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很難。”雷廷誠實的道,“如果沒有限制更少的穩定空間穿梭技術,征服銀河大約需要一萬兩千年,其中五分之四的時間用來建設星門、穩定殖民地與趕路。”
“………………”
‘凝望’那頭髮言的人咂了咂嘴:“不是,大哥,你還真考慮過這個?
“你知道那會在銀河中點燃怎樣的戰火吧?”
“如果那是必要的。”雷廷面色平靜的回答。
“你就不怕有人說你暴君,或者問你值不值得?”
“那證明他們還有獨立思維,沒什麽不好。”雷廷道,“比起‘暴’,我更怕他們稱我為‘君’。”
“好吧,因為你覺得法治再怎麽爛也比人治強,我知道。有不少世界線的你,都把那些想開歷史倒車擁立你為王的混蛋給送走了。”
‘凝望’嘖嘖感歎:“真有趣,不是嗎?被黃袍加身的人,反而是那個最不想他自個兒稱王稱霸的……”
“我很驚訝不是‘全部’。”雷廷說。
他確實很驚訝——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這樣發展下去,當然會有人認為他要做人類的君主,而在這樣的背景下,自然也會有人動點‘立從龍之功,做人上之人’的歪腦筋。
雷廷在‘上一次’的人生中已經經歷過這樣的事了,不止一次的。
而結果,也無一例外,血流成河。
“根據我們的統計,有62%左右的你差點被擁立為王,33%左右的你被當作神明崇拜,剩下的全混成了文明公敵。”‘凝望’說,“真厲害,不是嗎?沒有一個你是平凡的,也沒有一個你被誰控制……”
那這可真令人悲哀。雷廷想。
時事造人,他自認不是什麽天生就要去幹大事的人。
對他來說,為人們而戰鬥個十幾年幾十年後,以一個小軍官的身份正常退出軍隊,靠積蓄盤個種植園星艦,在一片和平的世界裡和愛人一起旅行,就是最好的未來。
如果像他這樣的人,都不得不在一個不被控制都能拿來稱道的未來裡成為那個‘不平凡’的角色……
……那只能證明,他想要的太平,離這一切還太遠。
如他所料的遠。
“好了,不說這個。”雷廷雙手交握,依然是一副不能更標準的挺拔正坐姿態:“你們有計劃,在太陽系打開通往‘那片空間’的通道嗎?”
“呵,”‘凝望’冷笑,“不問我們的清晰觀測極限了?”
“4007年,也就是今年,至於時間……大概是年末。”雷廷平靜的道,“粗略猜測,如有疏漏,還請斧正。”
“……果然。”‘凝望’不由得放緩了聲音,“我賭你知道,現在我贏了三頓飯。”
“那還不錯,記得回報我。”雷廷語調平淡的挾恩圖報——當然,這只是一個試探——“至於方式……就給我留一份穩定的時空穿梭技術吧。”
“……”
‘凝望’的反應有些古怪,它好像有什麽話想說,但臨到嘴邊時,卻又說不出口了。
雷廷沒有逼問,他知道,對方會說的。
“……好吧,雖然這聽起來可能不是很合理,”‘凝望’說,“但那扇位於‘世界屋脊’之下的‘門’,早在遠古時期,就已經存在了。後來我們研究過它,在建造‘長安’和‘羅馬’時,它被和它們的某個系統鏈接在了一起。
“而且,根據記載,還有我們經歷過的一些事來看……”
白袍的‘議長’緩聲宣告:“那扇門,很可能……是你自己打開的,‘陽星’。”
“…………”
……
……啊??
雷廷在黑暗中眨了眨眼:拋開他早就知道的‘長安’與‘羅馬’有秘密這件事不談,他怎麽不知道自己有這能耐?
不,如果這份技術真的存在……那他還真可能……
……因為對常規科技發展而言最難搞定的‘材料’與‘能源’,對他來說,都不是不可解決的問題。
只要理論過關,他是真的能手搓星門,他已經偷偷試過了,效率不低。
而且,現況就是,他未來肯定會有一次回到過去的旅行,只是不知道旅途情況,也不知道終點在何方。
……那麽,又有誰能說,他【一定】【不可能】因為某些原因,而做出了這樣的事呢?
雷廷:“……”
雷廷:“。”
——絕了,剛才還在吐槽有坑,現在就發現那坑可能是自己挖的,人生的境遇真奇妙。
掌握的信息還是不夠多啊……
雷廷在心中歎息,他沒有白費力氣去思考‘如果這是我乾的,那我為什麽要這麽做’這種問題,而是問道:“關於‘墮變’、‘星’文明和銀河帝國,你們了解多少?”
‘凝望’的運作停頓了片刻,大概是那邊的人在交換信息。
片刻之後,發言人發出了問詢:“關於銀河帝國,我們還能給出點信息……但是,‘墮變’?這聽起來不像個好名字。
“‘星’,這個又是什麽?這個讀音在這裡的含義,是我理解的‘星星(Star)’嗎?”
“是。”雷廷確認道,“那是個與我們有相似之處的人形碳基生物種族構成的遠古文明,它們自稱為‘星’。而‘墮變’……是它們引發的一場生物安全災難,它的負面影響巨大,至今仍在威脅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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