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應了聲好,一邊把藥粥放下,一邊擔憂道:“太尉大人是不是生病了,怎麽嗓子啞成這樣了?”
暗衛們面面相覷,不敢說話。
等到軍醫走遠,暗衛們剛松了口氣,又猛地抬手捂住了耳朵。
耳力太好也是一種折磨。
等到天微微亮,這群生不如死的暗衛才察覺到營帳裡面安靜下來了。
營帳裡面,汗水打濕徐應白的鬢發,那些發絲一摞摞地黏在他的臉頰上。他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睛這會兒渙散得聚不起焦,臉上和飛紅的眼尾上沾著白色的髒東西,整個人累得手都抬不起來。付凌疑趴在他胸口上,抱著他休息了好一會兒,才舍得支起身,一瘸一拐地下床打了盆水。
軍醫一晚上都在擔憂徐應白的身體,於是一大早就來請脈,等了好久,直到太陽升起來,才終於進了營帳。
他見徐應白坐在藤椅上,那黑衣的帶刀侍衛跟在他身邊,小口小口地給人喂水。
徐應白鬧了一晚上,這會兒是真的提不起精神了,稀裡糊塗就把手伸出去給軍醫把脈。
軍醫號了一會兒,面色古怪,又看見徐應白脖頸處一片觸目驚心的紅痕,結結巴巴開口道:“大人……房事要節製……”
徐應白被這句話噎了一下,頓時清醒了,整個人有些無地自容。
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第55章 猖狂
徐應白臉有些熱, 不敢抬眼看軍醫,轉頭輕輕瞪了一眼付凌疑。
付凌疑看見了,然後若無其事地迅速低下頭擺弄茶杯。
徐應白:“………”
混帳玩意兒, 這會兒不認帳了?!
軍醫又抬頭看了一會兒徐應白, 欲言又止。
徐應白扶著額角, 歎了口氣溫聲問:“怎麽了?”
軍醫猛然搖了搖頭,最後道:“今日大人脈象還算平穩,按時喝藥便是,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徐應白微微頷首,等軍醫走到營帳門口, 他又叫了一聲:“等等。”
“我想同你拿點藥膏。”徐應白說。
等到軍醫走了, 徐應白先是松了口氣,然後抬手給了面前半跪著的付凌疑一個腦瓜崩。
“誰教你……”徐應白抬手摸了一下脖子, 深深歎了口氣,“這麽親人的?”
那本來蒼白無色的脖頸上面全是青紫的痕跡, 不像親的像咬的,看起來十分慘烈, 好似野狼惡狠狠給自己的獵物打的標記。
其實不止脖子, 徐應白全身上下全是這樣的吻痕, 脖子這片其實還不算最重, 可怕的是腰腹到胸口和大腿那的, 只不過徐應白現在衣裳穿得整整齊齊, 看不見。
付凌疑不說話,抱著腦袋盯著那成片的吻痕, 喉結上下滾了滾, 眼裡閃著危險的光,好像下一瞬就能撲過來。
徐應白:“…………”
“不許看。”
徐應白伸手掐住付凌疑的下巴, 付凌疑十分乖順地順著徐應白得力道轉過頭去。
他瞄一眼付凌疑就知道付凌疑這混帳東西腦袋裡面在想點什麽髒東西——因為昨晚他已經見識過這人那無法無天的架勢了。
平日裡的乖順到了床上全是碎渣。
一開始他仗著徐應白躺著動不了,故意逼著徐應白連著好幾次登頂。因此還被惹惱了的徐應白用手堵住狠狠修理了一頓。但他竟然也不消停,反而還越來越猖狂,眼睛都冒綠光,好像看一眼徐應白他就能興奮。
到後來……差點暈過去的徐應白恨不得給付凌疑前後兩個嘴都安個鐵籠子。
他本來對情愛一事無甚知曉,這一次算是嘗了個徹底,身上的弱點全部被試了出來——當然,他也小小地報復了付凌疑一下。
付凌疑那啞了的嗓子,還有因為跪著給徐應白侍弄太久而磨破皮的膝蓋就是證據。
以及徐應白終於知道付凌疑喜歡什麽樣的了……付凌疑的喜好——那可是十分的混帳。
徐應白看了一眼付凌疑,又看了一眼床上擺著的那根屬於自己的舊發帶。徐應白的目光只在發帶上停留了一瞬,就移開了,又回到了付凌疑身上。
付凌疑脖子上、手上,都有一道很深的勒痕。
這人真的是……要人不要命。
看著這勒痕,再想到那些吻痕,徐應白隻覺得眼睛疼。
“下次不許這樣了,”徐應白嗓音沙啞,語氣還算溫和,卻有十足的警告意味,“也不許這麽親了,再這樣,我就刻個章子,給你全身上下也蓋滿印子。”
沒承想,付凌疑的眼睛竟然還躍躍欲試地亮了一下。
徐應白:“………”
他忘了付凌疑和常人不一樣,正兒八經的警告,在付凌疑眼裡看來可能是獎賞……
他半是好氣半是好笑地又敲了一下付凌疑的腦袋,把剛才從軍醫那拿過來的藥膏塞進付凌疑手裡。
“給你……”徐應白頓了一會兒,委婉道,“擦膝蓋……還有後面。”
畢竟是第一次,他們都無甚經驗,難免有所損傷。
付凌疑雙手接過來,把藥揣到胸口裡面,而後他抬眼仔細地看了徐應白一會兒,抬手掃了一下徐應白的眼睛。
指尖掃過那一小塊皮膚,徐應白忍不住閉了一下眼皮,烏黑長睫掃過付凌疑的指尖。
付凌疑的手倏然停住,然後飛快地收回來,手上多了點黏稠的米白髒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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