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這麽說,紀松華的眼睛還是慢慢笑彎了。
唉,只可惜了小藍小綠兩個小可愛。與其放在那個智障手上暴殄天物,還不如毀了痛快。
金發青年快樂地吹起了口哨,從旁邊的小幾上拿起杓子,熟練地開了罐魚子醬。
而不遠處的泳池邊,這棟別墅的屋主穿著真絲睡衣,下半身浸泡在水裡,正睡得不省人事……
*
為了驅除子蠱,耿星河和殷唯清布下了二十八宿陽陣,拔除子蠱是破子母蠱最難之處。
在確認溫家沒有子蠱後,驅除母蠱就不需要那麽大陣仗了。
耿星河掏出兩枚銀針,突然停住了:“這母蠱要是還有其他子蠱呢?我們可以不殺母蠱。”
殷唯清眸色如墨:“你反悔了?”
耿星河晃了晃嚴小宇的腦袋:“你還給誰下了子蠱?”
嚴小宇的眼神渙散。
耿星河對殷唯清說:“你退後兩步,給我拍個視頻。”
殷唯清知道他在意自己的門派身份,便照他的話做了。
耿星河起手在嚴小宇穴位扎了幾針,嚴小宇的眼神慢慢聚焦,但依然沒有恢復意識。
耿星河問道:“你還給誰下了子蠱?”
嚴小宇機械地回答:“溫家那個臭小子,他有魘鬼。”
“還有誰?”耿星河不放心又問了一遍。
嚴小宇沒有說話。
“你給誰下了子蠱?”耿星河問。
嚴小宇再一次機械地回答:“溫家那個臭小子,他有魘鬼。”
耿星河回頭看了一眼殷唯清的手機鏡頭:“我要驅除母蠱了。”
正在這時,突生異變。這個小區裡不知是誰家居然養了雞,五更天雞鳴!
聽到雞鳴,嚴小宇的眼神清明了一瞬。他像是時間被解凍了一般,大喊了:“不!師兄……”
一聲輕響,血花四濺。
嚴小宇七脈爆體,整個人像是被炸開一樣,瞬間變成了一個血人。
原本在他旁邊的耿星河連忙退後避開了血汙,殷唯清的手也抖了一瞬,但還是拿穩了正在錄視頻的手機。
“砰!”紀松華丟開杓子,做了個開槍的手勢。他慢慢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準備進屋睡覺。
“血裡有蠱嗎?”殷唯清問。
此時他們誰也顧不上這母蠱是否還有子蠱了,母蠱離開飼主活不了多久,現在要避免它當場找個新的宿主保命。
耿星河又退了兩步,搖頭:“鬼知道他身上還有什麽鬼東西。”
殷唯清把手機塞進他手裡:“這種事,還是我來吧。”他一抬手,直接上了一道赤硝火符。
耿星河乾巴巴地對著“執法記錄儀”解說道:“為了避免他體內還有其他蠱蟲假死後找新宿主,只能做此處理,事後這個現場會移交警方……”
與此同時,天瑞莊園的溫家別墅裡,那些紫金缽裡的子蠱突然化作汙臭血泥。
“母蠱除了!”林慶悟興奮道,抬手也是一枚火符,“臭死,先燒……”
還是莫奈一把製止了他:“你行不行啊,別把人家房子燒了。”他還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殷唯清在地上扎的窟窿還在呢。
溫啟睿年紀大了,拔子蠱的時候遭了罪,現在看事情已過,溫家兄弟都扶他先去休息。
“小沐?”溫雪喚了一聲滿身血汙的穆沐,“你也先回房吧?”
穆沐輕輕搖了搖頭:“說好了,我在這裡等殷唯清回來。”
溫雪還想再勸,溫翎卻對他搖了搖頭。
*
殷唯清和耿星河報了警,在移交了現場與影像資料後才走。
顧建忠看完他們的視頻後鬱悶地猛吸煙:“你們但凡問點綁架案相關的問題也好啊!”
“並案吧,”耿星河道,“G市的桃花降案子肯定也是他乾的,或者說他與那個紀松華一起乾的。”
“那他這是?”
“因為拖後腿被師門清理了。”
顧建忠咂舌,法制社會,這種違法組織一定要嚴厲取締!
殷唯清回到天瑞莊園的時候,穆沐已經靠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著了。
莫奈遵守自己的諾言,還守在大廳裡,見他進來對他點了點頭。
殷唯清無聲地對他道謝,放慢腳步走到沙發前,輕手輕腳地把穆沐抱了起來。
“你回來了?”穆沐累極了,但是他還想著等殷唯清,並沒有深睡過去。
殷唯清看著他臉上乾涸的血汙,知道他一定是很固執地拒絕了家人,才能守在客廳到天亮。
殷唯清抱他在懷裡,心像是被一捧火星燙到了,又酥又熱又熨帖:“對不起,發生了一點事,我回來晚了。”
“解決了嗎?”穆沐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半闔著眼輕聲問。
“算是吧,你別擔心,睡醒了我再告訴你。”
穆沐的聲音低了下去:“我要洗了澡再睡。”
殷唯清吻了吻他的發梢:“好。”
還在法醫中心撿骨的耿星河就沒有那麽好命了,不僅沒有美人在懷,還被泡麵一口噎住。
“等等,等等!”耿星河一邊咳嗽,一邊丟下豚骨拉麵,“他的右腳有六個腳趾?”
為了保留嚴小宇的屍骨辦案,他們燒掉了血肉就沒再繼續下去。法醫在登記白骨特征的時候,正好提到了右腳六指。
“怎麽了?”顧建忠問,“這是普通的身體畸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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