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備暖轎,讓小廚房再備些爽口涼些的吃食送到主屋。”
說完閻雲舟便拉著寧咎起來,出門的時候還不忘讓人拿了披風過來給他披上,寧咎實在是熱的厲害,渾身和冒火一樣,抬手就想將披風摘下去,閻雲舟的手臂壓在了他的肩頭:
“外面冷,穿著,回去了。”
寧咎聽話不動了,就是這一會兒走路實在走不了直線了,閻雲舟腿上疼,還要扯著這麽一個醉貓,被他帶著走S形路線,後面瞧著的閆管家都忍不住笑了。
到了屋內,閻雲舟腿上疼的有些厲害,扶著床邊坐下,寧咎這一頓飯的功夫什麽菜都沒吃,光喝了一肚子的酒,準備好的吃食已經擺在了桌子上:
“你再吃點兒,喝那麽多的酒容易不舒服。”
回來的時候在外面吹了點兒冷風,寧咎神志清醒了不少,只是還有些暈和困,他知道光喝酒不吃飯不行,坐到了桌前:
“王爺也沒吃,一塊兒吃?”
閻雲舟手捏了捏脹痛的膝蓋:
“你先吃。”
寧咎回頭看到了他的動作:
“腿疼?”
“之前有個人說要給我換藥,也不知道換到了哪裡去?”
寧咎摸了摸鼻子,隱約覺得這個有個人好像是他,他側頭和屋裡的小廝說:
“麻煩拿藥箱來。”
閻雲舟笑了一下:
“你先吃,不差這一會兒。”
“給你換完,一塊兒吃。”
寧咎打晃過來,閻雲舟扶了一下他的手臂,輕笑開口:
“還能換藥嗎?”
“換藥又不是什麽技術活。”
寧咎坐下,掀開了閻雲舟的衣擺,將褲腿撩上去,傷口周邊紅腫嚴重了一些,明天大蒜素的藥敏結果應該就可以看了,如果沒有什麽問題,他準備為張林的那條腿做手術,如果手術也沒有什麽問題,閻雲舟這腿也不能再拖下去了。
換好了藥,閻雲舟和寧咎一塊兒坐到了桌前,寧咎問出聲:
“今天那三人是不是短時間不會出現在朝堂上了?”
閻雲舟夾了幾筷子菜:
“嗯,文人講究儀態儀表,今日這事兒大半個朝堂的人都看見了,就是不病也要告假。”
寧咎點頭,果然和他猜的差不多:
“那就好,這頓酒總算是沒有白喝。”
閻雲舟終於忍不住問:
“你今日給他們喝的酒有什麽不同?”
寧咎難得在閻雲舟的眼裡看到了好奇:
“酒還是從前的酒,只不過我用了方法提純了些,就是讓那酒便的更烈了些,更容易喝醉,別的沒什麽,所以他們麻煩也找不到我頭上來,誰讓他們酒量不好的,嗯,這個是什麽?冰冰涼涼這麽好喝?”
寧咎端起精致的白瓷碗,眼裡有些驚喜,這東西就和果肉果凍一樣,還是涼的。
閻雲舟看了看那東西:
“不知道叫什麽,是大嫂送過來的,給你醒酒的。”
這一晚兩人睡的都很早,閻雲舟是腿上不舒服,寧咎純是喝多了酒,沾枕頭就睡著了,一直到第二天早晨。
這段時間因為和閻雲舟睡在一個屋子裡,寧咎都漸漸養成了生物鍾,到了點兒就醒,坐起來由著暖月給他束發,閻雲舟已經穿戴整齊,看見那個束發還在打哈欠的人開口:
“若是困就再睡一會兒,頭疼不疼?”
昨天畢竟喝了那麽多的酒,閻雲舟怕他宿醉頭疼,寧咎的眼睛依舊沒睜開,卻是搖了搖頭:
“不睡了,還好多事兒等著我呢。”
今天他要查看大蒜素的情況,折騰了這麽多天,今天就要揭曉了,他哪有心思睡啊,閻雲舟好笑,這人每日比他還忙。
閻雲舟等著寧咎穿整齊這才準備和他一塊兒到廳中用早膳,兩人還沒有出房間的時候,就見海棠苑大夫人身邊的一個女使匆匆過來,神色有些慌張:
“王爺,小小姐昨晚忽然說肚子痛,請了楊府醫過去,這會兒症狀也沒有什麽緩解,人疼的厲害。”
閻雲舟的臉色驟然一變:
“什麽?杳兒怎麽了?”
那女使的臉色也很差,看的出來很擔心害怕,聲音都有些發抖:
“楊府醫說是腸癰之症。”
閻雲舟聽到這個立刻便著人備轎去海棠苑,寧咎自然也跟著,腸癰?他對中醫不算是太了解,一時也沒反應過來這個腸癰對應西醫是個什麽毛病。
寧咎不等閻雲舟說話就跟進了轎子,閻雲舟掀開轎簾,語氣焦急:
“什麽時候的事兒?怎麽昨晚不報?”
“小小姐是昨晚睡下之前說肚子不舒服的,開始隻以為是吃的積食了,大夫人便著人拿了些山楂糕來,又請了院子裡伺候的大夫看,但是小小姐還是沒有緩解,隻得半夜叫了楊府醫,大夫人不想擾了王爺休息,隻準天亮再報。”
寧咎也問出聲:
“肚子疼?是哪裡疼?左邊還是右邊?”
寧咎從腦海裡搜尋了一圈,古代所說的估計就是下腹部的一些炎症疾病,腹膜炎,腸梗阻,闌尾炎應該都算是這一范疇。
“小小姐說不清楚,一會兒說是肚臍邊上一會兒說是旁邊。”
轎子都還不等停穩閻雲舟就站起了身,踉蹌了一步,寧咎手快地扶住他:
“慢點。”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