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別急,從描述中看大概率是刀口疝,有得治。”
閻雲舟看寧咎只是看了信件便說出了是什麽問題,立刻開口:
“那是什麽病?可要緊?”
寧咎再一次看了看這信中的描述出聲:
“三年前杳兒闌尾炎,闌尾炎術後就是有一定概率發生刀口疝的,尤其是傳統開刀方式的手術發生的概率會比微創手術的概率大一些,這種情況只能手術修複。”
閻雲舟聽到手術兩個字心便是一提,上一次寧咎給杳兒開刀的場景還歷歷在目,他自己並不怕開刀,但是那小丫頭,嬌嬌嫩嫩的,他怎麽舍得?
“隻,只能開刀嗎?有沒有什麽危險?杳兒還那麽小。”
寧咎看著閻雲舟的臉上滿是惶恐不安,這人自己開刀的時候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倒是輪到小侄女便嚇著了,他坐在床邊,手環住了那人的腰身,輕輕安撫出聲:
“刀口疝不算是太大的問題,只要沒有並發症是不會有什麽生命危險的,不過看著這信上大嫂說,杳兒已經發現有七天了,這個事兒不能拖,你先留在這裡,今晚我就快馬回京去看看。”
他邊說邊像是哄小孩兒一樣輕輕晃著懷裡的人:
“你不用太擔心,有我在呢,不會有事兒的。”
“我陪你回去。”
閻雲舟實在是放不下心來,寧咎有些不讚同:
“你還是留下吧,這幾天正難受著,路上顛簸怎麽受的住。”
這幾天這人身上酸疼,下午還會低燒,人被磨的都沒了精神。
“我沒事兒的,我路上慢些沒關系。”
寧咎也知道閻雲舟多疼閻月杳,算了,這人就是留在這裡也心裡不踏實:
“好吧,那一會兒我讓黃老再多開些安眠的,你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你再走,我會囑咐暗玄,路上不得太趕,更不允許晝夜趕路,不然,回到王府你試試。”
閻雲舟微微垂眸笑了一下:
“是,我會注意的,都聽你的。”
刀口疝有可能引起腹部黏連,甚至嚴重的會導致腸梗阻,寧咎也不敢和閻雲舟說這些,但是時間上確實是耽誤不得了,陪著閻雲舟用了晚膳之後,他便準備出發。
閻雲舟還是不太放心,寧咎雖說是會騎馬,但是這樣時間長的騎馬趕路他還是擔心:
“讓暗玄跟著你,聽話,別讓我擔心。”
寧咎本來想留著暗玄看著閻雲舟的,不過聽了他這樣的話也就沒有拒絕。
當天晚上寧咎帶著暗玄和一隊侍衛連夜趕回了京城,寧咎也怕這個時間耽誤了,便出現什麽不可挽回的並發症,一路上每到驛站便換乘快馬,他雖然是會騎馬,但是這樣幾乎不休息地騎馬,還真是有些吃不消。
天快亮的時候寧咎下馬時的腿都已經都有發抖了,暗玄上前:
“侯爺,歇一會兒吧,好歹吃點兒東西。”
這樣跑他們受得了,寧咎可受不了,寧咎沒有再拒絕,一路上也沒有進城,就在驛站裡著人下了點兒面條,吃完休息了一刻鍾的時間便再次趕路。
閻雲舟那邊也緊緊是睡了一個晚上,晨起早膳之後便啟程回京。
幾乎不分晝夜的走,寧咎趕在第二天的晚上到了王府,京城這幾日多雨,寧咎下馬的時候渾身都已經被澆透了,程清淺也沒有想到寧咎會回來的這麽快,寧咎這個樣子也沒辦法去海棠苑,便回了風華苑先洗澡換了一身衣服。
“閆管家,你將我之前的那個包找出來。”
“是,侯爺。”
寧咎快速換了一身衣服,便撐了傘去了海棠苑,程清淺肉眼可見地瘦了不少,可見這些時日都在日日為女兒懸心:
“大嫂。”
“侯爺,勞你跑一趟了。”
程清淺的眼底一片青影,寧咎開口:
“都是一家人大嫂不必客套,來,小杳兒,給嬸嬸看看。”
閻月杳一直管寧咎叫嬸嬸,弄的寧咎哭笑不得,久而久之的也不覺得這個“嬸嬸”有什麽大不了的了,比之三年前的小丫頭,此刻的閻月杳也有十一歲了,在古代這樣的地方,這麽大的女孩子已經要避諱了。
但是此刻性命攸關,也顧不得那些所謂的禮數了,程清淺將屋內所有的人都給遣了下去,寧咎進了內侍,小姑娘眼淚汪汪的,一雙黑葡萄的眼睛此刻有些像桃核,很顯然,不舒服。
“嬸嬸。”
“好,沒事兒的,現在聽我說,來,平躺下來。”
閻月杳聽話地平躺下來,寧咎坐在了床邊,輕輕掀開了小姑娘的衣服,露出了下腹部的位置,切口疝的表征非常明顯,甚至在現在,早些年影像醫學並不是特別普及的時候,一些偏遠的地方診斷切口疝,甚至不需要借助影像。
寧咎將手覆在了閻月杳腹部明顯腫大的地方,小姑娘很瘦,腹部脂肪層很薄,對於觀察腸形和蠕動波倒是更有利一些,切口疝根據疝環大小的不同,需要選擇不同的手術修複方式,所以寧咎第一步便是要確定這疝環的大小。
“好,現在聽嬸嬸的話,屏住呼吸,不要吸氣不要吐氣。”
閻月杳有些害怕,卻還是聽話地屏住了呼吸,寧咎在她的腹部仔細觸診,他心底其實也有些忐忑,若是一開始就發現的切口疝,疝環一般都比較小,疝環小於5cm這種情況可以直接縫合,若是大於5cm但不多還能用十號線在腹壁一層縫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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