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無晝活活給氣笑了:“不好吃我下次換別家買不就好了,乾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你幼不幼稚?”
兔子看起來卻很高興,一仰頭笑翻在枕頭裡,小桌上的一碗味增湯被碰翻,盡數灑在江無晝的前襟上。
空氣靜默了幾秒。
“我這襯衫,高級定製。”江無晝慢慢的抬起頭說:“四位數。”
祁飛星笑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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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為什麽,好好的一頓飯吃出了約架的效果,早先營造出來的那點溫情煙消雲散半點不剩。
二十分鍾後,江無晝搓掉了手上的年糕,洗掉了價值四位數的高定襯衫,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
床上的祁飛星忐忑不安的瞥了一眼過去,愣住。
鑒於沒有合適的上衣更換,所以江無晝隻穿了褲子。
赤/裸寬闊的肩背配上鞭子一樣驟然收束的腰線形成了完美的倒三角,肌肉線條精悍流暢,鎖骨卻凹陷嶙峋,幾乎能盛一碗水。
文化水平堪憂的祁飛星滿腦子就只剩一個字。
帥。
帥劈叉了都。
難怪那些小護士提到他一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一樣。
祁飛星的心臟突然漏了一拍。
此前一些不經意的親密接觸湧進了腦海裡,被壓在身下,被按在肩頭,被托在懷中......這副結實的軀體一度給過他支撐和安慰。
他很少感受到來自外界的庇護力量。
兔子飛快地抬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耳緣,滾燙的。
祁飛星你不對勁!從剛才江無晝說“路還很長”的時候就是!
怎麽一副沒聽過別人說好話的土鱉樣子!
江無晝走到烘乾機跟前將襯衫放進去,一扭頭正好跟祁飛星看了個對眼。
“怎麽了?”他問。
“沒什麽。”祁飛星一手掐著自己的耳朵一邊面無表情的說:“研究一下人類高質量男性。”
“......”
第19章
江無晝單手叉腰盯著他看,仿佛是要確認這句話是真情實感的誇讚而非陰陽怪氣。
祁飛星被他看到心虛的不行,尤其是那顆心臟,愈發不受控制的撞擊胸壁,仿佛要跳出來一般,簡直是離譜。
他急促的深呼吸,而後不知想到了什麽,竟豁出去了一般,直接把病號服脫了,胸膛一挺:“實在不行……我也讓你看一下兔子高質量雄性!”
江無晝:“???那倒也不用——”他說著說著就沒聲兒了,入目是明晃晃的白。
兔子身上纏著大面積的繃帶,露出的小塊的肌膚緊實又秀氣,甚至比繃帶的顏色還要再白一些,纖細的骨架總給人一種琉璃般的易碎感。
確實是非常漂亮。
怎麽耿子雙這張嘴是開過光嗎?說什麽就來什麽。
面對江部長略懵逼的表情,祁飛星居然還怪驕傲的,“怎麽樣?這下心理平衡了吧?誰也不欠誰——”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出其不意的打開了,小護士推著治療車走進來,脆生生道:“祁飛星,拔尿管了哦!”
祁飛星:“………!!!”
小護士甫一抬頭便被這兩個帥哥坦誠相對的畫面給整傻眼了,兩頰緋紅,腦袋發燒,她廢了好大勁才克制住沒有土撥鼠式尖叫,同手同腳的走過去把簾子拉上,結巴道:“家屬請回,回避。”
江無晝咳嗽了一聲,從善如流的退到簾子外面,隨後就聽見簾子那邊兒祁飛星在一個勁兒的吸氣,“嘶嘶嘶……輕點輕點……啊……”
小護士乾活手腳麻利,很快就出來了,二話不說衝江無晝鞠了一躬:“對不起少將大人!”然後推著治療車腳底生風的衝出了病房。
那廂祁飛星攥著床單痛苦不堪的叫道:“我拔管兒跟你說對不起幹嘛!”
江無晝一陣愣神,像是想到了什麽,“噗呲”一聲笑出來,撩開簾子進去。
兔子半死不活的倒在床上,身上蓋著被子,卻依然可以看出來是個“人字形”的睡姿,他生無可戀道:“為什麽科學技術都這麽發達了還沒有發明無創導尿啊!”
“很難受啊?”江無晝揶揄著輕拍他的腿:“讓我看看?”
祁飛星:“!!!”
兔子一把裹緊了身上的被子,羞憤欲死道:“你別想!”
江無晝笑的更厲害了。
“對了。”祁飛星花了好長時間才平複心情,問:“現在知道我情況的除了你還有誰?”
“宋文傑,耿子雙還有舒凜。”江無晝說。
聽到後兩個名字,祁飛星沉默了兩秒。
“......你確定有舒凜和耿子雙的船不會翻?”他對此充滿了懷疑。
“舒凜是我以前的聯絡官,這點信任還是有的。”江無晝說:“耿子雙不是你的好室友嗎?都願意為你祭出冰原號,老生死之交了吧?”
“可是耿子雙用我的頭像網騙了舒長官兩萬塊錢。”祁飛星木著臉道:“這事兒你知道伐?”
前一秒還義正言辭的江部長像是被按了暫停鍵,在頭頂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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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的街頭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耿子雙像一條胖娃娃魚般在人群中靈活的竄動。
途徑一家零食店,門口兩個門神似的大玩偶忽然包圍上來,將耿子雙連拖帶拽的架進了店內。
櫃台結帳的地方站著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穿著考究的西裝,正在教老板的女兒寫作業,背對著他,腳尖有一搭沒一搭的點著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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