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清早已死亡,這下谷虛也死了。
以前這兩人的關系最近,一心想為卓清報仇的也是谷虛,林玖想著谷虛死後,會不會有人願意告知連譯身上禁製的解除方法。
他旁敲側擊,還真問出了點信息,趕緊第一時間告訴連譯。
南燈把傳訊內容反反覆複看了兩遍,茫然問道:“禁製是什麽?”
他先前因為好奇,問過內庭幾位長老的名字,知道卓清是連譯的老師。
林玖會在傳訊裡這樣說,是不是卓清對連譯做過什麽不好的事。
南燈努力回想,很快記起連譯曾經莫名其妙昏迷過兩次。
他滿臉擔憂,緊緊攥著連譯的衣袖,一定要他告訴自己禁製究竟是什麽。
“我沒事,”連譯握住南燈的手,輕柔將他拉入懷中,“不怎麽疼了。”
每一次心臟的絞痛都被他忍下,而禁製到現在也沒有真正發作。
卓清當初設下的時限早就過了,他還安然無恙,證明禁製應該已經不知何時被壓製或推遲了。
連譯沒有主動讓林玖去打聽這個,他不怕死,死亡不過是從人類變成鬼魂而已。
“真的不疼了嗎?”
南燈悶悶不樂:“要是我不問,你肯定不會主動告訴我。”
連譯沒出聲,南燈又緊接著想起了什麽,眼裡露出期盼之意:“那我……我能治好你嗎?”
他還不太懂禁製的真正含義,覺得和瘟疫有點像,既然自己可以治好患瘟疫的病人,是不是也能治好連譯。
連譯輕聲回答:“我不知道。”
南燈更不清楚該怎麽做,心裡越發焦急與擔憂。
他雙手捧著連譯的臉,仔仔細細地打量他,想看看他身上有沒有醫院病患類似的青黑之氣。
可惜南燈什麽也看不出來,他還不肯放棄,憑著本能般湊近親了親連譯的眉心:“快點好起來吧。”
連譯唇邊浮現淺淺的弧度,能不能起作用南燈不知道,但他察覺到連譯現在的心情變得很不錯。
這仿佛是對南燈的鼓勵,他又胡亂在連譯臉上親了好幾下。
到最後時,南燈遲疑了兩秒,準確親在連譯的唇上。
連譯沒料到他會這麽做,驟然偏過頭。
他一側耳根泛紅,說話間喉結上下滑動:“不可以這樣。”
“為什麽不可以?”
南燈打量著連譯的反應,再次靠近,摟著他的頸側含糊道:“我不會親別人的……”
他當人當了有挺長時間了,就算以前還是鬼魂的時候,也並非對這些一無所知,只是那時候剛從塔裡出來,思維還比較遲鈍。
這時,被冷落了許久的兔子頭湊近,也想讓南燈親親自己。
南燈沒能理解它的意思,揉了揉它的頭頂,讓它自己去玩。
兔子頭盯著連譯暗自磨牙,轉身跳著離開。
連譯耳根處的泛紅還未消散,他垂眸盯著南燈看了一會兒,收緊手臂將他抱得更緊:“好。”
床邊的通訊器又響了一聲,連譯拿起來查看,是林玖。
“連首席,謝運長老很可能要帶人前去抓捕您,您不如來長揚吧?”
謝運調派人手已經完全不告知翁平然,林玖是從其他天師那裡得知了一點消息。
這下他更加確定謝運有問題,但又不知該從哪裡尋找證據。
卷宗裡的記錄被抹得差不多了,除了一些疑點,謝運沒有留下任何把柄,時間過去太久,也找不到任何知情人。
林玖現在只希望自己的老師翁平然沒有參與其中,不然……
他想著可以讓連譯與南燈來長揚區域躲避,先不讓翁平然知道。
這樣雖然有風險,但最危險的地方也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並且謝運大概猜不到,內庭會有人協助連譯。
連譯還沒有回復,林玖暫時關掉通訊器,走出休息室。
翁平然還在與幾名醫生交談,現在能確定了,被鸚鵡噴過水的患者徹底被治愈,也沒有二次染病的征兆。
林玖還悄悄聯系了幾個相熟的天師,讓他們查一查庫存裡的符水是否有異常。
幾名醫生離開後,林玖走上前:“老師。”
他欲言又止,翁平然看出他有話想說:“什麽事?”
“謝運長老那邊……老師不準備管嗎?”林玖問道:“偏偏在這個時候調走那麽多人……”
翁平然喝了口水,握著杯子:“他說是為了清理瘟疫產生的怨魂,合情合理,我沒有理由阻止。”
林玖試探著說:“可是我認為,他的目的不止於此。”
他能打聽到的事,翁平然自然也知道,連譯很可能也在附近的幾個區域。
“行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麽,”翁平然瞥了林玖一眼,冷哼道:“想為連譯求情?除非山神現身,親臨長揚!”
第44章
林玖喉間一梗。
要是真如翁平然所言,那這事就再簡單不過了,山神不僅能來到長揚,還能親自為連譯求情。
然而他不能貿然將知道的一切告訴翁平然,南燈尚且不成熟,還需要保護和引導。
加上混沌神當年因保護他而受傷,才躲進業障塔,到現在不確定恢復了多少。
萬一翁平然不可信,再加上謝運,他們是內庭僅剩的兩位長老,幾乎能調動內庭的所有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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