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個絲絨盒子,這小子摳到連醫保都舍不得用,買首飾竟然這麽大方。
......還以為是什麽清貧勵志的人設呢。
江無晝輕嗤一聲。
車載終端跳出來電顯示,江無晝垂眼一瞧,不甚情願的按下了接通鍵。
昔日聯絡官舒凜的聲音在對面響起來。
“我親愛的少將大人,在首都星養老的感覺怎麽樣?”
“甚好。”江無晝口不對心的敷衍道。
“我怎麽聽說你在辦公室的牆上裝了個飛鏢盤,一個月扎壞了四十多個,搞得整層樓人人自危。”舒凜說:“是有什麽煩心事嗎?”
“沒有,恰巧是軍紀委的工作太輕松了。”江無晝說:“只能摸筆杆子,難免手癢。”
舒凜啞了兩秒,從這短短幾個字中深切體會到了猛虎入囚籠的憋屈感。
“知道我很討厭寒暄吧?”江無晝說:“有話直說。”
江無晝的洞察力一向很強,舒凜並不感到意外,他猶豫了一下道:“我今天路過你家,你名義上的好妹妹薩琳娜女士哭哭啼啼的塞了一疊厚厚的信封給我,說你誰的電話也不接,她隻好寫家書給你,需要我捎過來麽還是——”
江無晝:“燒了謝謝。”
舒凜:“我就知道。”
“聯系方式都拉黑了還會要家書?不知道他們怎麽想的。”江無煩冷哼一聲:“你怎麽想的?還接?改行當信鴿了?”
“......”舒凜被損的夠嗆,咳嗽了一聲調轉話題:“算了,說點有意思的吧,首都星感覺怎麽樣,聽說他們那兒吃東西都是甜口的,連蘇馬格魚肝醬都是甜的,真的還是假的?”
“真的。”江無晝說:“而且逆行車道在普通車道的上方,音速公路的出入口都在左手邊,像你這樣的路癡要是來了,我估計第一天駕照的分就扣成負的了。”
舒凜:“......他媽的你什麽意思。”
江無晝嗤笑:“意思是讓你別來。”
舒凜:“我又不會真的給你捎家書!”
江無晝:“那也別來。”
舒凜默了兩秒,勃然大怒:“江無晝!你是不是真的不把我當兄弟了!那麽多年出生入死的交情都被狗吃了啊??”
“從你對薩琳娜女士有求必應這點來看,你就是一個對毛茸茸無法抗拒的怪咖。”江無晝淡然道:“我不需要這樣的拍檔。”
“我什麽時候對薩琳娜有求必應了!”舒凜咆哮道:“我承認之前幫她複製你的簽名是疏忽是過錯,但是這次我明顯是站在你這邊的!你得給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你不需要贖罪,我不飛了,也就不需要聯絡官了。”江無晝說。
“我不管!反正我準備來找你了!銀十字盟這邊我已經上交了辭呈,明天我就啟程去首都星,把你隔壁的房子買下來,你東山再起我就陪你東山再起,你要繼續當鹹魚我就陪你一起當鹹魚,我要讓你知道我是絕對忠誠的存在。”
“隨便你吧。”江無晝被他吵吵的頭疼,“你對我的近況好像過於清楚了,你在我身邊安插眼線了?”
“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是我新聊的網友,在首都星工作,一個智慧與美貌並存的科學家。”舒凜說:“哦對,還是個純正的兔耳族。”提到這個他就莫名的興奮:“之前就聽說首都星的兔耳族是稀有的純血種,跟薩琳娜不一樣,他們的耳朵會跟著情緒一起動,溫馴又可愛,你見到了嗎?”
江無晝:“?”
溫馴
還可愛?
他的腦海裡立刻浮現出祁飛星張牙舞爪的樣子。
“純屬以訛傳訛。”江無晝面無表情的說:“你還敢說你不是個對毛茸茸無法抗拒的怪咖?”
“......”
此時此刻,祁飛星正坐在一張傳統大圓桌的一隅,冷眼看著舅舅杜斌國跟一群看著就不熟的七大姑八大姨推杯換盞聊得火熱。
“我們熙熙啊最近在賣這個醫學美容產品,生意好的喲,我數錢都數的手軟了,你看我這個還有這個——”一個帶著翠綠四件套的中年婦女,接翹著蘭花指使勁比劃,而後滿面驕傲的摟住身邊同樣珠光寶氣的女生,“都是熙熙給我買的!”
杜濱國看的眼睛都紅了,痛心的直拍大腿:“哎喲我早就跟星崽說了不要去考什麽武裝編制啊!天天忙的不見個人影,也沒見來幾個錢啊!真是的!”他一伸脖子,渴求的盯著那婦人的女生,“熙熙啊,你看你現在這麽成功,有沒有什麽秘訣啊,傳授傳授我們或者——你做生意帶帶我們家星崽。”
陸熙眼波一轉,細聲細氣道:“做生意也不是說做就做的呀,需要人脈還有經商的頭腦,我記得星崽一開始是因為成績不好才去報考的武裝編制吧……雖說運動神經發達的男生很酷,但是經商恐怕不太夠哦。”
“對對對,這個死小子數學考試就沒上過三十分。”杜濱國說。
祁么么“哢擦”將一塊冰塊兒咬碎在嘴裡,哼哼道:“陸熙,你當初倒追我哥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你說我哥一言不合就A人的性格讓人很有安全感,就因為我哥沒看上你現在連口風都變啦?”
陸熙被懟的一皺眉,而後又恢復了端莊大方,“其實在遇到我現在的男朋友以後,我就意識到當初追你哥哥是很幼稚的決定,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裡挑一,我男朋友不僅有社會地位,還非常有內涵,他的成功經驗給了我許多幫助,我很喜歡這樣能夠提升自己豐富自己深度的相處方式。”頓了頓她又惋惜道:“越是跟我男朋友相處我就越是擔心星崽的前途,作為男生總是這麽毛毛躁躁的,到現在連房子的首付也沒攢到吧。”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