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剛在星網上公開發表了言論,澄清了八卦新聞誹謗許淮卿“生性諂媚,勾引糾纏權貴”的事情。現在星網上一片祥和,幾乎沒有人罵他了。許淮卿應該還是挺高興的吧。
在沈放思慮間,許淮卿有些委屈地開了口:“哥哥,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讓你不高興了?”
他坐在他腿上,湊得很近,眨著深湛漂亮的大眼睛,粉嫩嫩的唇角微微向下。
“沒有,這真的沒有。”沈放連忙否認。
這一刻,面對這樣的許淮卿,他竟然有些慌了。
風雨來雨裡去,開著機甲萬敵從中過,以一敵千的沈上將哪裡見過這場面啊。
嬌軟的小朋友坐在他腿上,一臉無辜委屈。
許淮卿明明問的是“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但是在沈放的理解中這就分明是在指責他“你看,你做錯了,讓我不高興了”。
“我的錯。”沈放暗暗歎息一聲,妥協著解釋道,“其實是我那裡,就是喉結,比較敏感。你那樣,我不習慣,所以條件反射。”
“哦,這樣啊。”許淮卿點點頭,仔細確認沈放的情緒。
很好,沈放非但沒有怪他,沒有感覺被冒犯的意思,好像還一臉寵溺。
不過……嗯,等等,是他的錯覺嗎?他怎麽覺得沈放還有一絲絲心虛和愧疚?
“就是這樣。”沈放沉默了片刻,然後輕輕將坐在他腿上,似乎在百無聊賴甩尾巴的人魚抱了起來。
“誒?”許淮卿怔了一下,然後一下秒就放在了床上。
“我……我有些困了。”沈放忽然道,“你也早些休息。”
天色已晚,沈放和許淮卿說了晚安後,就離開了他的房間。
許淮卿將房門開了一條小縫,扒著門縫往外看。在確定沈放走遠後,他“砰”的一聲關上了門,然後一下子跳到了床上,小聲哼唧著滾來滾去。
啊啊啊!
誰能理解他現在的感受和心情啊,簡直是太羞憤、太激動了!
還好他有很好的表演天賦,演技相當不錯,能在沈放面前偽裝成無波無瀾、坦然淡定的樣子。
反正麽,理不直氣也壯!
夜色越來越深,屋外下了磅礴的大雪。
屋內開著控溫裝置,溫度適宜。
然而,許淮卿卻感覺自己越來越熱。他索性將製暖模式調成製冷,但效果並不大。
許淮卿躺在床上,將被子撩開,抱著枕頭想沈放。漸漸的,他的尾巴由上到下開始生出一股異樣的感覺,酸酸脹脹的,有些微弱的痛感。除此之外,他的尾巴還很想被愛摸。
他的尾巴這是怎麽了?
特別是上部中間的位置。
許淮卿忽然想起,前些日子,他受了鞭傷,沈放將他抱回家檢查情況的時候,輕輕掀他這裡鱗片的場景。
他們人魚的這裡是不能隨便讓別人碰的,可是現在,他卻想要沈放……
但沈放已經困了,已經回房間睡覺了,就算沒有,他也不好意思。
許淮卿在床上翻來覆去。他真的很熱,分化期帶來的虛弱感和無力感逐漸加倍。他明明沒有做什麽耗費體力的事情,就已經感覺十分疲憊了。
想要去泳池遊幾圈,但是又沒什麽力氣。
於是,他決定去浴室衝一衝冷水。
許淮卿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浴室。他將花灑開到最大,任憑冷水將他渾身澆透。冷水嘩嘩流下,衝過他瘦削的肩膀,潔白的胸膛,打在那長長的魚尾上,飛濺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冷水衝刷著許淮卿的身體,也……衝刷著他的理智。
這種感覺太陌生了,仿佛渾身上下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不安分地往下半身衝去。
似乎越來越無力了,許淮卿關掉花灑走出浴室,緩緩滑坐在了潮濕的地面上。
尾巴異樣的感覺更明顯了,血脈僨張的感覺似乎達到了極致。許淮卿靠著浴室旁的牆壁低低地喘息了一聲。
許淮卿逐漸意識到,這是分化期最關鍵的階段了。和現在的感受相比,之前那段日子的無力體弱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罷了。
虛弱到需要靠著牆壁才能坐住,難受到渾身上下都脫力。
怪不得,族裡那些長輩,在人魚成年之前都會例行提醒他們分化期要找個安全的地方好好躲起來,最好有信任貼心的人魚來照顧。
他原本以為,那只是長輩誇張的說法,或者是他作為變異人魚是不一樣的。
現在才清楚,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分化期。原來,真正的分化期是這般難受,這般難熬。尤其……是他的尾巴。
許淮卿出了一身冷汗。他咬著嘴唇獨自撐著,不讓自己發出大的動靜。
夜,似乎被拉得格外漫長。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淮卿身上的虛弱感漸漸開始消退。
聽說,他們人魚分化出雙腿就算正式完成分化了,之後魚尾和雙腿兩種形態可以隨意切換。他微微低著頭,深深呼出一口起來。
許淮卿緩緩伸出手,摸上了自己那雙白皙而筆直的長腿。
好像還挺好看的?看著很白,摸起來也很光滑很舒服。
嗯,不錯。
確實是這個邏輯,尾巴好看,分出來的腿也就好看。
剛經歷了分化期的煎熬,這種時候,許淮卿竟然還是有心思欣賞自己新分化出來的雙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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