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縉雲臉上的溫和褪去,用一種冷漠無情且輕蔑不屑的目光看著蘇縉雪。
“想耍皇太子的威風就回你的皇太子府去,我這裡可沒人捧著你!”
話音落,蘇縉雲轉身回走,多一個眼神都欠奉。
蘇縉雪難以置信:“許淵攻擊我!”
蘇縉雲頭都沒回:“你不請自來。”
三皇子府的大門沒有關,蘇縉雪就在門口站著,不甘心離開,卻也拉不下臉進去。
蘇縉雲、許淵和陳子洲都已經回屋,站在別墅二樓大廳的落地窗前望著大門口的蘇縉雪。
“殿下,屬下去請皇太子進來?”
雖然不知道蘇縉雪為什麽不肯離開,但陳子洲知道蘇縉雪現在需要一個台階。
“不需要,”蘇縉雲愜意地喝下一口檸檬茶,“蘇縉風快到了。”
蘇縉雪這個皇太子名不副實,但被捧出了一身傲骨,哪怕已經認清現實,他也低不下高貴的頭顱,習慣了自持身份,忍受不了一丁點兒的冒犯。
而蘇縉雲的好脾氣向來隻用在自己人身上,面對蘇縉雪的時候,他是一點兒耐心都沒有,哄人是不可能哄人的,只能把蘇縉風喊來。
許淵歪靠在落地窗上,手裡端著一杯咖啡。
“我一直以為皇太子跟陛下決裂是為了搶陛下的位置。”
蘇縉雲嗤道:“他倒是有那個心,可惜,被譚飛耍了十幾年,譚飛把蘇縉雪推到人前,自己享盡好處,而蘇縉雪隻得了個不孝的惡名。哦,還有一頂綠帽子。”
許淵被咖啡嗆到:“綠帽子???”
“蘇縉風來了。陳子洲,把那些證據帶上。”蘇縉雲轉身下樓。
陳子洲對皇太子深表同情:“要不要把薑醫生請來?我覺得皇太子或許用得上。”
薑醫生是蘇縉雲新聘的家庭醫生。
蘇縉雲腳步一頓,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笑得有些邪惡:“請來吧。”
等蘇縉雲、許淵和陳子洲三個人下到一樓,蘇縉雪和蘇縉風也進門了。
蘇縉雪滿臉都寫著不高興,而蘇縉風面色尷尬。
父皇是個性情溫和的人,他哥是父皇親自教養長大的,本來也是個謙遜有禮的人,但跟在譚飛身邊十幾年,他哥好像被教壞了。
蘇縉雲倒是大度地沒為難他們:“坐吧。”
蘇縉風拉著蘇縉雪在沙發上坐下。
陳子洲端來了兩杯紅茶。
許淵大大方方地在蘇縉雲身邊坐下。
蘇縉風一臉疑惑,謹慎試探:“聽說許少將昨天陪縉雲去花卉市場了?”
蘇縉雪就比較直接了:“父皇知道你們的關系嗎?”
蘇縉風一懵:“什麽關系?”
蘇縉雲笑了笑:“重新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許淵。”
許淵得意地翹起了二郎腿,特別囂張地把手臂搭在蘇縉雲身後的沙發靠背上,用類似摟抱的姿勢宣誓主權。
蘇縉雪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許淵和蘇縉雲的坦蕩驚呆了。
蘇縉風更是誇張,當場表演了一個目瞪口呆。
“皇太子突然駕臨三皇子府,是有什麽事嗎?”許淵終於能光明正大地用主人的身份來接待客人,心裡別提有多爽了。
蘇縉雪和蘇縉風回過神來,覺得威名赫赫的許少將跟傳聞中的形象有些不太一樣,這樣宣誓主權,過於幼稚了。
蘇縉雪哂笑:“我原本是想問一問我親愛的三皇弟,他為什麽要將軍校的管理權讓給軍部,但現在我覺得不必問了,他就是戀愛腦發作吧。”
蘇縉雲和許淵無語,齊齊看向蘇縉風。
蘇縉風揉了揉額角:“哥,軍校的管理權本來就是軍部的,而且夏宮現在沒有那個實力。”
至於夏宮為什麽沒有實力,蘇縉雪心知肚明。
面色一僵,蘇縉雪狠瞪蘇縉風一眼:“你是哪邊的?”
蘇縉風歎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得償所願,而不是被人當槍使。”
可他一個演員根本幫不上什麽忙,想要扭轉局勢就只能靠蘇縉雲。
早知道他哥這麽蠢,他就不去當演員了。
蘇縉雪默了默:“你就這麽相信這個私生子說的話?譚飛是我的嶽父,他為什麽要害我?”
“父皇還是你親爹呢。”蘇縉風沒忍住吐槽。
蘇縉雪還沒被蘇縉雲氣死,就差點兒被親弟弟噎死。
“父皇擋了我的路!”蘇縉雪強詞奪理。
蘇縉雲笑道:“現在譚飛也擋了你的路。”
蘇縉雪雙唇翕動,說不出話來。
“還真是父子情深啊,”蘇縉雲說的父子,指的是蘇縉雪和譚飛,“陳子洲,把我們查到的資料給皇太子過目。”
“是。”陳子洲走向蘇縉雪,努力繃住自己的表情,盡量不表露出自己的憐憫。
看著緩緩靠近的陳子洲,蘇縉雪對他手裡的資料產生了抵觸情緒。
之前蘇縉風拿著資料到皇太子府來,讓他看到了一直以來被他敬若父親的長輩是怎樣的卑劣不堪,現在,又有人來給他送資料了。
蘇縉雪不想看,但又不想讓人覺得他懦弱,隻好接過資料,一頁一頁翻看,然後氣得眼底泛紅。
“蘇縉雲!為了挑撥離間你竟然編造出這麽荒謬的事情來,你當我是傻子嗎?!”把資料往桌子上一摔,蘇縉雪騰地站了起來,信息素迅速鋪開。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