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在將死的時候覺醒了可以操縱鈣質、促進傷口止血愈合的力量……這算什麽?天不亡他?
而且,他總覺得,自己的能力好像不止這點兒作用……
“媽的……他真是個雙S?!完他媽犢子……”
“我草……你們都幹了什麽?!”
“沒……沒幹什……”
“滾!離我的學生遠點!”那似乎是來自指導員伊琳·金斯利的女聲怒吼道,“我他媽去檢查一下星盜造成的護盾損傷,你們就把我的學生打成這樣?!傻逼,這事兒我們沒完!我告訴你,昂耶都保不住你們!!”
昏沉中,雷廷感覺到了一些人的到來。陌生的男人、陌生的女人、陌生的Alpha或其他什麽性別,還有那些醫務人員,他們驅散了想上來圍觀或關心一下雷廷的學生。以及見過幾面的指導員,和……
被抬上擔架前,那昏迷的高挑黑發少年猛地睜開雙眼。
那雙彌漫著細微金光的眼睛死死盯向人群後的壯漢——他此刻渾身上下一片漆黑,身體堅實無比。正因此,他才能在骨頭越來越軟的情況下站起來。
“……不應該。”雷廷喃喃道。
少年的聲音實在太過虛弱,指導員湊近了都沒聽清他在說什麽。她順著他的目光轉頭看了一眼那剛剛還被她威脅過的壯漢,差不多也猜到了自己這位新學生的意思。
於是,她小心道:“他會受到懲罰的……雷廷,你先休息……”
“不應該……”雷廷呢喃著,眼中的金色漸漸消弭下去。
這一次指導員聽清了他在說什麽,這讓她愣了一下:“什麽?什麽不應該?啊,這確實不應該發生……”
“唔……”少年似乎有些難以發出清晰言語了。醫護人員正在往他血管裡注入的營養補充劑似乎都沒能完全抵消他消耗的能量。
“不對啊,”那負責配藥的年輕醫生有點茫然,“他還在消耗自己的能量。”
“不是說他的能力可以治愈嗎?說不定他在下意識修複自己。”另一個年紀大一些的女醫生說。
隨後,她俯下身來,柔聲道:“沒關系了,孩子,你安全了……”
“……不應該。”雷廷說。
這一次,他的聲音已經小到了連他自己都聽不清的地步。嚴重消耗的能量與體內可以被分解為能量的營養物質讓他的臉色飛速蒼白了下去——
但下一刻,他猛地睜開雙眼!
金輝乍現!
‘砰!!!’
通體漆黑、只有關節沒那麽黑的壯漢猛地僵住,正在琢磨著什麽的大腦陡然一片空白。
隨後,他茫然的、慢慢的低下頭來。
——在他那如果完全硬化只會導致身體僵硬無法活動的關節處,不計其數密密麻麻的銀白色細針刺穿他的皮膚,彈炸了出來。
一瞬間,他踉蹌倒地,血流如注。
在周圍人的驚呼中,雷廷安穩的閉上了眼。
——放心?
哈。
這,才叫放心啊。
第4章
雷廷做了個夢。
一個模糊不清的夢。
……
這麽說的話似乎不是很合適,因為夢本來就是模糊不清的。他想。他只是回家吃了頓飯而已。可夢中醫院的消毒水味道還是很清晰的。以後再也不把沒造完的炒雜菌放冰箱裡熱熱再吃了,吃了容易看小人在天花板上劃船。
醒來時,撥開窗簾的舷窗外深空冷寂。
柔和的淺黃布簾垂掛床位四周,配合當前調節的暖色燈光,給了床上的傷員一種奇異的溫暖感。
傷員雷廷側頭看著夜空,‘嘀-、嘀-、嘀-’的生命體征監控聲回蕩在布簾內外。
片刻之後,畫著小兔子的布簾被一隻手掀開了。
雷廷不用回頭也知道來者是誰。他沒有費那多余的力氣去看對方,只是輕聲打了個招呼:“指導員好。”
“醒了?”指導員金斯利哼笑一聲坐在了床邊:“知道嗎?我為學院工作四十年,接過這麽多學生,你是最離譜的一個。”
四十年……
雷廷緩緩轉頭回去看了金斯利一眼:那是個年輕貌美的精致女孩,她有著一張最多不過二十歲的臉,以及一頭銀白的長發和一雙銀白色眼睛。
“你看上去最多二十歲。”他誠實的說。
金斯利笑了起來,沒有深入聊下去這個話題,而是話鋒一轉,道:“你差點殺了人,你知道嗎?”
雷廷沒有回答知道或不知道。他安靜的發了會兒呆,輕聲問道:“他們……是什麽人?”
“某個軍團的人。具體的我不能告訴你。”金斯利說,“他們消滅了襲擊我們的星盜……”
“星盜真的來了?”
“是的,但這不是重點。”金斯利歎了口氣,“重點是,他們不是敵人。”
這話讓雷廷笑了一下。
“不是敵人,然後我躺在這裡?”少年人溫和的反問,“他們要襲擊我和我的同學啊,老師。”
金斯利似乎也覺得這話說的有點虧心。“他們認為這只是一次演習。”她說,“但我已經申請了對這次做出這種行為的人進行懲罰,他們會給你們補償的。”
雷廷沒有再多說些別的了,他甚至能明白那些人究竟哪兒來的這麽大自信敢傷害學院預備生:學院每年都有五到七萬名來自各恆星系的學生入學,正常情況下很難照顧到每個學生的安全問題。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