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他福至心靈,一下想到了最適合他氣質的地方:“阿柯,你會出家嗎?”
沈柯一頓:“嗯?我什麽要出家?”
“我現在看你就很佛光普照!”
沈柯沉默地看著他,突然吹一口氣,蠟燭熄滅,房間一片漆黑。
“現在還佛光普照嗎?”
“不了不了,是我瞎了眼了。你在哪裡啊,好黑好黑!”柳述伸出手,在黑暗中四處慌亂地摸索著,直到被一隻手牽住,才鎮定下來。
房間重新有了光。
柳述拍拍胸口,長舒一口氣,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注意到兩人握著的手,掌心有些熱,微妙的情緒浮上心頭,還沒等他回過味來,沈柯就松開了手,將他推到自己的房間,溫聲道:“好了,時候不早了,你該休息了。”
“那你呢?還要看書?”
“不看了,我也要睡了。”
“好,那祝你做個好夢。”
柳述掩上門,躺上床後很快就困意來襲,卻在閉上眼睛的時候突然驚醒過來——等等,我剛剛不是準備去找他問問隱疾的事嗎?
清晨,陽光撥開雲霧,落在小院裡,和窗欞上。
柳述睜開眼,就和一對雞眼對上了視線。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旋即一驚,抓住爬到床上來的小雞崽,審問道:“你怎麽跑這來了?你沒有家的嗎?!”
“嘰嘰。”
“怎麽了?”沈柯聽到動靜,來到房門口,看見他和小雞大眼瞪小眼,不免好笑,走進去握起小雞,目光在他白淨光滑的肩膀上停留片刻,扭頭看向窗子,“是不是很熱?”
“嗯,天氣越來越熱了。”
柳述懶散地坐起來,半敞著掛在肩頭的衣裳直接滑落下去。他打著哈欠看向沈柯,突然頓住,腦海裡莫名浮現起以前花魁在他面前也是這樣時不時剝一下衣服,然而他不僅沒有熱血直湧,反而替人家把衣服拉好,還關心道:“小心著涼。”
......他是不是有病啊?花魁不過是在盡她的本分罷了!
還是說,他真的有隱疾?
“小心著涼。”沈柯咳了一聲,替他把衣服拉上來。
柳述瞪大雙眼,如同見了鬼,一錯不錯地盯著他,差點就脫口而出問一句你是不是也有隱疾了。
“慧傷來了。”沈柯解釋道。
“哦。”柳述起床穿好新衣服,料子雖粗糙,但合身,他心情愉悅地從沈柯手裡接過小雞,走出房間,就看見鋥光瓦亮的大腦門,“這麽快又來化緣了?你這是巡回化緣啊?”
“阿彌陀佛,小五施主別來無恙。”慧傷莊嚴道。
“他怎麽了?”柳述小聲問沈柯。
沈柯捂嘴回答:“餓了。”
吃完粥後,慧傷臉上的表情終於多了點人味,道:“你們聽村子裡的人說了沒?”
沈柯:“什麽?”
“據說金陵有家少爺,帶著小妾跑啦。”
敢情是多了點八卦味!
柳述趕緊打住他的話題:“行了你,一個出家人還這麽愛聽信謠言,信不信我告訴你方丈?”
“方丈過世了。”
“哦......”柳述心道我真該死啊,“對不起。”
“但他私生子成了我們的新方丈。”
“......貴廟真亂。”柳述眨巴眨巴眼,雙眼突然放光,“來,展開說說裡面的故事?”
兩顆腦袋迅速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咕咕嘀嘀,眉飛色舞。
沈柯:“.......”
他洗碗完後,發現這兩人還在嘮,有些頭疼:“你們能不能說點別的?”
兩人一靜,同時看向他,隨後柳述突然歎了口氣:“連和尚都有私生子了,我還沒有。”
“哎,我也沒有。”慧傷道。
沈柯:“......”你們在傷心什麽?
柳述的心病再次冒了出來,他起身拉著沈柯去廚房,小聲問道:“你看了那麽多醫書,有沒有看過隱疾方面的?”
沈柯眉毛緩緩往上挑,僵硬地扭頭看向他:“你......”
“不是我!”柳述下意識否認,“是、是慧傷!”
“他?”
“對啊,他有隱疾,所以出家了嘛。”
“竟是這樣?”
“是啊,所以你到底有沒有看過這方面的醫書?你看他還有救嗎?”
沈柯回過頭,看了眼坐在桌邊摳完腦殼摳鼻孔的慧傷,搖頭:“沒救了。”
柳述:卒。
第9章
“你怎麽心不在焉的?”沈柯擔憂道。
“哪有,我有什麽心不在焉的,我好著呢,再好不過了!”柳述用嘴硬來掩飾心痛。
“那你摳腦袋幹什麽?”
“想問題嘛,難免傷腦筋。”
“可你摳的是慧傷的腦袋。”沈柯提醒道。
“......”
柳述突然停住,低頭看著鋥光瓦亮的腦門,搓了搓,討好似的衝慧傷一笑:“大師,還滿意我的服務嗎?”
慧傷面無表情地抬眼:“可惜還是差一點,不然就能搓出火花來了。”
柳述訕訕一笑,心裡總是惦記著隱疾的事,小心翼翼地在他身邊坐下,撞了他胳膊一下。
慧傷:“胳膊不想要就捐給我們廟吧。”
柳述又撞了一下,好奇道:“你們出家人有什麽要求嗎?”
“你想出家?”慧傷意外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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