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想他前兩年也近距離看了永戴爾的笑話,這波也算扯平了。
昂耶默默揉了揉眉頭,冷冰冰的刺了一句永戴爾:“永戴爾‘副’議長,您那位長著章魚觸須的嬌妻近來身體如何?
“帝國為了把他送給您甚至輕易換了一位儲君,兩年了,您找到在這之中隱藏的事情根源了嗎?”
‘哢’。
永戴爾的方向傳來什麽東西受力開裂的聲音。永戴爾似乎直接失去了和他對話的意願,起身扭頭就走,眼見是讓這個話題給膈應到裝都不想裝了。
很好,昂耶的心情瞬間好了起來。
他笑著同樣站起來,快步追上永戴爾:“永戴爾老師,你怎麽了?實話說,我還是喜歡你努力裝作自己怎樣都不會生氣的樣子……”
那闊別已久的稱呼一出口,永戴爾往前的步伐更快了,昂耶同樣如此,兩人簡直像是競速一樣走到了會議室門口準備下班——
“等等,先別走!”後頭的米拉突然喊了一聲。
“……?”臉色鐵青的永戴爾和滿臉是笑的昂耶停步轉回頭來。
“我剛剛收到消息,”米拉看著她的光腦目鏡,臉色嚴肅:“我們的‘雙S’……向星際社會,打了個比當年的伊文海勒更響亮的招呼。
“現在,我們可能需要把議員都喊回來,再……開一場會。”
“………………”
很好,‘加班開會’的殺傷力是無窮的。
聯邦的兩位實權副議長,整齊的沉默了。
第77章
在‘槲寄生’空港暫時落腳時雷廷才知道,那支護衛艦隊和那些小型運載飛船還承擔著另一個任務:護送不能再上前線的重傷員與滯留此地的商人去到後方較為安全的星區裡去。那裡會有星球接納他們。
——限於星際社會的交通運輸即便有星門與躍遷技術支持也不算簡單這個問題,銀河綜合體內的大部分大型政體都不是鐵板一塊。
一般聯邦類是各星區自治,帝製國度則是類分封製,本質上都是吃盡了距離的苦。
當然,目前聯邦……或者說,所有勢力都在試圖攻克以量子糾纏理論為核心的、真正意義上的‘超空間傳送技術’,這樣的技術可以真正讓空間的距離就像不存在那樣……
但它很難。誰都知道很難。因為相關項目從立項起就是衝著軍事化加民用化去的,單純只能傳送一點信息或幾張紙的話,什麽都不算。
雷廷孤身靠在空港瞭望塔台邊緣,聽著下頭熙熙攘攘的聲音發呆。
有人在對‘可以遠離戰區了!’這件事感到歡欣,有人在小聲嘟囔為什麽不能配備更高的安保力量,還有人在驚歎“那個人”——也就是他,雷廷自己——的強大力量。
他此前動手的時候將能力領域擴張到了一個龐大到前所未有的程度,因此,空港這邊的人們同樣能看到他、接受到他的能量加持。
雖然那對他而言依然不是極限,但對普通人來說,那在遠空中短暫的製造出一顆太陽還沒讓任何自己人真受什麽傷的力量,已經是接近神的水平了。
畢竟按照他現在的能力水平……如果他想,他可以在任意一個星表文明宗教信仰裡留下濃墨重彩到可以建立一個一神教的一筆。
但雷廷現在……並不想考慮那些人對自己的吹捧。
他只是怔怔的靠在調解員若告訴他的“當年伊文海勒經常在那兒發呆”的地方,看著整個曲線明朗的‘H’形空港前半截,意識到自己有生以來第一次,真的想‘回到’某個地方去。
那是一種心底發空的感覺,一種讓他清楚知道自己在渴求前往某個方向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對他來說很新奇,非常新奇……
新奇到他耗費這短暫的休息時間放空大腦時,腦子裡都偶爾會閃出一抹漂亮的藍。
淅淅瀝瀝的微妙感情從他心底裡湧出,他知道自己大概、可能、約摸著——好吧,應該說,確實是栽了。
當年能對任何一個人友情贈送一句“不談戀愛”的他,栽在一個年齡比他大一倍還要多的家夥身上,然後死了個透透的。
雷廷忽然笑了一聲。
即便孤獨並不能動搖他,他也喜歡這種有牽掛的感覺。
“哎,你們說雷哥怎麽笑的這麽甜蜜?”不遠處有聲音傳來,“他該不會是談戀愛了吧?”
……是桑德羅的聲音。他從剛才就來了。蘇珊娜等人跟在他身邊,剛才還在各自琢磨著什麽,現在則是在瘋狂向這家夥比劃手勢讓他閉嘴。
這群家夥……
雷廷眼角一抽,保持著臉上的微笑緩緩轉過頭去:“有事兒?”
“有!”桑德羅從幾人藏身的戰術障礙後歡快的跳了起來:“雷哥,我們被調進你隊裡辣!還有,你對象好看嗎?”
這家夥說話都什麽鬼發音……而且這兩個話題根本就八竿子打不著吧??
雷廷有些哭笑不得:“你腦子裡裝的是兔子嗎?以及,好看。”
“哦哦沒談啊我就知……”桑德羅說著,猛地僵住了。
“……知,呃,”他和他身邊的蘇珊娜、盧卡斯等人保持著一個高度同步的‘目瞪口呆.jpg’表情:“知……知…………”
“我說,他很好看。”
雷廷笑著,露出了他的虎牙,這讓他的笑容帶起了一種符合年齡但不符合身份地位與力量的少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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