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譯淡淡“嗯”了聲,要去把門關了,不想讓兔子頭進來。
這時,南燈清楚聽見一聲貓叫。
他猛然抬頭:“是小黑貓!”
連譯也聽到了,他眉頭輕皺,跟著南燈來到窗邊。
南燈把窗戶打開,果然見到黑貓在外面。
他朝黑貓揮揮手,示意自己在這裡。
黑貓“喵喵”叫著邁步跑來,一躍跳上窗台。
它看見連譯這個天師也在,背部的毛發瞬間炸開:“嗚嗚!”
南燈趕緊抱住它:“沒事沒事,這是我的朋友呀,你見過的。”
黑貓勉強接受,盯著連譯看了幾眼,蹭蹭南燈的手心。
“你剛剛好凶,”南燈歎著氣,又說:“不過凶一點也好,不然在外面會被欺負的。”
連譯也在打量著黑貓,視線從它過於健壯的體型掃過。
欺負?誰欺負誰還不一定。
而且這隻貓,似乎比上一次見時長大了一圈。
普通的貓不會長這麽快,更不會長這麽大。
是地靈?
可是地靈又怎麽會守護一隻鬼魂。
連譯轉頭,看向跳進臥室的兔子頭。
兔子頭似乎也認識黑貓,跳上窗台嗅了嗅它的爪子,還悄悄咬了一小口。
黑貓一無所知,仰頭接受南燈的撫摸。
它照例沒有待太久,大概十分鍾後,黑貓跳下窗台匆匆離開。
南燈抱起兔子頭,重新關上窗戶,轉過身發現連譯正安靜看著自己。
他隱約察覺到什麽,忐忑道:“怎麽了……你不喜歡貓嗎?”
“不是,”連譯問,“昨晚和它一起來的小精靈,長什麽樣子?”
於是南燈又仔細描述了一遍,小小的會發光,腦袋毛茸茸的,身穿鎧甲手持長劍,有一對翅膀。
是人獅,另一隻地靈。
連譯再不想去在意這些,也該猜到南燈的不尋常之處。
可是……南燈怎麽會被關進業障塔。
他是魂體,身上的氣息雖然極淡,卻也的確是鬼魂才有的煞氣。
連譯一時沉默,南燈漸漸不知所措,靠近拉著他的衣袖,小心翼翼道:“你不是說過,不會讓天師來抓我嗎?”
他不知道連譯為什麽要問這些,只是本能般莫名害怕他要丟下自己。
他也什麽都不懂,並不知道黑貓是地靈。
“不會,”連譯伸手要抱他,“當然不會。”
南燈這下放心了一點,摟緊連譯的腰,下巴抵在他身前,委委屈屈地說:“反正我要陪著你……”
連譯喉結微動,應聲:“好。”
兔子頭早被擠掉了,它在地上轉了兩圈,憤憤地去了客廳。
—
白天,谷虛看完昨晚所有的行動報告。
他心不在焉,隨意翻了一遍就扔到桌上:“知道了,你出去吧。”
林玖應聲離開,還貼心地帶上房門。
他出去後,幾個谷虛的手下走進去。
“長老,”手下詢問,“現在該怎麽辦?”
已經三天了,連譯只出過一次房門,是簽收送上門的一些食材等物資,短暫露了一面。
還有昨天下午,他向內庭索要那座已倒塌業障塔的鬼魂記錄卷宗,沒說明原因。
他的通訊器無法接通,也不回應任何求助信號,違背當初讓他留在這裡的指令。
“不能再等了,”谷虛做了決定,“今晚就帶人過去。”
他擔心連譯已經在暗中謀劃著什麽,而且再這樣放任下去,連譯只會更加肆無忌憚,沒人能控制得住他。
而且,他要親自前去,勢必讓他交出卓清。
為了方便保護卓清的魂體,時間則選在晚上。
下午,翁平然不知從哪裡得到的消息,給谷虛發來傳訊。
“你管他幹什麽?都是個要死的人了。”
谷虛懶得回復,直接刪掉了傳訊。
到了夜間,谷虛先讓人嘗試接通連譯的通訊,確認聯系不上人,親自動身帶人前去郊外。
與此同時,連譯走進書房,打開抽屜。
通訊器旁邊還有一個小陶罐,裡面裝著一隻水鬼。
這是他之前抓住的,為了追蹤霧鬼的信息,沒想到今晚才終於有動靜。
他拿起陶罐,感應到水鬼身上正有傳送之類的陣法正在生效,立即用靈術暫時阻止。
片刻後,連譯來到客廳。
他換上了一件黑色的外套,南燈看見愣了一下,又聽見他說:“我出去一會兒。”
“要去哪裡?”南燈丟下電視遙控器,來到他身邊,“都這麽晚了……”
“有點事,”連譯沒有過多解釋,“我很快回來。”
他那時追蹤霧鬼,原本沒有想太多,霧鬼現在已經傷不到南燈,他實際上也可以不管。
但既然發現南燈不是尋常的鬼魂,連譯更不能忽視他先前的經歷。
霧鬼的存在與行為也十分反常,若他沒記錯,南燈還說兔子頭被霧鬼吃掉過一次。
抓住霧鬼,或許能找到什麽別的線索。
“好吧……”南燈抿了抿唇:“我在家等你。”
連譯應聲道:“好。”
臨走前,他看向沙發上的兔子頭。
房子外側設下好幾層陣法,有人想闖進來,他會立刻知道。
還有兔子頭,它最近吃了幾隻怨魂,還有那麽多小紙人,連譯相信它會比陣法更能保護南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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