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見到自己這樣,會猜想是不是有好轉,而下毒的人知道這種情況就是離死不遠了。
他心裡比較傾向於是熟人做的,並且肯定是有什麽原因,要麽是有利益糾紛,要麽就是仇恨。
原主意外走丟應該也是人為,恐怕就是怕十五年潛伏期過去之後中毒的事情會被發現,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在毒發之前把原主除掉,這樣就永遠也不會有人發現凶手做過什麽事。
他是中毒的事情並沒有外傳,李大夫會製作解藥的事情自然也沒有。
想來凶手選這個毒不僅僅是怕被別人發現,也是因為它稀有,會解毒的人不多。
牧詡觀察了一下周圍人的表情。
祁丞相看著是真心希望原主好起來的,應該不是他。
旁邊站著的應當是丞相的兩個側室,聽聞丞相夫人幾年前病故了。
原主的父親和皇后便是丞相夫人所出,是嫡長子和嫡長女。
蘭夫人育有一兒一女,分別是庶長子祁承宇和庶長女祁曾柔。
另外一個鬱夫人育有一子,就是上次來將軍府想騙自己錢的祁泰。
這些人大部分都沒什麽表情,倒是祁泰臉上明晃晃的滿是不高興。
牧詡猜,這人估計是怕他好了就不好騙錢了,看著這智商不像是能想到下毒的人。
不過也不排除被人忽悠,或者是為了錢。
其他人看上去都很沉得住氣的感覺,看來老丞相在家族裡還是很有威嚴的存在。
牧詡對祁丞相道:“祖父,我同夫郎剛剛起床,正準備去用膳,您要是不嫌棄就帶著大家一起來如何,我們在飯桌上邊吃邊聊。”
“好,走吧。”祁梁看了陳寧一眼,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隨即又看向牧詡道。
到了膳廳之後,祁梁率先入坐,牧詡趕緊拉著陳寧稍微離遠一點坐。
他真的受不了丞相大人沒事就伸手慈愛地摸摸自己。
暫時先不考慮其他的,現在時候已經不早了,再不吃飯對寧哥兒身體不好。
陳寧顯然也是這麽覺得的。
兩夫夫,很自然地開始照顧對方吃菜,那膩歪的氛圍其他人想插句話都難。
終於,祁丞相看著給那個哥兒剝雞蛋殼的牧詡,忍不住道:“阿詡,他又不是沒有手,你吃你的不就好了,這是在做什麽呢?”
“寧哥兒有身孕再身,我幫他剝兩個雞蛋又不是什麽大事。”牧詡道。
祁丞相不讚同道:“他有身孕又不是殘廢了,實在不行,你可以叫下人來做,哪兒有你做的道理。”
牧詡笑著把剝好了的白嫩嫩的雞蛋放到陳寧碗裡道:“我自己的夫郎,自然是我自己疼了,再說了,夫郎也很疼我的。”
祁丞相看自己這大孫子一副沉溺於情情愛愛的模樣,眉頭皺的都能夾死蒼蠅了。
他們家的男兒,怎麽能整天想著這些,應該懷揣著大的報復,去建功立業,不管是官場上還是戰場上,而婚姻必然也是找門當戶對的,找能夠幫得上自己的。
他可是聽小女兒說了,這哥兒就是個沒什麽身份的鄉下哥兒。
就算是懷了孕,為他們祁家孕育了後代,那最多看在這份上做個妾氏,這都已經是仁至義盡了,畢竟這哥兒的身份原本是連阿栩的通房都做不了的。
要不是這次阿栩意外走丟,他們根本就沒可能遇見。
等阿詡徹底好了之後,他得說一說。
吃完飯之後,牧詡被祁丞相叫走,說是要單獨說說話。
牧詡搖頭,“沒什麽話是寧哥兒不能聽的,我們一起去吧。”
“不行,你一個人來。”祁梁堅持道。
牧詡拉著寧哥兒的手不松開。
最後還是陳寧安撫了一下牧詡,“我就在外面等你。”
“好吧...那你要小心哦,要是有人敢欺負你,等我回來你告訴我,我幫你報仇。”牧詡特地說得比較大聲,讓所有人都聽到。
“放心吧,阿詡,快去吧。”陳寧心裡暖暖的了,開心道。
牧詡和祁梁一離開,屋子裡的氣氛一下子就放松下來了。
陳寧感覺到自己被無數條視線盯著。
他不知道乾些什麽,便坐到一旁的太師椅上等著阿詡出來。
這時,一個身著淺綠色華服的夫人朝他走了過來,這人是鬱夫人。
鬱夫人坐到陳寧身邊,像嘮家常一樣問,“你跟那小栩,是怎麽認識的?”
“我看見他落水,就把他救上來了。”陳寧簡短道。
站在一旁跟生母說話的祁承宇聞言頓了一下。
鬱夫人好奇道:“那,你們怎麽成親的啊?”
陳寧抿唇,模棱兩可道:“就...那麽成親了。”
他不知道這人什麽意思,幹嘛要問這些問題,在阿詡回來之前還是少說話為好。
然而鬱夫人顯然沒想這麽輕易放過他,她可是帶著夫君給的任務來的。
“你現在知道小栩是什麽身份了嗎?”
陳寧低聲“嗯”了一下。
鬱夫人笑了一聲,一副過來人的模樣道:“你應該不知道,像他們這樣的權貴定然是要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子做正妻,不過你也不用擔心,畢竟你救過小栩的命,現在還有了小栩的骨肉,夫君說,讓你做個妾氏還是可以的,照樣一輩子榮華富貴,肯定比你呆在鄉下要快活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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