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心疑似出現植物類地靈,距離最近的小隊立即前去保護!”
連譯與南燈離開後,有幾個巡邏的天師最先發現了月季花。
緊貼地面遊走的枝條太過顯眼,他們還聽到怨魂的怒吼聲從暗處傳來。
“新生地靈?怎麽會在這時候……”
“竟然還是植物類……不可思議。”
煞氣越重,植物更難存活才對,而且這隻新生地靈的出現,似乎一點預兆都沒有。
先前是聽說有個區域疑似找到了山神,後來混沌神也曾在那邊現身過一次,難道這隻地靈也與山神有關?
有幾支小隊第一時間前往公告中的坐標,若真是植物類地靈,他們一定要將它好好保護起來。
然而抵達城中心的花園後,事實與他們預想的不太一樣。
矮牆下有一株月季花,長長的枝條延伸至各個方向,將躲在花園角落裡的怨魂揪出來。
怨魂的慘叫伴隨著一些撕扯吞咽的聲音,一朵碩大的花苞在黑暗中若隱若現。
最先發現月季花的幾名天師守在矮牆邊,見到有同伴來了,臉上表情都十分複雜。
“這隻地靈十分凶悍,”其中一人壓低聲音說道:“恐怕不需要我們的保護……”
—
第二天上午,連譯帶著南燈去了醫院。
醫院是病患最多的地方,有一個統一的隔離區,為了防止誤闖,入口擋了一塊牌子。
兩人偽裝成病人的親屬,沒費什麽力氣就進了裡面。
整個隔離區很安靜,大多數病患都躺在床上休息,南燈一路走進去,見到好些人臉色極差,形同枯槁一般。
每間病房裡的人幾乎都是滿的,有不少是一家人全病了。
經過一間病房時,南燈看見一個女人坐在床邊,懷裡抱著兩三個月的嬰兒輕哄,兩人明顯都染了病。
醫院的人手也不足,最嚴重的病患才會安排住院,在這些人的額前,南燈隱約能看見一團青黑之氣。
他詢問連譯,連譯卻看不到。
天師雖然修習靈術,也需要借助羅盤等法器,或是自身擁有極高的感知。
連譯不僅看不見黑氣,也沒有感知到任何不對勁,八卦環更是一動不動。
南燈茫然:“是我看錯了嗎?”“不,”連譯語氣有些沉,“沒有錯。”
是傳播瘟疫的人手段太高明。
如果沒有南燈,再過一段時間,狀況會更加失控。
連譯外套中的通訊器震動了兩下,他拿出來一看,是林玖。
“我查到了一些資料,懷疑與謝運長老有關,不過還未找到證據。”
“謝運長老調了不少人去您那邊的幾個區域,目的暫時不清楚,但您近期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也會盡量想辦法過來協助。”
看著屏幕中的“謝運”兩個字,連譯並不感到意外。
導致謝運大病一場的那一次事件,他查過卷宗,是有些蹊蹺,戰鬥的規模也與兔子頭描述的對得上。
如果瘟疫也是謝運做的……
他身為長老之一,靈術修為其實並不是最好的,卻最擅長符陣以及製藥。
幾乎所有人,都喝過他研製的符水。
連譯臉色微變,通訊器又接收到一條傳訊。
“對了,谷虛長老死了。”
林玖不清楚谷虛的死因,只聽說他某天晚上突然昏迷,嘗試了一整天也沒能將他喚醒。
他剛得到消息,就立刻告訴了連譯。
與此同時,謝運也接到了谷虛的死訊。
“果真是個廢物,”他冷笑,“早知道這麽沒用,不如直接把他吃了。”
湧動的霧氣環繞在他四周,另一個與他相似的聲音說道:“差不多了……我已將所有生魂消化完。”
“不,還不夠。”
謝運眼底流露出貪婪之意:“還有那個連譯,他的生魂,味道一定很不錯。”
“殺了他,山神也會失去庇護,”謝運繼續說道,“這樣一來,那隻怪物還能帶著山神躲去哪裡?”
他拿起手邊的通訊器,發送出一個坐標。
“連譯逃竄至此,”謝運在通訊中說道,“谷虛長老中了他的邪術而死,此人極其危險,盡快帶人抓捕。”
待謝運結束通訊,霧鬼問道:“山神呢?抓到他之後,你打算怎麽做?”
“再說吧,”謝運臉上已露出疲態,抬手撐著額角,“他才從塔裡逃出來多久,恐怕弱得還不如一隻最低級的鬼。”
況且這短短時間內,已經出現兩隻新生地靈。
地靈依靠山神溫養,必定吸走了不少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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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南燈還待在醫院。
連譯在查看傳訊,他站在走廊邊,看著幾個護士匆忙走過。
護士似乎也生病了,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只是症狀不嚴重,還能繼續工作。
南燈情緒有些低落,低頭揉了揉乾澀的眼睛。
他默默捏起自己的一縷發尾,他一時間更加迷茫,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幫助這些人。
突然,南燈感覺到一絲異樣。
他渾身的力氣像被抽離了大半,無形的氣壓從他身處的位置不斷朝外擴散,直至籠罩整個醫院。
南燈眼前一晃,差點暈過去。
連譯及時抱住他,摸著他的臉頰:“南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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