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這一下午所有人都沒有停歇,看著進程這一天是挪不出功夫去清查周家的地了,寧咎倒是也不著急,就連戶部的那個小主事也沒有著急,看著應該是洛月離提前交代了什麽。
天越來越暗了,這一天十幾二十個人的忙活,總算是大致丈量清楚了這王府的田產,確實是多出了十幾畝地,寧咎也不用等閻雲舟的意思了:
“這十幾畝追溯起來可能要點兒時間,不過地這就分出去交給戶部吧,以後如何分派,全聽陛下的聖斷。”
陳小藝怎麽都沒有想到今天的差竟然這麽好當,這就完事了?看著寧咎絲毫沒有再準備留他們一頓飯的時候他才拱手準備告辭:
“侯爺,今日天色已晚,周府的田產可能就要到明天了,您…”
寧咎如何不明白陳小藝的意思,這是想要讓他在場壯壯膽子:
“王爺這幾日都留在莊子上休養,本侯接了陛下的旨意自然會同你們一道過去。”
“是,下官這就放心了。”
待這一波人走後,寧咎轉頭的時候才忍不住笑了一下,這說“本侯”的感覺是不一樣啊。
晚間寧咎回去的時候天兒已經不早了,閻雲舟在等他回來用完膳,看著人春風得意地進來便知道今日的事兒應該是都辦妥了,他輕聲笑著逗他:
“本侯回來了。”
寧咎的腳步都是一頓:
“是啊,家裡養了一朵嬌花,可不是得本侯出去闖蕩江湖嗎?晚上做了什麽?我都餓了。”
閻雲舟看著他那被曬紅了的臉遞給他了一杯清茶:
“下午不是讓人給你帶了點心去嗎?沒吃?”
寧咎也是真的渴了,拿起杯子便是一頓咕咚:
“就那一盒,那麽多人乾活呢,我哪好意思自己吃東西?”
閻雲舟笑了笑,拉著他坐下:
“好,那就這會兒多吃點兒,傳膳吧。”
這莊子上的廚子素菜做的好,但是對於寧咎來說,吃第一頓的時候新鮮,第二頓的時候就覺得沒有油水兒了:
“哎,這附近能打獵嗎?我還挺想念你烤的鹿和兔子的。”
這東西他也就在這裡吃,放在現代那是要進去的。
“這附近農莊多,倒是沒什麽野味兒,不過北邊就是大山了,你若是想吃,我明日讓侍衛去打點兒。”
五月底的下午天氣也挺熱了,尤其是今天,寧咎覺得可能有三十多度,這一下午曬得臉上都紅了一片,這一次的可是他自己的身體,他本來就是怕熱不怕冷,晚上的時候閻雲舟換了寢衣坐軟塌上看書就瞧著他坐在榻邊不停地扇風。
“這麽熱嗎?”
寧咎湊了過去:
“你看我臉上的汗。”
閻雲舟就見寧咎的鬢邊都是汗,忽然笑了:
“你這麽怕熱啊?這才五月末,到了夏天你怎麽辦?”
寧咎也很不爽,他夏天的快樂是空調房和冰可樂給的,之前用的寧咎的那個身體似乎很耐熱,估計是小身板陽氣不足,他可是正兒八經的陽剛之體,怕熱很正常的。
“怎麽辦我熱啊,今天怎麽忽然這麽熱了。”
寧咎屬於一熱就比較煩躁的那種體質,閻雲舟放下了手中的書,叫了外面伺候的人進來:
“王爺。”
“去冰窖中搬些冰過來。”
寧咎聽到冰先是眼睛一涼,再然後便一下頓住了,下意識去摸了一下閻雲舟的手,果然,這人的手不說是多涼,但是至少不熱,他衝那侍衛擺了擺手:
“算了,不用了,你這身體現在用不了冰。”
閻雲舟心中一暖,但是看著寧咎那一腦門的汗還是心疼:
“沒事兒,我冷可以蓋上絨毯,你熱沒辦法,去拿冰去吧。”
閻雲舟到底還是打發了人去拿了冰,寧咎看到那盛放在盆裡的大塊兒冰塊兒的時候還有些驚奇:
“冰窖在哪裡啊?這冰哪來的?”
“這院子的後面就挖了一個冰窖,冬天的時候會將大塊兒的冰盛放在裡面,到了夏天會拿出來用。”
寧咎拿個小凳子,十分沒有形象地湊到了冰邊上坐,連手都貼了上去,冰冰涼的感覺實在是非常爽了,閻雲舟卻不讚同地皺眉:
“快放下手,該著涼了。”
寧咎笑了一下就拿開了,忽然問了一句:
“這冰窖裡的冰夠用一夏天嗎?想要夏日用冰是只能用冰窖裡的冰?”
閻雲舟點了點頭:
“嗯,自然是只能用冰窖裡的,不然這炎炎夏日哪來的冰塊兒啊,總之一個冰窖裡的冰供王府倒是夠了,不過我們府中的人少,有些府中幾房多的,便要省著些用,再小些的府中沒有資格建冰窖的,便只能用份例中的冰,那就有些緊了。”
“份例?官員的份例中還有冰?”
閻雲舟想起身邊這個可是連自己是幾品官都不知道人,瞧著他湊過來,抬手便捏了一下他的臉:
“是啊,從下月開始直到九月,根據品級的不同都是能領到冰的,我們侯爺的份例也不少呢。”
寧咎一下抓住了閻雲舟的手:
“也就是說如果六月之前或者九月之後,若是天氣熱,就沒有冰用了是嗎?”
閻雲舟笑了,也不知道他怎麽對冰這麽執著:
“若是六月前沒有你現在用的是什麽?放心,不會短了你的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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