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有,絕對有!”
隔天,沈柯難得不用去鎮子上,張默陽的教書先生家裡有事,告了幾天假,他也就閑下來了。
既然在家,就得自己準備午飯了。他提著籃子,準備出門,柳述立馬跟了上來:“去哪裡?”
“摘點番茄。”
“對哦,種了這麽久,咱們還沒去看過它長得怎麽樣了呢。”
走到菜園子裡一看,兩人都傻眼了,一半果實都乾死了,剩下的都是個頭很小的,和朱大娘家那種水紅水紅的大番茄完全不一樣。
“這個還爛掉了。”柳述摘下一顆,心疼得很,這可是他親手撒的種子啊,“為什麽會這樣?”
沈柯轉頭又去看南瓜,同樣是慘痛的場面,南瓜苗都快乾死了,挖出來的瓜更是完全沒長大。另一邊的胡蘿卜也沒好到哪裡去,翻完一塊地,才勉強找出幾根能吃的。
黃瓜的情形稍微好一點,雖然有點乾癟,但是好歹還能吃。
中午,兩人吃著蘿卜絲,涼拌黃瓜,心情複雜,一方面為自己吃到了勞動果實而高興,一方面又為慘烈的收成而感到傷心。
“是不是哪個步驟沒做對?”柳述問。
“嗯,下午我去問問。”
吃過飯後,柳述犯困,先回房睡覺了。
沈柯就獨自頂著烈陽去朱大娘的家,拿出那些失敗的果實詢問原因。
朱大娘問:“你們施肥、澆水、除草了嗎?”
“種的時候澆了些水,就沒再澆過了,肥料和除草更是沒有。”
“那怎麽能行,種莊稼可不是兒戲,就跟養孩子一樣,生下來就要好好管。這可是咱的命,什麽時候耕耘、施肥種植、澆水除草都是有講究的,可不興撒手不管。”朱大娘說。
沈柯連忙稱是,問道:“您能給我詳細說一下這個種植過程嗎?”
朱大娘一邊剝玉米一邊給他說細節,除了先前這些,還有天氣節氣、土壤的溫度濕度這些都提了一遍。
沈柯頓覺這是門大學問,用心記在腦子裡,回家就提筆將其記錄下來,又出發去向姐和其他人那裡打探了一番,發現大致方法都一樣,但有些細節卻又不一樣,比如肥料上的選擇,有的是用雞糞牛糞,有的是男人們圖方便直接去地裡撒泡尿,種出來的結果也是不一樣的。
“阿柯,天都要黑了,你還在寫什麽呀?”柳述跑到他房間裡來問道。
“記錄一下,原來種莊稼要講究這麽多,我想歸類整理好。”沈柯說道。
“那我去做飯吧。”柳述見他沉迷寫字,就自己去做飯了。
吃過飯後,沈柯主動提出去幫村民們剝苞谷。
大家是互相幫忙的,昨天在向姐家,今天就去篾匠家了。篾匠種的莊稼不多,大家就不用急吼吼地趕活,慢悠悠地聊天。
昨晚是柳述跟她們閑扯個不停,今晚就換成沈柯了,他不停地問莊稼地裡的事,大家回答得也很上頭,這是他們拿手的事,自然是一呼百應。
如此忙碌了兩天后,兩人又動身去鎮上,柳述鑽進張默陽的外宅,出來時又搖身一變成了風華絕代的大美人。
沈柯遠遠望了一眼,美則美矣,但總有幾分不習慣,尤其是對方故作冷漠的樣子,與平日裡的肆意乖張大相徑庭。
柳述又去了方瓊請他吃飯的那家酒樓,不一會下人就把方瓊帶過來了。
“姑娘,你可讓我好找,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出現了!”方瓊急急忙忙地衝進來,想要伸手抱他,又被他的眼神製止,只能按捺住心裡的燥熱,十分君子地在他旁邊坐下,含情脈脈道,“這幾日我都想死你了,日思夜想,茶飯不思,你呢?有沒有想過我?哪怕只有一瞬間?”
“你能扛起米袋了嗎?”柳述淡淡問道。
見他沒有直面自己的情誼,就知道是害羞了,方瓊笑了起來:“這幾日我苦練體力,終於能扛米舉鼎了!”
“真的?”
“千真萬確!”方瓊擼起袖子,指著胳膊上的淤青,“看,這都是我為你努力的證明。你要是還不信,就跟我去看看,我親自扛給你看!”
“不用了,我相信你。”
方瓊大喜,緊張又激動地看著他:“那我可以去你家提親了嗎?”
柳述含蓄地點點頭:“你明日就來吧,我前幾天逃出來,被爹發現了,今日是偷偷出來見你的,回去後我爹該罰我了。你盡早來提親,不要說與我見過,不然他不會同意的。”
“好,我懂了。我直接跟你爹說是仰慕你許久了。”
“我爹重禮節,他已經先答應過員外那邊,你親自去提親恐怕會被趕出去,最好是找個媒婆去提親就好了,至於聘禮......”
“就依你說的辦,聘禮肯定不會比那個員外少的!”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柳述依依不舍地戴上幃帽,“你莫辜負我,若是明日沒來,我後日就得嫁給員外了。”
“一言為定,你等著我!”方瓊被這一片真心所打動,一臉深情地問,“這下你該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吧?還有我該上哪提親呢?”
“陳家莊,陳英蓮。”柳述轉身離去,“那我就先回去,靜候佳音了。”
“英蓮~~~~~”
二樓,張默陽兄妹倆和沈柯站在窗邊,目睹柳述走到街上,方瓊這小子又追了出來,死皮賴臉地跟著,眼瞅著要偷偷摸摸上手了,張默陽飛快掏出彈弓,射準了那隻豬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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