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你們的朋友?”陳英蓮問張默笙。
張默笙點點頭,然後指了下張默陽:“這是我哥哥,其他的都是朋友。”
“你們是怎麽認識的?”張默陽小聲問。
他還記得他們騙方瓊去娶陳英蓮,結果現在都撞在一起了,陳英蓮居然沒一拳打死他們幾個,反而貌似有些友好?
“這事說來就話長了。”柳述笑道。
兩日前,柳述任由張默笙拿他試手,他突然發現那些胭脂水粉的質量算不上好,一問才知道,這邊的胭脂對比起金陵的來說,不僅粉質粗糙,價格還不便宜。
他打算去街上看看鋪子裡的貨物,連妝容都沒來得及洗掉。張默笙帶著兩個丫鬟與他同行,順道了解一下行情。
在接連轉了幾家鋪子後,準備抄近路回去,誰知走進一個巷子後,兩個麻袋突然將他們套住,兩個丫鬟驚慌失措地叫了起來,卻被人打昏了。
麻袋揭開的時候,他和張默笙就已經被帶到地窖裡了,一重見光明,就看見了方瓊的大臉。
“陳、英、蓮。”方瓊盯著柳述的臉,咬牙切齒地喊著他的假名,“你到底是誰!?”
“陳英蓮啊。”柳述雙手被綁著,使勁四處瞟了一圈,往後挪了挪,後背抵靠到快碼成牆的米袋上。
“你還在騙我!”方瓊一拳砸在他身後,灰塵撲面而來,立即咳嗽起來,“咳、咳,這些——還有這些......這一屋子的米袋,都是我為你扛的!”
“謝謝,我能搬走嗎?”柳述問。
“你到底有沒有心!”方瓊雙目赤紅,“我被你騙的團團轉,還娶了個母老虎,真是醜死我了!”
“話不能這麽說,世上沒有醜女人,只有不被丈夫疼愛的女人。你多疼愛疼愛她,讓她來找我,我給她妙手回個春。”柳述不忘張羅個生意。
“疼愛?你看看她把我打成什麽樣了?!”
方瓊突然湊近,柳述這才發現並不是他臉黑,而是兩隻眼睛被得烏青。
“你是不是在笑?”
“嗯,對不起。”柳述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方瓊氣得很,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突然陰森森地笑起來:“我誠心待你,你不珍惜,那就別怪我霸王硬上弓了。”
“那咱能不能點換個好的地方?這個環境不大好吧?”
方瓊一怔:“都這時候了你還挑?!”
“嗯,做人嘛,不能虧待自己。”
方瓊一想,也有道理,反正到了這裡也是插翅難逃,他提著柳述就出了地窖,野蠻地把人帶進了臥房,卻沒想到房裡還有一個人。
真正的陳英蓮正在磨刀,抬起頭來,看著他一臉淫.邪地抓了個“美人”回來,將刀重重往桌上一拍。
方瓊登時嚇得有些腿軟,嘴上卻硬的很:“看什麽看,這裡沒你的事,趕緊出去!”
陳英蓮一動不動。
方瓊轉頭就帶著柳述去另一間房,他剛關上門,嘴巴突然就被人從後面捂住。
“唔!唔唔唔!”
方瓊剛伸出手要去抓他,忽然脖子一涼,一把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別、別別別,千萬別!有話好好說!”他登時一驚,驚慌失措地說道。
“雙手伸直。”
方瓊老老實實伸直雙手,原本捆著柳述的繩子落到他手上。
但要想一邊挾持他,一邊將他捆起來,還是有些費力,幸好有人來了。
他打開門,發現不是下人,而是陳英蓮。
兩人沉默對視片刻,陳英蓮突然走進來,關上門後,撿起地上的繩子,用力把方瓊雙手捆住。
確認是友軍後,柳述收回匕首,樂道:“你不怕他報復你嗎?”
“強搶民女,不得好死。”陳英蓮踢了方瓊一腳。
“誤會誤會,我不是民女,我是善男。”柳述擺擺手,怪不好意思地說。
聞言,其他二人都愣住了。
“不可能!”方瓊驚悚地大喊,滿臉都寫著不可置信,“你怎麽會是男人?!”
“我方才都用原音了,只是你太慌張,沒聽出來而已。”柳述清了清嗓子,上前拍拍他的臉,嗤笑道,“不過這也不怪你,以你的腦子和眼神,確實也分辨不出來。”
同樣沒分辨出來的陳英蓮:“......”
“就這樣,因為共同的敵人,我和英蓮姑娘一見如故!”柳述回憶道,“然後我們就把方瓊扔進地窖來陪玩了。”
“玩......什麽?”張默陽小心翼翼地問。
“射箭、投壺。”柳述笑了笑, “英蓮的箭術也非常好,不愧是獵戶出身,但是我投壺技巧更勝一籌。”
幾人看著方瓊頭頂上那顆被刺的亂七八糟的蘋果,就知道他們應當是拿這個來當“壺”了。方瓊要是敢亂動,那箭可就不知道刺到他身上哪裡去了,也難怪把人家嚇得直打哆嗦,又不敢有大動作。
“還是先出去說話吧。”慧傷說道。
眾人先後離開地窖,張默陽回頭清點人數,看見沈柯牽著柳述的手出來,然後再也沒松開。
他偷偷問旁邊的慧傷:“你看他們是不是有點膩歪?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慧傷掃了一眼,不以為意道:“他們一直這麽膩歪,不足為奇。”
“是嗎???”
“嗯,我都習慣了,他們之間的友誼,容不下第三個人。”慧傷一副看穿紅塵的慘淡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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