇。”
他承認是有點好奇味道,想舔一下嘗嘗味道,用所有感官體驗未知的一切。
連譯沒說什麽,這時候又有一隻蝴蝶飛過來。
陽台上並沒有種花,蝴蝶也不知是被什麽吸引而來的,飛到南燈的身側。
南燈的目光緊緊跟隨蝴蝶,連譯怕他也想嘗一口,攔著他不讓他伸手。
蝴蝶很快飛走,陽台的風變大,南燈眯著眼躲進連譯懷裡。
兩人回到客廳,南燈照例要連譯抱他,埋在他頸窩蹭動。
他突然抬頭問道:“我還能咬你嗎?”
變成了人,他連生魂的味道都聞不到了,又想知道現在咬一口連譯,會是什麽感覺。
只要他不亂吃東西,連譯就十分縱容他:“可以。”
他偏頭露出頸側,還主動解開了一顆衣扣。
南燈莫名緊張,做足了準備挑選合適的位置下口。
他張口咬住一小塊皮膚微微用力,卻什麽也沒有發生。
南燈退開一點,看見連譯的頸側被自己咬出明顯的牙印。
這是以前不會發生的事情,南燈舔了舔牙印,希望能盡快消退。
等他再次抬頭,發現連譯的耳根微微泛紅。
南燈忐忑道:“是不是很疼?”
連譯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不疼。”
他忍不住湊近,親吻南燈的眉心。
連譯的體溫在升高,乾燥的嘴唇發燙,南燈被親得往他懷裡躲了一下。
南燈莫名慌亂,呆呆攥著連譯的衣擺,臉頰也不由自主地泛紅。
他沒有問連譯為什麽親他,昨天也沒有,看了那麽多電視,也該懂得一些了。
這也是他第一次體會到臉頰發熱是什麽感覺,他雖然沒有經歷過,但大概能夠理解這樣親近的含義。
南燈還攥著連譯的衣擺不放,含含糊糊地說:“不舒服……”
連譯摸摸他的臉:“哪裡不舒服?”
“熱,”南燈回答,“想用冷水洗一洗。”
連譯頓了頓,牽他去浴室,用毛巾給他擦擦臉,直到他臉上的紅暈消退。
書房內,放在抽屜裡的通訊器一直響,動靜沒能傳出去,也無人應答。
遠在城中心的符店,谷虛冷哼一聲:“我都說了,他不會來見你的。”
他的傷還沒好,臉色有些蒼白,整個人如同大病未愈。
翁平然關掉通訊器,看向他:“你還是回去好好躺著吧,小心傷口撕裂。”
他是今早趕到的,聽說了近期發生的所有事情。
翁平然對穢首的現身地點最為在意,而且他還注意到前一次煞氣出現時,林玖以為是鬼王,帶人前去追蹤,也曾去往郊外的方向。
郊外住的若是別人,翁平然半個眼神都不會給,但住的人是連譯,他本就體質特殊,剛被帶回內庭時還出過不少事故。
“莫非是他與混沌神有什麽關聯?”翁平然猜測,“天生煞體,會不會正是他將穢首吸引而來的?”
“那山神的預兆又該怎麽解釋?”谷虛不認同他的話,“而且就憑他,也配引來混沌神?”
他認為是山神在此地,混沌神才會出現,郊外只是一個巧合。
即便差點被穢首一口吞了,背後的傷口還在,谷虛也只會覺得自己時運不濟。
神永遠是神,神怎麽會有錯。
翁平然還是覺得其中有蹊蹺,想找連譯親自問一問,然而一連發了好幾次通訊都不曾有回應。
他們都甚至不能確定,連譯還在不在這片區域。
“要是他擅自離開,就是違抗內庭的指令,正好找機會將他活捉。”
谷虛巴不得他逃走,上次的計劃沒能成功,還害得卓清的魂體下落不明。
翁平然打量他幾眼,忍不住道:“我知道你想為卓清報仇,可當初卓清非要把他帶回內庭,本就是錯的。”
事已至此,連譯身上又有禁製,近期發生的事太多,應該把心思放在更要緊的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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