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著視線望過去,看見一對夫妻,男人有些滄桑,扶著幾乎走不了路的妻子,臉上都是淚痕。
“救救我女兒吧,救救她吧......”婦人無助地抽泣道。
“可憐呐。”旁邊的百姓搖頭歎息,跟其他人說道,“他們女兒才十三歲,前幾日出城去探親,結果一直沒回來,在路邊找到了她女兒被撕碎的衣角。”
“報案了嗎?”沈柯問。
“昨晚就報了,可是縣令出遠門去了,師爺派人出去找了。”
另一個路人突然說道:“半個月前隔壁鎮上也有個姑娘失蹤了,聽說是被土匪抓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小五,你先去客棧,我送他們回去。”沈柯眉頭緊鎖,上前幫忙扶起那位婦人。
“好。”
柳述不放心地去了客棧,不多時張師兄妹帶著兩個丫鬟來了,他打聽道:“鎮上有姑娘失蹤了,你們知道嗎?”
“有這事?”張默陽搖頭,“這兩天方瓊都忙著成親的事,衙門裡好像沒什麽大案子。”
“有人說隔壁鎮也有失蹤的,如果都是土匪做的,那這案子就大了。”柳述有些擔憂,之前土匪明明只是搶金銀珠寶和莊稼,不會傷人性命,現在看來好像變得嚴重了。
“柯深呢?”張默陽問。
“送那失蹤女子的爹娘回家了。”
柳述都能猜到對方還會找那對可憐的夫妻打聽情況,所以才很是擔憂。他是見過土匪的,要不是他舍得把那些金銀珠寶拋下,恐怕要被打出個好歹。
他真怕阿柯會親自去找土匪,那阿柯這硬骨頭少不得要吃大虧。
“你們家護衛多嗎?”
“有幾個看門的。”張默陽說。
“就幾個?”
“你以為呢?我們這民風淳樸,平時又不會出什麽大事,何況張家其實也算不得什麽真正的大富大貴之家,你是沒見過金陵柳家的金夜壺......”
柳述:“你給我打住,能不能別總提夜壺?”
“我也不想啊,但那玩意可是金的!”張默陽吼道。
“別擔心,柯深只是送他們回家,不會有什麽事,你別自己嚇自己。”張默笙說。
柳述點點頭,長出一口氣,調整好情緒:“行,咱們先辦正事吧。”
吃過午飯後,沈柯才回到客棧。
“怎麽這麽久?”柳述問道,“吃了嗎?”
沈柯點了下頭,坐下後說道:“失蹤的姑娘聽說是個乖巧聽話的小姑娘,昨日出城探親是去看剛生產完的姐姐。官兵出去找了一天,沒找到人,隻發現消失的地方有大片足跡,是多人作案。”
“那很有可能是土匪了。”柳述說。
“衙門那邊加派人手搜查了嗎?”張默陽問。
“我去衙門了,師爺說所有人都去查了,可方瓊還帶著一部分人在準備他的婚事。”沈柯按了下眉心,突然站起身,“這事不能再等下去了,萬一土匪有恃無恐,會危及到更多的人。”
“你要怎麽辦?”
“我去想辦法借兵,得離開一陣子。”沈柯頓了頓,低頭看著柳述,伸出手指揉著他緊皺的眉心,“沒事,我有分寸,不會出事的,你在家安心等我。”
“我跟你一起去吧。”柳述握住他的手腕。
“你留在這裡幫忙盯著方瓊。”沈柯拒絕了他的請求,“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他簡單收拾了一下行囊,就準備出發。
“等等。”柳述依依不舍地喊住他,將僅有的十兩銀子塞給他,“盤纏。”
“我有,你自己留著,想吃什麽就買。”沈柯又還了回來。
兩人推推搡搡半天,張默陽看不下去了,從自己錢袋裡掏出十兩:“行了,這錢我出行了吧。路途遙遠,你拿這錢去雇個馬車,快一些。”
三人目送馬車離開,張默陽扯了扯柳述的袖子:“走了,一陣不見你還不活了不成?”
“你個光棍,懂什麽。”柳述撇嘴。
“我快樂,我逍遙,我笑你自討苦吃。”
柳述懶得搭理他,回客棧繼續給張默笙授課。
轉眼就到了方瓊成親的日子,姑娘失蹤的事似乎並沒有影響到其他人,方家一大早就熱鬧極了,滿堂紅彩,前來吃酒做客的人早早趕來。
方瓊穿著喜服,站在門口迎客。待看見前來的張老爺和張默陽時,特地往他們身後看了一眼,沒有張默笙的影子。
他十分遺憾,並跟張家人說:“實在抱歉,我雖給不了張小姐正妻的名分,但這份情意我始終記在心裡的,待我後宅穩定後,便會重新去求娶張小姐的。”
這下遑論張默陽了,就是張老爺聽了也變了臉色,父子倆鐵青著臉進門,張老爺咬牙道:“這臭小子,我差點就將默笙嫁給她了,真是好險。”
張默陽趁機問道:“妹妹人聰明,爹你大可以教她做做生意嘛。”
“做什麽生意,她拋頭露面吃這份苦做什麽?我的女兒,怎麽能去看別人的白眼?嫁個好人家,安安穩穩過日子不好嗎?”
“哪個是好人家?”張默陽問,“有權有勢的家裡都有妾室,光是後宅就夠妹妹吃一壺的了。再說說這些男人,你覺得咱們這有哪個配得上她?”
張老爺放眼望去,還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忽然間眼睛一亮:“那小子是誰?長得如此好看,怎麽從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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