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立刻將披風穿上,還將帽兜帶上了,嬌嬌俏俏的小臉蛋在帽兜裡面被襯的更是巴掌一樣大,看向眾人的時候還有些羞怯的不好意思:
“好看嗎?”
閻雲舟摸了摸侄女的頭,眼底都是讚賞的笑意:
“好看,再沒有比我們杳兒更好看的姑娘了。”
飯後程清淺便著人將杳兒帶回了房間,連著承兒都被遣走了,而閻雲舟和寧咎也坐下喝茶,並沒有告辭回院子的意思。
閻雲舟放下茶盞開口:
“大嫂,可是給承兒看好了人家?”
程清淺著人拿過了幾個畫像和冊子:
“還沒有,不過現在承兒的年紀也到了,這小半年京中席面上打聽的人也多些,這是幾個京中命婦在席面上有意結親的,都在這裡,你們幫著看看。”
閻雲舟拿起了那個冊子,上面並不是姑娘的閨名,而是門第和府別。
“這裡面門第高的便要數太子太保李大人家的嫡孫女,其余便是左都禦史的嫡次女,都指揮同知的嫡長女,奉國將軍家的嫡三女…”
太子太保乃是從一品,李大人更是兩次為相,這個門第不可謂不高,左都禦史雖然品階沒有太子太保高,但卻總管督察院,更是實權之職,程清淺也不敢擅自定下,還是要等閻雲舟拿個主意的。
“這幾位姑娘大嫂可都見過?”
程清淺點了點頭:
“都見過,就前兩個月的賞菊宴上,各家適齡的姑娘也都出來走動了走動,瞧著自是個個伶俐可愛,幾家已經出嫁的女兒也是頗有孝賢之名的。”
寧咎此刻才出聲:
“我倒是覺得門第沒有那麽重要,承兒可有自己看見過的?有沒有自己中意的?”
程清淺笑了一下,倒是也不覺寧咎的話有什麽問題,畢竟她當年和世子便是從小相識:
“孩子大了,這等事兒也不會和我說,倒是瑾初可以問問。”
從程清淺的院子出來閻雲舟便和寧咎散步一樣地回去,寧咎開口:
“哎,你對承兒找個什麽樣門第的可有要求?我方才聽著大嫂的意思貌似不願意找個門第太高的。”
或許是前些年王府的處境一直在夾縫之中,閻雲舟和李啟劍拔弩張的,便讓程清淺過分小心了一些,閻雲舟的眼底有一絲無奈,只是伸手牽住了寧咎的手,輕輕側頭:
“待回去和你說。”
“這事兒有什麽可賣關子的?”
進了屋,寧咎洗了手,又用毛巾擦了臉這才出聲:
“趕緊說,吊我胃口呢?”
閻雲舟坐在了桌案邊,目光略帶無奈:
“大嫂是小心,不過卻也未必全是因為王府的處境,她還為了承兒的未來考慮,怕有一日他落到尷尬的境地。”
寧咎微微皺眉,沒太聽懂:
“什麽意思?什麽叫怕他有一日落到尷尬的境地?”
閻雲舟的目光似笑非笑,忽然將人扯到了自己身邊,讓寧咎坐在了他的腿上,就算是換了膝蓋,寧咎也不敢坐啊,下意識就要起來,卻被人往下一拉,便失力地坐在了他的腿上,隨即閻雲舟的手掌便貼在了他的小腹上。
“因為你不能生啊,這大梁沒有王爺娶男王妃的先例,但若是要細數前朝是曾有過的,男王妃不能生養,所以那位王爺便娶了一位平妻,這生下的孩子便也算是嫡子。
大嫂終究是怕我來日還是想要有個後,再尋他人,那個時候承兒豈不尷尬?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她不想承兒太冒頭。”
寧咎張了張嘴,一下從他的腿上起來,面色不善:
“行啊,這做王爺的就是有特權啊,怎麽從前的時候不見你說你還能娶平妻啊?”
閻雲舟愣了一下,這事情的關注點應該在這裡嗎?
“我從前就同你說過我只會有你一人,是平妻還是妾不是一樣嗎?我都不會有。”
寧咎坐到了一邊,斜覷著他,閻雲舟笑了:
“醋了?”
“醋個毛,你若是真想有個後,趁早趕緊找別人去,我也搬回我的侯府。”
笑話,當他還是從前那個寧咎無處可去呢?閻雲舟笑著拉他的手:
“我這不是說大嫂的擔憂嗎?還有沒有良心了?我若是真想要個孩子,你死了的那三年我不就要了?還要等到現在冒著你炮轟王府的風險找別人?快,從地上撿撿你的良心。”
寧咎被他這說法逗笑了,他其實也就是這麽一說,他們走到如今他豈會不信閻雲舟?
“大嫂的擔憂倒是也不無道理,你準備怎麽做?”
“這幾日我便準備上書,請旨,正式冊封承兒為王府世子,承兒這年紀也該出去歷練歷練了,這王府日後終究是要靠他的,有這個名頭,做什麽也是名正言順。”
雖然閻雲舟一直將王府的未來寄托在閻炘承的身上,但是畢竟閻炘承現在還不是受了冊封的世子,終究是差一層的。
“也好,我倒是覺得不能盲婚啞嫁,你看,你們閻家又沒有什麽納妾的傳統,承兒從小被大嫂教導,這以後多半也只有這一個妻子,怎麽著也要選個喜歡的才是,不然這兩人以後怎麽過日子?”
寧咎到底不是這個時代的土著,對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著本能的抵觸,這簡直就像是刮刮樂,直到結婚那天才知道有沒有驚喜,這若是喜歡的還好,若是真娶了一個不喜歡的,這日子過的也沒什麽勁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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