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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科醫生的王府生存指南_青竹酒》第164 章番外十:備皮(結束現代之旅)
“你掀開被子,沒事兒的,很快,一下就好。”

“我們都是老夫老夫了有什麼可不好意思的?”

“這是正常的術前流程,人人都是這樣的,醫生眼前無男女。”

“我保證,一分鐘,一分鐘我一定剃乾淨好不好?”

病房中,方才的小護士已經退了出去,換成了寧咎端著手中的托盤,一臉無奈地看著床上那個背對著他,手死死壓著被角的人,好笑又無奈,他現在可以想像的到閻雲舟的心理陰影有多大。

背對著他的人影還是沒有絲毫的動作,那背影無端的有些落寞又無助,寧咎笑著坐到了床上,隔著被子抱住了眼前的人:

“嚇著我們家嬌花了?那明日的手術在即,我們總得照章辦事啊。”

閻雲舟簡直無法想像那個畫面,半晌他才出聲:

“東西留下,你出去。”

寧咎看了看那盤子指了指他自己,閻雲舟也轉過身來,眼裡滿是不容質疑的抗拒,寧咎和他對視了片刻開口:

“那你知道怎麼弄嗎?”

閻雲舟臉上陰沉沉的,寧咎上前將人抱住:

“好了,嬌花,別彆扭了,如今時代不同了,這病人往醫院裡一躺,哪分什麼男女啊?這醫院中每日不知道要拍多少場手術,備皮真的不是什麼特殊事項,很普遍的,那是為了防止細菌感染,聽話,你閉上眼睛,很快就好了。”

寧咎看著他的表情有些鬆動,趁熱打鐵:

“你這真不算是什麼大事兒,要是都像你這麼臉皮薄,那做前列腺手術的人還不要活了呢?”

雖然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但是閻雲舟直覺那不是什麼好地方,卻還是壓制不住地問了一聲:

“什麼是前列腺?”

寧咎憋著笑了出來,剛要在閻雲舟的身上比劃一下就看那人用被子裹得嚴實,大家倒是男人,他也就很是大方地在自己的身上比劃了一下,閻雲舟的目光頓時收緊,隨即白了寧咎一眼:

“哎,我好心給你科普,你瞪我做什麼啊?別想歪了啊,不是你想的那樣,前列腺位於男性盆腔底部,上面是膀胱,下面是尿道,前面是恥骨,後面是直腸。 ”

寧咎正色出聲,堪比在背教科書,閻雲舟神色微凝,心中略微有些尷尬,但是朝堂上縱橫多年的人,自然也懂得收斂情緒,方才的嗔怪霎時間煙消雲散,反倒是老神在在地揚眉反問:

“我想什麼歪了?”

寧咎看著這一副傲嬌的模樣上去親了人一口:

“你說你想到哪裡去了?”

“那不是你指的?”

“怪我怪我,這些日子給你找的都是些什麼史書,都沒有給你看看初高中的生物課本,我的嬌花啊,現在真的是時代不同了,就身體上的這些器官圖,小孩子十幾歲上中學的時候就會學到,這叫正式自身知道嗎?沒什麼好羞恥的。”

在寧咎連哄帶騙,各種新式思想的革新下,最後閻雲舟還是同意了進行這個術前的必備流程,但是卻側頭緊閉上了眼睛,主打一個掩耳盜鈴,我沒看見就是沒發生。

身下一涼,閻雲舟只覺得自己好似被按在了案板上,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有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就連第一次喝下麻藥寧咎幫他開刀的時候他都沒有這種忐忑的心情。

寧咎也不敢逗他,立刻開始,說起來術前備皮是護士的工作,他就是從前實習的時候也沒有經歷過,但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外科醫生對各種刀的控制自不必說,果然幾下之後就乾淨了。

他最後“欣賞”了一眼之後便立刻消毒給人穿好了褲子:

“好了好了,我說快的吧?”

就因為這個備皮事件,手術前的一整個晚上閻雲舟都沒有睜眼看過寧咎,簡直就是躺屍裝死,能不說話就不說話,寧咎也怕他彆扭,也不主動提起什麼話題。

倒是第二天早上,太陽照常升起,閻雲舟總算是沒有那麼彆扭了,寧咎將人送到了手術室外面:

“放心,我就在門口。”

這在心外科倒是算不上什麼大手術,寧咎倒是也有些習慣在外面等那人出來了,手術是三個小時結束的,閻雲舟出來的時候還是半昏迷的狀態,寧咎立刻上去握住了他的手。

寧咎也怕閻雲舟心中彆扭,看著人快醒過來的時候便直接抬手幫他拔了尿管,總算是沒有讓閻雲舟醒來之後再經歷一場尷尬。

閻雲舟在醫院住了四天便出院了,畢竟第一醫院的病房緊張,寧咎不太放心,特意找了一個護工回家,好在閻雲舟自幼被人伺候慣了,倒是也沒有什麼不習慣。

直到一個月後寧咎才同意閻雲舟到樓下上課,只是嚴格規定,一天只兩節,上午一節下午一節,不能再多了。

本以為老闆必定有些不滿,卻不想寧咎送閻雲舟上班的第一天就看到了那老闆眼睛都亮了一下的模樣:

“閻老師可來了,身體怎麼樣?”

“還好,出院大半月了,只不過,課程可能要減少一些,一日兩節。”

閻雲舟的話音剛落,那老闆便連聲同意:

“應該的,應該的,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剛剛出院是要好好養好身子的。”

劉航盛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也算是閱人無數,他暗自觀察過閻雲舟,那人身上不加遮掩的貴氣,和舉手投足間的神態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家能養的出來的,非多年高位不可得,又看出他就住在對面,心下也有些猜測,自然不會怠慢。

他是真害怕閻雲舟這一個手術便直接回了家,不會再來了,現在人還願意回來上課,這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轉眼間,三個寒暑已過,兩人的日子平淡又愜意,寧咎上夜班的時候,閻雲舟得空便會到醫院去陪他,兩個人第二天一塊兒回家,而寧咎歇班的時候也回到閻雲舟的書畫院去找他,只是坐在外面,看著那人上課的樣子。

年底的時候寧咎請了年假,同前兩年一樣,陪著閻雲舟四處走走,這一次他們並沒有像從前那樣去看些名山大川,只是去了各地不同的博物館。

忽然閻雲舟的腳步在一個展位前面頓住了,目光緊緊盯著眼前那一塊白玉雕像,瞳孔都微微縮緊,深沉的目光顯得遙遠又迷惘,周身所有的景物似乎在這個時間褪盡,閻雲舟甚至有些分不清現實和虛妄,心底突然升起了一股寒意。

寧咎看他的目光有異忙上前,手自然地握住了他的手臂:

“怎麼了?”

手臂上傳來的清晰的觸感似乎才將閻雲舟重新拉到這現實之中,但是眼底的疑雲卻始終並未消散,寧咎也看到了那白玉的玉人,卻覺得十分的眼熟,電光火石間他忽然想到了他在什麼地方看見過這玉人。

這個玉人刻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在他剛回去的時候他便發現閻雲舟用木頭雕了很多他的像,像卻幾乎都是一個樣子,而這玉人的形態和神色都和閻雲舟從前雕他的那個木雕一般無二。

他看向了這白玉下面的簡潔,上面沒有寫年代,只寫了2008年於文安出土,滾滾的時間長河,從前歷歷在目的光陰,本應沒有任何交集的兩個時空卻在眼前的白玉雕像上有了交點。

閻雲舟望著玻璃罩中的雕像眼底的深色複雜難言,玉能養魂,自古便有這樣的說法,當年寧咎在城門外身死,他將他的屍首葬入了閻家祖墳,卻又在三個月後將一座親手雕刻的白玉人陪葬進了寧咎的墓中。

他希望哪怕這世間還有寧咎殘餘的魂魄,那人也能有個棲息之所,蔭蔽的感情,無法言說的期許,便是對寧咎他都不曾多言。

他認得出這個雕像,正是他當初親手刻的那一個,便是連寧咎衣服上有幾個褶他都記得清楚。

從博物館出來的時候閻雲舟的神色便有些恍惚,寧咎陪著他在博物館前面的湖邊慢慢散步,聽著當初這人將玉人葬入他墓中的事兒,閻雲舟的目光焦距虛無地看向遠處,聲音縹緲:

“煜安,我有些怕,怕浮華落盡,不過大夢一場。”

寧咎的手一下牢牢扣住了那人的腰,一個用力便將閻雲舟的身子攬到了身前,不顧及場合,一個吻直接印在了他的唇上,直到那人有些憋悶的時候他才鬆開。

他的眼睛依舊清亮,沒有片刻的混沌,目光中帶著的都是令人安定的神色:

“現在還覺得是夢嗎?”

微微缺氧讓閻雲舟反而從方才那一陣恍惚中走了出來,他的唿吸聲有些粗重,重重虛妄退散,眼前只留下了真實存在的人,他閉了一下眼眸:

“是我糊塗了。”

寧咎牽著他的手繼續往前走:

“這個世界上就是有很多存在又無法解釋的事兒,就像我去到你的那個世界,你來到這個世界一樣,都沒有辦法用道理解釋的通,你的那個時代不存在於我們這裡真實的歷史中,但是卻又偏偏出現了一樣的白玉雕像。

我們這裡有一個平行宇宙的說法,有的時候一個你從未去過的地方,但是你第一眼看見的時候便感覺你曾經看到過,當一件事兒發生在你身上的時候你會覺得那個情景似曾相識,這種感覺我也有過。

有些網友給出的解釋便是存在平行宇宙,你所熟悉的事兒,或者夢境中曾經出現過的人和事都曾在另一個時空中發生過,或許在從前的某一個時刻,也有一個閻雲舟和寧咎存在過吧。”

閻雲舟看著湖面聽著寧咎的話輕嘆出聲:“那個閻雲舟也和我一樣留下了白玉雕像,不知道他最後等到寧咎回去沒有。”

寧咎收緊了握著閻雲舟的手:

“會的,或許我們就是他們夢中的團圓。”

閻雲舟笑了一下,不再執著這件事兒。

短暫的假期結束之後,寧咎和閻雲舟還是恢復了往日平淡又溫馨的生活,寧咎甚至以為這樣的日子可以一直過到老了,卻不想不過是在營地看了一晚上星星,隱約在廣播中聽到了又是多少年不遇的天象,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一切便都變成了熟悉又陌生的樣子。

四角拔步床,身上是柔軟的錦緞棉紗,眼前是淺絳色的紗簾,鼻間淡淡的安神香味都是那樣的熟悉,一個念頭從腦海中閃過,他驟然一個打挺坐了起來,立刻轉身看向身邊,熟悉的容顏,熟悉的睡姿,熟悉的人。

已經飆起來的心跳落回去了一些,手晃了晃那人的手臂:

“閻雲舟,閻雲舟。“

半晌那人似乎才從熟睡中醒過來,意識清醒的瞬間他便看見了眼前的一切,也立刻醒神:

“煜安,這...“

寧咎一攤手:

“如你所見,我們回來了。“

寧咎剛要放鬆精神,卻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樣,一下便上去扒開了閻雲舟的衣服,當看到那人身上手術的刀口之後才終於放鬆,眼前那大大小小的刀疤提醒他,這不是睡了一覺做的夢,而是他們真真切切回到了現代三年。

寧咎抹了一把額角的汗,靠在了床的里側,放鬆沉下了肩膀,輕笑了一下開口:

“我還以為是做了一場夢。“

閻雲舟也仔細感受了一下身上,那這三年的感覺一般無二,身上沒有那麼酸沉,周身也不似從前那樣乏力,一切都昭示著他現在的身體和三年前的不一樣了。

“不是夢,身上的口子還在,我也覺得比從前好多了,或許只是老天的恩賜,只是,你又陪我回到了此處。“

見識過那個世界的繁華和先進之後,閻雲舟只覺得寧咎陪他在此處委屈了,倒是寧咎來來回回兩次早就已經練就了一顆宇宙無敵堅強平常心。

“不是你說的嗎?我們只要還在一處就好,這一次不知道又是幾星連珠,但是好在這珠子還將我們穿在一起了。“

寧咎看著閻雲舟領口處漏出來的那一截刀疤,無論如何,這一次時空之旅都不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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